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學校后生活又歸于寧靜,日子像是小溪水一樣緩緩地流淌,看起來悠閑但似乎又沒有一刻能停下來,偶爾也會想起表哥,跟他在QQ上聊上一會兒。
表哥一直惦記著我的生日,總是旁敲側擊地問我想要什么東西,不過我都以各種說辭搪塞了過去。當然,以表哥的智商他絕對知道我是不是認真在說。我知道表哥對我好,但表哥越是這樣對我,我越覺得是在跟表哥談戀愛,而不僅僅只是兄弟。
我是一個理科生,我有足夠的理智讓自己不至于越陷越深,但表哥一直以來的關懷和體貼卻讓我不知不覺中陷入溫柔之鄉。既然無力抗拒,那何苦再做掙扎。以至于后來,我終于鼓起了勇氣,暗自對自己說,沒有鳥是死在巢里的,一生總要飛行一次,就算越不過滄海,但至少曾經飛過。我要直面我對表哥的感情,就算飛蛾撲火也要挺身而出。
本來打算生日那天的晚上和同學們在校外的小酒館中瀟灑一回。可是看到表哥認真為我張羅生日、準備禮物,我只得改變主意。我給表哥發了條信息:“哥,生日那天晚上,你陪我過吧,可好?”
“可還好,哈哈。”表哥回道。
想象不出表哥當時是怎樣一種心情,或許他是喜悅的,因為他的信息仿佛透露著勝利的喜悅,但他一定知道,我給他發信息的時候已經思忖了很久,也預料到了我一定會答應他,所以并不驚喜并不意外。
跟表哥真正接觸也就來廈門這大約一個月的時間,突然之間上天便在表哥與我之間安排了這份生猛而復雜的感情。這或許是上天對我的眷顧,是饋贈,是恩賜,抑或是我的宿命。面對冥冥之中的安排,還沒來得及整理行裝而我已經走在路上,回頭一望,身后已是一串深深淺淺的腳印。這是一種強烈的如同洪水一般的感情,其勢洶涌,不可阻擋。在我來廈門之前我對這個城市有無數的憧憬,但我始終不曾預料到我會對望山表哥一見傾心,而表哥待我亦情同手足。世事難料,終究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世事或許本就這般變幻莫測,不足為奇。因為世間有太多的情愫源于偶然,尋尋覓覓之中,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只是剛好遇見了你,喜歡了你。我對表哥的感情始終令我惴惴不安,我感覺自己像是一個做了錯事的孩子,內心無比糾結。可是,最終我還是讓表哥陪我單獨過生日,選擇將錯就錯。
“小遠,你到哪里了?怎么還沒到?早知道要等這么久我剛剛就去接你了。”表哥焦急地找我,有點自責有點抱怨。
“不好意思,哥,我很快就到了,您再等我會。”我解釋道。
“好的,知道了。注意點安全。”
天秤座的人大抵都會在某些事情上猶豫不決,而我也不例外。表哥說過來接我,可是我依然沒有調整好與表哥見面的狀態,我怕表哥看到我神情恍惚的模樣,于是跟表哥說在飯店見面,我打車直接過去。在學校磨蹭了一會,結果偏又趕上晚高峰堵車,就出現了電話里那一幕。
打電話給表哥說我到了,他到飯店門口等我。表哥叉著腿一手插在短褲的口袋里,一手叼著根煙,看到我從車里出來,他把煙吸在嘴里,從臺階上走下來,問我付過車費了沒有,然后掐滅了煙摟著我的肩膀走進飯店。
有一周多時間沒見表哥了,聞著表哥身上的煙草味和香水味,腦海里又一片空白,只留下對表哥的喜歡。人的理智就像是一扇虛掩的門,在誘惑來臨時,只需輕輕一推,便被移開,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人的很多錯誤都是由失去理智引起的,可是有時我們卻無法控制自己的理智。
坐下后,我溫柔地叫了聲哥。
表哥習慣性地摸了摸我的頭,對我說:“小遠,生日快樂!”
“謝謝表哥。”我瞇起眼睛笑著說。“呃,哥請繼續。”
我總是能夠在不經意間說出一些令人意外的話,所以表哥早已見怪不怪了。況且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想我也不必矜持,所以我覺得可以由著我的性子來。
可是表哥裝出一副鄭重其事的樣子嚇唬我道:“小遠,今天雖然是你過生日,但是,你若不聽話,哥依然揍你沒商量。”
不過還沒等他說完,他已經笑場了。所以,表哥這個B裝的不及格。但我還是配合地說道:“我在這個世上沒怕過什么人,但我真的最怕表哥揍我,千真萬確。還請表哥繼續。”
表哥果然揍了我,揪了一下我的臉。這是跟表哥在一起后我發現的一條規律,也是我始終堅信的:一個人,在作的時候就會被打臉。
表哥教訓完囂張的表弟后,接著說:“生日嘛,祝福肯定不能少,祝小遠更高更帥更聰明。”
這話聽著并無毛病,不過我感覺似乎哪里有些不太對勁,話說我現在是不高不帥不聰明唄。
我從嘴里擠出一句“謝謝表哥”,極不情愿地說道。表哥看我這樣反倒是開心的很。
我補充說道:“借您吉言!”
“小遠,給爺笑一個,有賞。”
“不要。”
“要,笑一個。”
我呲開牙擺了個咧嘴笑的姿勢。表哥很無奈,只好作罷。
表哥送了我一個adidas的雙肩包,是一款很時尚很運動的黑色的背包,以經典的白色三條杠作為裝飾。可以說基本上沒有學生會不喜歡,所以以后我基本上就背著它了,陪我度過了多年青春年少的歲月。
表哥裝模作樣地說:“一點心意,請笑納,希望弟弟能夠喜歡。”
我說:“不喜歡,不過還是謝謝表哥的一片心意。”天地良心,我簡直就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了,表哥聽了會怎樣?我想他肯定很開心。果然,表哥開心指數爆表,他癱坐在沙發上面,頭向后仰著,眉開眼笑。
對我說道:“這可真的是哥的一片赤誠啊。”
我嘿嘿笑道:“我喜歡不喜歡你又不是不知道。哥,我們喝點紅酒吧,別光顧著說笑。”
燈紅酒綠的都市,夜色溫柔,歌舞升平。推杯換盞之間,我與表哥傳達著彼此心照不宣的情誼。我從沒有對表哥說過我愛他,但我愛他甚于愛我自己。表哥亦從未說過愛我,但表哥對我所做的一切又何止是一句我愛你可相比。
(未完待續)
to be continued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