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別離-爸爸不在的日子(1)

爸爸出差了。

從計劃到出行足足有兩個月。

這兩個月里,媽媽一直都處于焦慮的狀態,吃不好睡不好,擔心爸爸走了之后咱們該怎么辦。

真到爸爸走的那一天,媽媽變得異常堅強,還能有心思發微信關心爸爸是不是安全下了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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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周,安全無事。周末,媽媽帶你去看了馬戲團表演。在一個繪本里,讀到熊先生去參加馬戲團時,你問過媽媽,什么是馬戲團?正巧你的阿姨送給咱們兩張馬戲團的票。表演很棒,你喜歡雜技,喜歡馬術,你很開心,在看臺上蹦啊跳啊的,媽媽一直抓著你的小衣服,擔心你掉到下邊的座椅上。回來時你在地鐵上睡著了,媽媽就抱著你出站,然后坐在路邊等著你睡醒。那個時候,媽媽多么希望爸爸在,只要一個電話,他就會過來抱著你回家。可是現在,媽媽得自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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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班了,換了老師。你不想去幼兒園,說想念之前的老師。怪媽媽有些犯懶,在升班前一周,讓爸爸帶你回爺爺奶奶家,錯過了升班的過渡期。周一到周五早上,媽媽都抱著你出門,然后經歷體力和心理的雙重折騰才能到幼兒園,把你交給老師的那一刻,才稍稍松口氣。還好,你的老師們都很有愛心,幫助你度過這些特殊的日子。

爸爸不在家,你更粘著媽媽。媽媽答應你會早點兒接你,便下載了滴滴,一下班就叫上出租車。媽媽用三十塊的車費,來換早接你的二十分鐘,看到你開心的樣子,媽媽覺得很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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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周。媽媽帶你去圖書館還書。在閱覽室,你看到了熟悉的繪本《大雨嘩啦嘩啦下》,興奮地讓媽媽再講給你聽,還發現了和家里一樣的《夢的精靈》,便跟媽媽說,這個咱們家也有。媽媽把家里好好收拾了一下。你漸漸長大了,衣服越來越多,媽媽買了一個卡通小衣柜給你。衣柜裝好的時候,你很興奮地說這一格裝玩具,那一格裝衣服。媽媽還在門后換上一大張新的白紙,這樣你就可以把升班之后的小貼畫貼在上面了,位置比之前低,這樣你就可以自己來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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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幾次半夜醒了,媽媽都忍不住去摸摸你的小額頭,發現溫度正常,才又放心地睡了。爸爸不在家的日子,媽媽最怕你生病,還好你壯壯的,讓媽媽很開心。

有一次媽媽逗你玩兒,問你,你是誰的寶寶啊?你說,我是你的寶寶啊!媽媽又問,我記得你是小小的47厘米,怎么現在這么高了,你怎么證明是我的寶寶呢?你很快地回答,因為你一直都陪著我呢!媽媽暖心地笑了,也意識到寶寶真的不再是小寶寶了。媽媽不后悔在過去的日子里,克服種種困難,選擇一直陪著你。

爸爸說要給媽媽發獎金,肯定媽媽的辛苦。媽媽沒有拒絕。雖然發來發去還是共有財產,但媽媽感謝爸爸的心意。

有一天,老師說你在幼兒園不積極參與活動,媽媽便陷入了焦慮,認為這都是爸爸惹的禍,馬上把情況告訴了爸爸,讓他以后不要出這么久的差。那一刻,媽媽也覺得有些小題大做,但終究是沒能裝作堅強到最后。

爸爸很重視這個問題,當天就跟老師發消息,請老師多關注你,還跟老師約了時間電話溝通。媽媽有點兒覺得爸爸反應過度,但是又覺得開心,因為你的爸爸是這么地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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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爸爸寫了一段話發給媽媽,讓媽媽念給你聽——

念給蟲蟲:爸爸鄭重告訴蟲蟲,在爸爸眼里,除了媽媽,蟲蟲就是最棒的,最愛動腦筋思考的,最勇敢的人,不怕困難,善于觀察,能夠發現生活的美,你是棒棒滴。

第二天早晨,媽媽給你念了兩遍。你聽完,仿佛真的汲取到了力量,上幼兒園都開開心心的。媽媽覺得,還是爸爸有辦法。

這天晚上,跟爸爸視頻時,你對著屏幕里的爸爸說,爸爸你什么時候回來呀,你不是說了星期六就回來的嗎?我都想你了你還沒有回來,我想你了爸爸。之前,你從來沒這么主動和直接地表達過對爸爸的感情,這下,估計爸爸的心也化掉了。

第三周,媽媽帶你去看電影。你很興奮,在等車的時候就對旁邊的阿姨和小弟弟說,我們要去看電影,我和媽媽一起去看電影。雖然90分鐘的電影還沒看完,你就吵著要回家玩兒玩具,但提起看電影這件事來,你還是滿滿的開心,媽媽覺得,這就夠了。后來我們一起去超市,你騎著小自行車,和媽媽一路唱著歌到了超市。你選了自己喜歡的老酸奶,小豬佩奇餅干,還有迷你版的油桃,媽媽給你挑了新的小毛巾,奶粉。回家路上,你把五個酸奶都放到小車筐里,幫媽媽減輕重量。

新的一周又開始了。早上你不再哭哭啼啼。衣服穿好后,你說想跟爸爸視頻。你不讓媽媽幫你,自己從微信里找到爸爸,接通視頻后,你對著屏幕聲音小小地說,爸爸,我想你了。即便隔著萬水千山,媽媽覺得,爸爸的心一定也開滿了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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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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