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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 ? ? 賣菜籽
? ? ? ? ? ? ? ? ? ? 作者/風信子涵
? ? ? 每年秋天，菜地里的菜籽漸漸飽滿，媽媽舍不得丟棄，就一支一支折回來，晾曬、敲打、篩選，然后用布袋把各種菜籽分別裝起來，到了播種季節就背到街上賣。
? ? ? 賣菜籽要遇上趕集才能去。中午飯后，媽媽收洗好碗筷，煮好豬食喂好豬，打整一下依著，把準備好要賣的菜籽一袋袋放在背簍底，再抱起我把我放進背簍，背著我一步步向縣城走去。
? ? ? 從家里到縣城有五公里多路程，媽媽經常戴著斗笠，用來遮陽避雨。走累了，媽媽就坐在路邊的樹蔭下歇歇氣，掏出總是洗得干凈的小手帕擦擦汗，背起背簍又接著走。
? ? ? 偶爾碰見舅舅的馬車，就可以搭上一程，減輕媽媽的勞累。那時的交通，除了極少的馬車，沒有別的交通工具。路也不好走，都是石子路和泥巴路。那時好羨慕舅舅，他的馬車在那時就是最好的交通工具了。
? ? ? 到了縣城西街橋頭旁，媽媽放下背簍，從腰間解下打了很多補丁的圍腰布鋪在地上，抱出背簍里的我，讓我坐在圍腰上玩耍。無論到哪里，我都拿著一支爸爸給我做的木頭手槍，見到路人就瞄一瞄，嘴里喊著“乒乓、乒乓——”。
? ? ? 把我安頓好后，媽媽在地上鋪好一張塑料布，把菜籽一袋袋打開袋口排列在塑料布上，每個袋子里分別放入大小不一的小酒杯、茶盅、小碗。因為媽媽常常帶著我去，我清楚的記得：白菜籽1分錢一盅；蘿卜籽3分錢一杯；芫荽籽5分錢一盅；菠菜籽5分錢一碗……價格是這樣定的，但我經常看到媽媽會多給別人一些。
? ? ? 不是經常有人買的，有時守一天能賣一元多錢，有時候守一天才一角多錢。媽媽還是會耐心的守候到黃昏，甚至守候到天黑才肯收拾攤子背著我回家，因為不論賣得一元多還是一角多錢，這都是給幾個姐姐買鉛筆、買字本的錢。那時候的鉛筆2分錢一只，字本5分錢一本。為了不讓姐姐們輟學，媽媽堅持了一年有一年，賣得更多的錢就攢著給我們交學費。
? ? ? 媽媽雖然已離我們而去，但仿佛還在我們身邊。姐姐們和我常常一起說起媽媽賣菜籽的經過，每次都感覺記憶猶新，我都會淚濕眼眶。媽媽買菜籽一分兩分掙來的錢，不是錢，是媽媽一滴滴的血和汗…….
? ? ? 作者：姚順忠，筆名風信子涵，曾用筆名風信子。出生于70年代，云南牟定人。投身軍營10余載，視詩歌為思想前行的生命動力。詩歌讓我在喧囂里獲得寧靜，在浮華里找到真情。有作品散見《西南軍事文學》、《文學芳草地》、《星夢文摘》、《詩歌巷陌》、《墨雨書香》、《都市頭條》、《今日頭條》等報刊網絡，部分收錄入《中華詩典》、《2018詩歌年鑒?中國當代詩人作品選》等文集。微信號：Fengxinzi_K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