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看青蛇,應是18歲,只是單純的喜歡,美麗,妖艷,不老的紅顏,羨慕不已。再看,今天,如約,一陣莫名的怔忡。
那白衣的白素貞、青衣的小青,顧盼生姿,裙擺撩動,那是只有蛇才會有的蠱惑的美麗。太妖冶過后,反倒覺不出輕佻?!拔艺娌幻靼?,為什么人要直著身子走,太辛苦了,累死人!”“唉,這‘腳’!還有十只沒用的腳趾,腳趾上還有趾甲,真是小事化大,簡單化復雜!”幻化人性的小青,遠不及白素貞的道行,若是修煉越深,反倒如人般復雜修煉又是為何?
“男人是什么?”
“那是一種——叫女人傷心的同類。蘇小小的男人,叫她長怨十字街;楊玉環的男人,因六軍不發,在馬鬼坡賜她白綾自縊;魚玄機的男人,使她嗟嘆‘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霍小玉的男人,害她癡愛怨憤,玉殞香銷;王寶別的男人,在她苦守寒窯十八年后,竟也娶了西涼國的代戰公主;……”
或許早就注定2人情路的結局,沒有的前因,生生世世的糾纏。反反復復,又寫出如許的文字。那些個如水的心情,依然躑躅在舊年它途。而睜開的眼,惺忪而困頓。
小青在華麗如千顆水晶空降的屋里,混在一群印度女人中間,跳妖艷舞蹈的時候,隨著她蛇般扭動的腰肢而來。她比所有女人都做得好,因為這是本能。有哪個女人的腰勝過一條蛇?紫醉金迷的濁世,蛇妖舞動;衣衫過處,色相頓生;卻在一瞬之間,一陣金煙背后,遁去無蹤;空變色,色變空!
荷花煙雨西湖,狂風卷,急雨下,為系郎心,合什念咒,油傘輕張,一網天地情,一段孽緣就如此鑄下。春日飛花、逝水流紅、雪絮如香,多情的妖,薄情的人,只可惜,學做人,只把至情至性學了個十足,卻學不來木納、委頓,學不來投機和怯懦。
白素貞無懼于死,又何懼于鎮?只是看著許仙后退的身影,看著緩緩落下的缽盂,該是怎樣的心若止水?怎樣無法言喻的絕望和悲戚。這其實是鴆,從相遇的那一刻起,便毫不猶豫地飲下了,再念西湖初遇時,碎裂世間癡纏綿。許仙身中小青的劍,跌下水時,心頭閃過的可是悔恨不舍?以后的生生世世輪回中,他的心可曾有一點點的痛?
每個男人,都希望他生命中有兩個女人:白蛇和青蛇。同期的,相間的,點綴他荒蕪的命運。--只是,當他得到白蛇,她漸漸成了朱門旁慘白的余灰;那青蛇,卻是樹頂青翠欲滴爽脆刮辣的嫩葉子。到他得了青蛇,她反是百子柜中悶綠的山草藥;而白蛇是抬盡了頭方見天際皚皚飄飛柔情萬縷新雪花。
如果你是男人,你選誰?如果你是女人,你做誰?
每個女人,也希望她生命中有兩個男人:許仙和法海。是的,法海是用盡千方百計博他偶一歡心的金漆神像,生世侍侯他稍假詞色,仰之彌高;許仙是依依挽手,細細畫眉的美少年,給你講最好聽的話語來熨帖心靈。--但只因到手了,他沒一句話說得準,沒一個動作硬朗。萬一法??铣挤?,又嫌他剛強怠慢,不解溫柔,枉費心機。
無論是多情的妖,薄情的人,還是無情的神,都在苦苦追尋無法得到的東西,而忽略了手中的擁有。
美麗聰慧如白素貞,又怎樣?最愛的男人,背叛自己,愛上的卻是自己的影子。不過想做個平凡女人,試自己無悔的堅持,如果早知道是這樣的結局,還會不會付出?
戲里的小青,對著自己如雪的容顏,想的是哪一個男人?許仙不過是她對男人的實驗,或許法海才是她心底永遠的秘密吧。
修行如法海,最終逃不開情劫,落下一顆,佛的眼淚。。。。
如果有一天,我們終于淡忘,一切,還會是什么模樣?
如果有一天,我們可以相遇,結局,會不會有所不同?
是不是因為已經失去,所以才會如此刻骨的憶念呢?是不是因為無從擁有,所以才會這般的惦記呢?大概吧。人的劣根性始終無減。在手中的時候不知道珍惜,放任傷害,放任別離。而后來,到了無可挽回的那一刻,突然就發覺,原來,那個人,才是自己正在找尋的那根肋骨。
情深如斯,情深如刺。緣散了,放手。愛,或者恨,沒有后悔。有的只是一些回憶和 那一張張記錄過愛的心簽
浮生如此,情癡若斯……多情的妖,薄情的人,戲里的淚水,也悄然滴落在我的心尖,一陣刻骨的銘心。
前世的前世,我是吹玉蕭引來鳳凰的那個傳奇女子,月圓月缺,來世的來世我是坐在你身邊輕易睡著的那個平凡女子。一白一青,落下眼淚的那刻,許愿,讓我來世做平凡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