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忘癥

12

我把真實發生過的事詳細公諸于世,偶爾會感到羞慚,但實際上我并沒有做些什么,只是用自己的視角審視人生,如此足以,如果有機會,我想展示給更多的人,和更多的人分享我的見聞。畢竟昨天,全部是不可靠的記憶承載著,情緒支配著,沖突左右著,你身不由主地會加以裁剪和淡忘,或提取凝練。過去只是一團縮影罷了,不是每個人都能正確地認識到它的價值,它的力量雖然無休止地把你推向未來,但它的存在,隨著前一天的日落已消失在茫茫歷史長河中,匯入了整個人類歷史的血脈。不管你身份如何,智力如何,這個人類世界,都有你的一席之地,這就是文化傳承。而在文化的方寸之間,過去現在和未來,永遠都是混淆不清的。

文化的載體,據我經驗而言,女人的比重比任何東西都重要,她象征溫暖,象征完整,象征光明,象征未來。沒有一樣事件能避開她,不管衣食住行,還是潛移默化,不管是政治,還是生活。在這里她不是一件功能工具,而是一切的開始,一切的過程,和一切的結果,是一切的象征。

女人,在我還年幼時能區分性別后,便將我的精力和時間一分為二。女人,我時常竊笑,也曾哭泣,女人。不錯,我要開始解刨自己了,手術臺已具備,手術刀和病人都已準備就緒,溫度合適,光線充足,好,開始開刀!

第一刀下去,一個碩大的腫瘤取出——愛,它顏色發黑,一看就是惡性腫瘤,慢慢切割開來,原來它中間包裹著許多記憶碎片,有張三也有李四,有王五也有老六,但這些都不是病因,病因是這塊腫瘤長在心口上,自以為愛是純潔高尚的品質,原因就在這里,不明白為何純潔高尚的品質卻這么雜七雜八,所以每次心跳都觸碰到懷疑。因此腫瘤越腫越大,因為自己可能不知道,愛,才是世界上最復雜最不純粹的東西,它有愛心私心憐憫心,貪心壞心惡心,也有自私自利自大自卑,又博愛包容友善,若不把它分開放置在全身對的位置,像這樣囫圇放在心上,哪能不生病呢!

情欲和愛情不可分割,卻也不是一回事,若要把兩者區分,情欲就是渴望,是缺失和待補充,而愛是滿足,是得到,和珍重。世間的一切都好像由這兩方面組成,所以沒有什么事是純粹的,看似純粹的事件或純粹的人,都有斬不斷的過往的聯系,而過往才是關鍵。

正因為張三李四王五老六看似已無足輕重的看法,情欲的缺失和對愛的渴望,使我知道,看待記憶,看待事件,看待自己的缺失,和如何看待品格的完整性,在未來、過去、和現在的層面上而言,是多么的重要。

乍一看,它們都是是很寬廣的話題,但實際上卻都在影響著日常的小事,吃穿住行學習工作人際交往矛盾沖突等等等等。別看日常小事就覺得無所謂,日常小事決定自我的組成和未來的架構,所以可以說,日常無小事。

把日常小事記錄,還原一個和映像中不一樣的自己,用完整的視角體察人生,不管這是工作也好還是生活也好,或者就算是興趣愛好,它都是組成完整人生的最重要的一部分。

我相信,沒有一件事是值得拋棄的。只有不值得留存的不完整的理論視角,和歪門邪道的看法,而沒有值得拋棄的過往。

我是病態患者,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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