《八鐵寺之戀》第二章:肌膚之親

? ? ? 我們又天南海北,信馬由韁的聊了很多的話題。大多都是她對未來生活和現實社會的期盼,憧憬和失望。從言談中我也看出她似乎也不愿安于現狀,她說她準備自修大學課程,希望著有一天能飛出這大山,去看看外面精彩的世界。

  她說著說著,明亮的眼睛里流露出無限相往的神情。我不忍心打擾她神思遐想的興致,唯有默默無語一言不發的聆聽著她的訴說。看著她那心馳神往的神態,我的心靈也為之震顫,我是多么希望她能夢想成真,得償所愿啊!但是命運之神非我之所能操縱,現實的殘酷遠遠的超出了我們的想象,我只能默默的祝愿她心想事成,馬到成功。

  忽地一陣秋風吹過,驚起一群在林間嬉鬧的鳥兒,撲楞著翅膀四散飛去。樹上也隨即悠然地落下片片黃葉。有幾片正落在她白晰的臉頰上,把她一下子從遐想中驚醒回歸于現實。見我正盯著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剎時間如花的笑臉上立刻飛起兩朵紅云。在夕陽的映射下,更加清純俊秀,嫵媚動人。

  突然間我的心跳加速,咚咚作響,幾乎能聽到它跳動的頻率和聲音。我忽然有些失控,不能自持,我一把摟著她,叫著巧月!巧月!……便在她俏麗的臉蛋上胡亂地親吻。令我出乎意料的是,她絲亳沒有反抗和拒絕,她閉上她那雙美麗且略帶憂傷眼睛,喃喃的叫著我的名子,任由我肆意的揮灑著我的激情和瘋狂……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切回歸于風平浪靜之后,我們一直相擁著偎依在一起。我緊握著她的纖手,放在我的心窩,讓她感受到我的心跳和熱情。她睜開眼睛,含情脈脈的望著我,輕啟朱唇,喃喃自語的說道:你的心跳是世界上最美妙的聲音,說完又閉上眼睛,似乎回味猶長。我忍不住又吻上她的朱唇,她也動情的回應著,就這樣整整一個下午,我們都淪陷和沉浸在這水乳交融的“意亂情蜜”之中。

  夕陽已經下山,林間光線也漸漸地暗淡了下來,天邊最后一絲晚霞也逐漸被山霧掩沒。遠處傳來牧童的吆喝聲和牛羊的歡叫,才把我們從如癡如醉的夢幻里喚醒。我幫她聚攏了羊群,一直把她送到下山的路口,目送著她慢慢的走向山下,才一步三回頭的回到來路。

  回到表叔家時,夜幕已完全降臨,一輪月牙已早早的懸掛在天邊,晴光萬里,籠罩四野,充滿了詩情畫意。晚飯已熟,母親和二嫂正與表叔表嬸談笑風生。見我回來,母親嗔怪道:都這么大的人了還是這么貪玩,天黑了也不曉得回來,這不,飯早已做好,全都等著你一個人呢!我支吾著無言以對,表叔接過話頭笑著說道:他再大也還只是一個孩子啊,貪玩才是他們的天性嘛!這晚飯早點吃晚點吃也不礙事的。

  吃過夜飯,母親和二嫂在表叔表嬸的陪同下,去隔壁的表哥家聊天去了,我感覺有些困倦,草草的洗漱了一下,便早早的上床休息了。山區的夜晚,因山間陰涼的氣候和林木蔽陽帶來的寒氣,使得夜間氣溫驟降。半夜時分我被一陣陣寒冷凍醒,趕緊扯過一條被子蓋在身上,身上很快便溫暖如春,我想著再重入夢鄉,可腦海里總是不斷的浮現著金巧月的影子,她的音容笑貌歷歷在目,揮之不去。我這是墜入情網了嗎,我有些驚訝地問著自己,我似乎不敢相信平時大大咧咧的自己,竟在一夜之間變成了“多情種!”我有些想笑,自我解嘲的那種笑,但又覺得有些不妥,想忍住,但最終還是忍不住還是笑了,并且笑出了聲。

  想是我的笑聲驚醒了隔壁房間的母親,只聽母親說道:這小林子又說夢話了!我一聽趕緊捂住嘴巴,不敢再笑出聲音,這一夜就一直心心念念的熬到天明。不等天色大亮,我便又急急忙忙的奔往后山,找到我們昨日相偎相擁的地方。雖然我知道她不會來這么早,但我卻已被深深的迷戀,魂牽夢系。坐在老地方閉上眼睛,回味著昨日的一切,不覺心花怒放。我就這樣靜靜地待在這兒,癡癡地坐了一個早晨。

  表叔喊我吃早飯的聲音又從遠處傳來。盡管金巧月不在這兒,但我卻感覺到如同和她在一起一般,竟有些依依不舍。吃過早飯,母親和二嫂便向表叔和表嬸辭行回家。我一下急了,問母親道:不是說明天早飯后回家的嗎?怎么一下子就改變了主意呢?母親白了我一眼罵道:你小子就知道貪玩,一天到晚“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也不知在搞什么名堂。“客走主人安!”沒看見你表叔和表嬸都很忙嗎?況且過幾天他們要去你表姐家幫忙采香菇。表叔見我還沒有想走的意思,笑著拍了拍我肩膀對母親說道:既然小林子看得起表叔這個破地方,我求之不得,就讓小林子在這多玩幾天唄!反正采香菇還有幾天時間。母親說:不行的!這小子野慣了,家里的幾百只羊也還需要管理,再說也不能讓他這個閑人擾了你們忙人吧!母親既然都這么說了,我也不好意思再堅持,只好裝著順從的樣子答應和母親一起回去。

  可是我也不知道今天就走,更不用說事前和金巧月打個招呼了。如果今天她來放羊看不到我該怎么辦,又會有什么想法呢?如果我今天就這么走了,她今天不又要餓著肚子放羊嗎?不能就這么悄悄地走了,那會讓金巧月多么的失望和傷心啊!我得想辦法留下自己。此時母親和二嫂正與表叔和表嬸們依依話別,我不禁有些心急如火,可這一時間我能想出什么辦法呢?裝病:顯然有些行不通,剛才人還活蹦亂跳的。借故腿痛吧!母親一個老人都沒有喊腿痛,我這個年輕人也就更說不過去了。我不由得抬起手,掀開衣袖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已是上午八點四十分。想必金巧月已趕著羊兒上了山坡,正向表叔家的后山走來。畢竟只是我和金巧月的初次相見,我又不好意思向母親說明。見我磨磨蹭蹭的,母親已忍不住在催促我了。由于心里焦急的緣故,我突然間額頭上汗珠滾滾,滿臉潮紅。表嬸瞅的仔細,輕聲問我:怎么了小林子,我尷尬的笑了笑對表嬸說:沒事的嬸,就是身上有點燥。表嬸笑著說道:那就先別急著走,喝杯茶再走唄!為了掩飾這尷尬的氣氛,我一邊拿袖子擦汗一邊回應著表嬸的說話。

  擦汗的時候不小心給表帶掛了一下臉蛋,立時感覺有些疼痛,但同時也觸發了我的靈感,略一思忖便計上心來。我急忙擦完臉上的汗,佯裝口渴返回表叔家里喝水,乘此機會悄悄地摘下手表,放在我昨天晚上睡覺的枕頭下面。做完這一切,我的心總算安定下來。接著我們一一向表叔和表嬸告別,踏上歸途。

  回家的路全是下山,甚是輕松省力。路邊野菊正香,鳥雀歡唱。山溪內泉水叮咚,娓婉悠揚,如一首優美的旋律,在秋后的林間四散飄蕩。我無意欣賞這大自然的厚贈,處心積慮的思索著如何半道返回。如果返回太早,母親必然會等我回來,這樣不但耽擱她和二嫂回家的時間,反而會讓我的良苦用心付之東流。如果我返回太晚,回去表叔家的路全是上坡,極耗體力。該怎么辦呢?為了加大成功的把握,我咬咬牙對自己說道:多堅持會吧!看看有十多里地了,我開始了實施我的計劃。我緊走幾步趕到母親身邊,對母親說道:走了這么遠了,休息一會再走吧,反正現在還早著呢!離水庫也不遠了。

  母親笑著對二嫂說道:這臭小子還不抵我這個老太婆有耐力,才走了多遠就喊累了。二嫂看見我垂頭喪氣,疲憊不堪的表情,也笑著對母親說道:歇就歇一會兒吧!的確時間也還早。對了小林子,看看現在幾點了,可別耽擱太久,太晚了沒船過河就麻煩了。聽二嫂這么一問,我高興壞了,我的計劃終于可以如期進行。我掀開袖子一看手腕,咦我的手表呢?二嫂說道:是不是放兜里了,我故做著急的在左右兩邊兜里翻來翻去的,說道這兜里也沒有啊!母親見我火急火燎的樣子,又罵道:你整天在你表叔家后山貪玩,是不是落在山上了。二嫂插了一句話說道:不會吧!在表叔家臨走時我好象還看見手表在他手上戴著的呀,莫不是進屋去喝水時落下了吧!二嫂這么一說,正好救了急。我順勢借梯下樓,猛地一拍腦袋,說道:我當時臉上淌著汗珠,進屋喝水時順便拿毛巾擦拭臉上的汗跡,見手表上全是灰塵,就順便擦了擦,擦干凈后就放在一邊,喝完水后也忘了拿就走了。

  母親嗔怪道:都快成家的人了,做事還這么丟三落四的,看你今后娶個媳婦該怎么過活。二嫂嘻笑著打趣道:那是他未來媳婦的造化,老娘你管他做什么?還是讓他趕緊回表叔家去拿回來得了。母親說道:快去快回!我們等著你。二嫂說道:我說老娘啊!你也不想想看,這一去一來的上坡下嶺不說,好歹也有近十幾里路。既便是小林子年輕身子骨好,不辭往返奔波的勞苦,可是我們也耗不起這時間啊!你看他當時還不想走,興許還沒有玩盡興。既然都重返回去了,索興讓他多玩幾天再回來唄!這么遠的來一趟也挺不容易的,他的羊我順便幫他照看著也不礙事。聽得二嫂為我開脫,我充滿感激的說道:多謝二嫂!經二嫂這么一說,母親也不好再說什么,對我說道:去玩幾天就趕緊回來。你表叔也有事要忙,這隔山隔水的回來坐船時千萬要小心!我和你二嫂先回去啊!母親和二嫂又叮囑了我幾句,便向山下的云臺山水庫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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