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講一個我高中時期喜歡的男生,暫且稱他為Q吧。
高中時候的我小小瘦瘦的,面容還算清秀可愛,留著齊劉海扎著馬尾辮,常年穿校服,總而言之就是很平凡。Q就是那種小說里描寫的白衣少年的樣子,很高很瘦,皮膚白白的,天生的栗色頭發(fā),看起來有點不食人間煙火。和Q的認識很偶然,至少于我來言是這樣。高一的某一天,他加了我的QQ,問我很奇怪的話:“我可以去看看你嗎?”我當時并不認識他,當下回了一句:“我又不是動物園的動物,你這人有病嗎?”
然后很長的一段時間就沒有聯(lián)系了。高一的寒假,他又從QQ里冒出來,經(jīng)常找我聊天。在聊天的過程中,我也搞清了Q究竟是何方神圣。他的身形相貌發(fā)色都是人群中很顯眼的那種,見過基本上都不會忘。說來也巧,我在高中開學的第一天就見過他,那時還和身旁的朋友打趣說:“這個男生長得怎么這么白,好漂亮。”恩,Q是應(yīng)該用漂亮而不是帥氣來形容的。
高一上半學期的體育課我們班和他們班隔了一節(jié),所以我經(jīng)常能在上完體育課回教室的途中碰到他,那個時候并不認識,對Q的印象也只是停留在這個男生長得真的不錯的地步。有一次體育課下課有些晚,我只好狂奔回教室,然后華麗麗的撞到了Q的身前,沒有撞上,但是當時抬起頭看到Q的眼神,我覺得我一定是臉紅了。他的眼睛水汪汪的,卻有點迷茫的樣子。我當下想起一句話:“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說的應(yīng)該就是Q這樣的男生吧。雖然并不認識,但是我在以后都會刻意注意Q。我和他同年級不同班,我在三樓他在四樓,平時并不會經(jīng)常見到。那時候課間操是我那時候最喜歡的時刻了,因為每天的課間操都能看到他,即使隔得有點遠。做完課間操回教室的時候由于隊形,我每回都能走在他后面(因為他是他們班最后一個而我是我們班第二個)。
所以在寒假當我知道了QQ上這個人就是我經(jīng)常見到的Q時,內(nèi)心簡直是狂喜,和他聊天時的態(tài)度也是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會及時回復他的信息有時還去留言板留幾句話來著。再后來某一天也不知道是為什么,我告訴了他我的QQ密碼(我真的不記得了,天哪)。然后他就從我的QQ上加了幾個女孩,有我的閨蜜也有個不太熟的,那個不太熟的就稱她為Z吧,Z性格超外向,沒兩天就和Q也是聊得火熱,有天我就看到Q的留言板都讓Z給刷屏了。不過這個時候我還沒有喜歡上Q,倒也沒有想太多。
新年的第二天晚上,Q突然問我喜歡什么花。我說我喜歡蒲公英,因為那個時候的我正好看了一些關(guān)于蒲公英的文章,隨風飄揚的蒲公英堅強而倔強。他說他會在開學送我蒲公英的。再過幾天,他突然問我能不能去他家那邊玩,我拒絕了,因為不熟,而且他家離我家蠻遠的。然后他就很失落,好幾天沒有聯(lián)系我。再后來快開學了,我在和他的一個朋友聊天時表明我根本不太認識Q,覺得他莫名其妙。然后Q就生氣了,半夜發(fā)條短信跟我說他再也不相信我了。我整個人都奔潰了,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讓他生氣了。我就發(fā)信息一直解釋一直道歉,他接受了我的道歉然后就又和我開始天天聊天。然后他還向我含蓄地表白了,不過那時的我完全不懂,直接拒絕了。現(xiàn)在想起這些也是覺得醉醉的。。。
高一下學期開始,就又經(jīng)常見到Q了,但是開學后減少了很多聯(lián)系,因為畢竟可以玩手機的時間很短。開學大概兩個星期吧,有次我翻他的QQ空間,看到Z給他的留言僵住了。反正一圈看下來就知道他們談戀愛了,Z叫他先生,早安午安晚安的話語田到膩。默默退出空間,我就不想再聯(lián)系Q了。再過了幾個星期,有天晚自習后我在陽臺玩手機,Q突然就聯(lián)系我了,他說他和Z分手了,很難過。我安慰了他很久,他問我能不能做他女朋友,我愣了一下,答應(yīng)了。現(xiàn)在的自己都不知道當時是出于什么想法,也許是喜歡了吧又或許是因為不想看他太難過。
關(guān)于Z,我并不是很熟,她是學藝術(shù)的不和我們同校。但是Q似乎很信任她,即使分手了,和我在一起和以后的女朋友在一起也還是經(jīng)常聯(lián)系。甚至在我們分手的時候,Z還是以Q摯友的形象安慰我。我覺得他們的關(guān)系就是所謂男閨蜜吧,不知道他們居然在一起過。
Q其實是個很害羞的男生,我們剛在一起的時候他甚至不敢牽我的手,但是他默默為我做了很多事。比如我不小心弄丟了數(shù)學練習題集,他找他們學習委員借到題集幫我復印了一份。一次下大雨,我走出教室,一只手一下打到我肩上,回頭,是Q。他拿著一把傘沖我溫暖一笑,我驚喜到不行,真的現(xiàn)在想想都覺得那天的我很幸福。雨很大,他一手撐著傘一手緊緊摟著我的肩,我并不習慣異性的親密動作但還是沒有說什么。送我到宿舍底下,交代我回到寢室趕緊洗個熱水澡又沖入雨中接他的好朋友。我站在宿舍下愣了一會才意識他已經(jīng)走得很遠了。
從那次下雨的夜晚后,他每天都會去我們班等我下課。我這個人比較沒心沒肺,值日的時候會完全忘記外面還有個人在等我,等我掃完地慢悠悠離開教室才發(fā)現(xiàn)他一直在離我們班不遠處的走廊里等我。我就住在學校的宿舍,五分鐘就能到,他住在校外。為了能多和他走一段路,我每次都會拐著走到校門口或是操場后再回宿舍。那段時間我換了新宿舍,和新宿舍一個女孩A玩的很好。然后畫面就變成了我和A手牽著手走著,Q在我兩米的前方走著,而且這個情景一直持續(xù)到我們分手。那個時候我和A都沒有電燈泡這一意識。。。A也是個大大咧咧的女孩,她有時候會很明確地跟我表示她覺得Q長得真的很好看。甚至有幾次A跟在Q后面喊:“Q哥哥,Q哥哥。。。”弄得Q每次都極其尷尬。
Q在我們整個年級都很受歡迎,很多女生喜歡他,而我很普通,我一直覺得我和他就是王子和灰姑娘的故事。所以一直以來我在他面前是有些自卑的,不敢太表露自己的內(nèi)心。在Q強大的影響力下,我被年級很多女生所知,有的女生還向我室友打聽我是何方人物,甚至有幾個女生來過我們班找我,而且來了好幾回。可以說那段時間我簡直要成為女生的公敵了。在這堆女生中,有一個女生Y跟Q很熟,也一直喜歡這Q。但是不知道為什么Q一直懶得理Y,當然只是那時候而已。
高一下學期從第二個月開始大概3月份到6月中旬我們就分手了。分手也是莫名其妙。
Q:“我們分手吧。”
我:“為什么?”
Q:“沒有為什么。”
我:“我不同意。”
Q:“不需要你同意。”
就這樣,我們分手了。我是個自尊心極強的人,不愿再挽回也不想再理他。可是他卻像一個沒事人一樣還經(jīng)常找我聊天。天哪,這是為什么?男生跟女生的想法真的不一樣啊。和他分手的時候,我哭了很久,還做了很多夢,那個時候我真的很喜歡他。之后的高二一直都活在這樣的陰霾中,看見他的背影我就能哭出來。
當我把我們分手的事實告訴A和其他好友時,她們的第一反應(yīng)居然是罵我不知道珍惜這樣好的男生,長得帥溫柔對我又好之類。她們都以為是我要分手而不是我被拋棄。我也是蠻無語的。根據(jù)我好友的描述,我和Q之間的相處基本上是每天Q等我放學我都懶得搭理人家,對他一點都不熱心。。我自我反省了一下,我是發(fā)自內(nèi)心地很喜歡Q,但是確實沒怎么表露,可能我大大咧咧沒心沒肺,可能我以自我為中心以為他都會懂卻忽略了他的感受,可能我自卑怕失去他。室友勸我去和他復合,我不愿,只覺得既然分手了那就沒有什么必要再死皮賴臉地纏著人家了,我寧愿一個人在房間里哭也不愿去求他復合。
再過了半年也就是高三開學后沒多久,Q跟Y在一起了,一直到我敲下這些文字的今天還是相守著。高三我搬出了學校宿舍,想要好好學習,任性了那么久還是不想辜負我媽的希望。沒想到很多晚自習放學后我都能非常巧合地看到他們一起回家的畫面。第一次看見的時候我是不相信、震驚、難過,看到很多次以后也只能默默接受著這一幕。我拼命地學習,不是因為我有多遠大的理想,而是打心底覺得我不能輸給Y,Y成績非常好。我已經(jīng)輸了愛情,如果作為學生也比Y差勁太悲哀了。那個時候也有光榮榜上我一步步上升的名次能給我一些安慰了。很狗血,我高三時的同桌是Y相熟多年的好友,我也有意無意地從同桌那里聽說著關(guān)于Y的一些零碎。他們吵架了,和好了之類。
高考后,我去同桌家玩,討論關(guān)于高考的一些八卦。我高考考得挺差的,比一本線高十幾分,Y也是只比一本線高十幾分。在我們聊得很歡快的時候,Y來到了同桌家。Y一直都知道我這么個人的存在的,但并不認識,那天也算是正式認識了吧。好在我已經(jīng)放下這些關(guān)于Q的一切,Y也是個很爽朗的女生,毫不避諱地在我面前談起關(guān)于她和Q最近的事,談起關(guān)于她對于我的看法和Q對于我的看法。我挺喜歡這個女孩子的,不算很好看但是開朗樂觀,清瘦而靈動,臉上有一些雀斑但她從來不理會。
現(xiàn)在的我還是會和以前一樣偶爾關(guān)注一下他們最新的消息,默默祝福他們。翻開手機,找到和Q的最新一條消息,他在播《古劍奇譚》的時候說我很像里面一個叫孫月言的女子,我笑笑卻沒有回消息。
現(xiàn)在再想起這些事情真的是回憶了很久,我現(xiàn)在大一。我在我們分手的時候以為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他,我會怨他,我會一直喜歡他,但是現(xiàn)在真的做不到了,不論恨或愛,都只是那時候的自己。我其實挺感謝他的,曾出現(xiàn)在我的青春中給過我愛。也許這一段歲月在別人看來就是無聊、矯情,那段青春里小小的愛情沒有海誓山盟,沒有轟轟烈烈,甚至沒有細水長流,但還是覺得美好。借用左耳里一句話,愛對了是愛情,愛錯了是青春。倘若時間重流可能我依舊不會拒絕這么一段荒唐的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