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仁江
分校的曹佳老師要去參加“創(chuàng)新杯”全國青年教師教學藝術(shù)大賽的現(xiàn)場課比賽,最近一直在磨課。昨天和分校的曉斌主任約好了,今早去聽一下課,看看下一步研磨的方向在哪里。
在本部上完了早上的第一節(jié)課,出了大門,掃碼“哈啰”一輛,五六分鐘的時間,就看了我所熟悉的那五個大字——水車園小學,當然,下面還有一行字——民勤街分校。
來聽課的次數(shù)多了,所以分校的保安早就認識我了,他很禮貌地微笑著,告訴我聽課的地方在二樓,三一班教室。我揮手向他致謝,就進了教學樓。樓里面很干凈,雖然是水泥地面,但仍然能看到灑掃干凈后反射出的光亮,這讓置身其中的人心里面也一片光亮。
盡管是課間,但是走廊里面沒有喧囂,孩子們穿著和本部孩子完全一樣的運動禮服,深紅和深藍相間的顏色,很樸素、很柔和,他們?nèi)齼蓛缮仙舷孪碌淖咧蛭疫@個“陌生人”微笑、鞠躬,愉快地說著“老師您好!”,水小的“三張名片”(鞠躬、點贊、微笑)已經(jīng)無聲無息地到了這里。如果忘記剛才騎單車來的過程,也許我會覺得此刻就是在本部。
很多時候,心理上的距離遠比地理上的距離更為重要,要不然怎么會有“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這樣的浪漫。
在被孩子們“接見”的溫暖中,走到了二樓教師辦公室的門口,蔡曉梅老師看見了我,笑著跑出來喊我的名字。蔡老師是這學期剛剛到分校的,來了也就一個多月,帶一年級兩個班的數(shù)學,她是本部很優(yōu)秀的數(shù)學老師,她的“優(yōu)秀”是用精湛的教學藝術(shù)、默默不言的愛心,還有家長和孩子們的口耳相傳累積起來的。
這樣的老師最能代表一所學校的教學水平和精神所在,他們走到哪里,哪里就會有一股強大的磁場。這學期,學校斟酌再三,作出決定,最后由金校長“大手一揮”,派她來了分校,她愉快地接受了這種地理上的轉(zhuǎn)移。
我跟著蔡老師到她們辦公室門口環(huán)顧了一下,因為正在布局新的校園文化,所以老師們的辦公室也在裝修,大家臨時擠在一間教室改裝的大辦公室里,很熱鬧。蔡老師拿了聽課本,我們一同去了聽課的教室。這時曹佳老師和孩子們在做課前互動,教室后面的空間小,蔡老師和分校的其他老師一起忙著擺聽課用的凳子,在狹小的空間里,把一切都安排妥當了,我們都落了座。
去年就從本部過來的小蔣老師在人群中給我“擠眉弄眼”,這是這個快樂的年青人慣常用的打招呼的方式,她也是數(shù)學老師,還兼著班主任,她那個班的語文課由分校的李校長親自操刀,這樣的組合又是另一種強大的磁場。
蔡老師和小蔣老師的到來,在本部和分校之間架起了一座無形的橋梁,握手之間,彼此溫暖。這種來來回回的走動和融合,不斷消退原本存在的一些陌生感,也不斷縮短原本存在的一些心理上的距離。我自己以及很多來來往往走動的人,都自視為這座橋梁的一部分,而這種走動越多,心理上的契合就越深,橋梁就越寬。
當橋梁寬到一定的程度,心理上就會有了完全的契合。我想,這并不需要一個很長的歷程。
我們看一所學校辦學質(zhì)量的高低,很多時候都去看她的文化底蘊和她的師資水平、社會聲譽(我認為,學校就該如母親一般,因為她是所有人將來的那個“母校”)。今天,很多人更注重于學校社會聲譽的高低。其實,如果能看得深入一些,我們不妨去看她到底培育出了怎樣的學生。
曹佳老師的課,我除了去看她的教學設(shè)計和結(jié)構(gòu)。我刻意留心了孩子們的表現(xiàn),孩子們是自信的,我從他們大方的表演中看到了;孩子們是積極的,我從他們踴躍的發(fā)言中看到了;孩子們是快樂的,我從他們爽朗的笑聲中看到了,孩子們是深刻的,我從一個個凝眸思考的眼神中看到了。
四十分鐘的課堂很快就過去了,接下來就要進行反思和點評。恰好下節(jié)課是這個班的體育課,我們不用換地方,直接就在這里評課了。評課之前,李校長再三囑咐,要談問題,不要只說好的不說缺點。我說您放心好了,我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不過今天不要您在場,我們可以放開了評一評,她笑著說好,就忙她的事兒去了。
本部的大教研活動是和分校的一起做的,經(jīng)常在一起互相“指指點點”,彼此很熟悉,也都了解各自的特點。一貫喜歡沖鋒陷陣的岳老師總是沖在最前面,他幽默、風趣,一下子就熱了場。陳蓉這樣的老師比較靦腆,等大家把氣氛搞活了,倒也無拘無束地說起來。我主要從教材挖掘、活動組織、評價互動這些角度去說,說到高興的地方就上去在黑板上演示,手舞足蹈,惹得大家一片笑聲。
這是我理想中的教研氛圍,大家不用拘束,肯定課中可圈可點的地方,對于不足之處不用掩飾、不用客套。
對于一個團隊來說,不見外,是最好的團結(jié)。
整個早晨都是很愉快的,結(jié)束的時候已到了午飯時間,我跟著曉斌主任一起去食堂吃飯,很地道的牛肉面。和教語文的夏虹老師,還有熱情的劉書記一起,邊吃邊聊。
愉快的的工作,大抵如此。
回來的路上,又想起了那段話,雅思貝爾斯的那段話:
真正的教育是用一棵樹去搖動另一棵樹,用一朵云去推動另一朵云,用一個靈魂去喚醒另一個靈魂。
這段話闡釋著教育中個體對個體的浸潤和影響,而放在更加宏觀的角度,團隊和團隊之間、學校和學校之間,不也需要“用一棵樹去搖動整片森林”般的浸潤和喚醒嗎?
? ? ? ? ? ? ? ? ? ? ? ? ? ? ? ? 二零一八年九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