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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生債》簡介
《前生債》第一部 墓碑前的玫瑰花
《前生債》第二部 兩起謀殺案
《前生債》第三部 終于又發生了
《前生債》第四部 幾十年前的另一個女人
《前生債》第五部 第四個證人突然被殺
《前生債》第六部 劉麗玲的前世今生
從歐洲回來之后,大概一年半的時間,相繼發生了以下幾件事:
第一,劉麗玲吞服安眠藥自殺,那是歐洲之行三個月之后。因為劉麗玲在精神病院治療期間,沒有一個親屬前往探視,唯有我跟黃堂探視過一次,所以精神病院通過國際刑警組織將劉麗玲自殺的消息傳給黃堂,大意是劉麗玲積攢了大量安眠藥,在一個夜晚吞藥自殺結束了生命,死前沒有留下只字片語。
第二,鑒于幾十年前兩樁謀殺案相關聯的人或者死去或者音信渺茫,也沒有再發生過與之相聯系的兇殺案,專案組不久即解散,專案組人員全部回歸本職崗位,只保留黃堂繼續追查連環殺人案兇手。我跟黃堂也交流過多次,劉麗玲不知道翠蓮今生的下落,而且之前的所有線索都相繼中斷,在兇手停止犯案的情況下,要想追查到兇手,實在比登天還難。因此黃堂也基本上放棄了這樁案子,只好作為一樁懸案擱置起來。白素也分析再次發生兇殺案的可能性幾乎為零,因為姆吾妹蘭和四個皮貨商的今生都已經死去,兇手已經沒有了作案的目標和動機,除非在下一個輪回里繼續上上世的恩怨,但這就不是我們所能及的事情了。至于翠蓮的今生,只好任其自生自滅,俗話說多行不義必自斃,我想她也不會得到好下場,說不定會在某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死在某人的車輪下。
第三,我跟白素又一次回歸到亦步亦趨的生活軌跡上來,所不同的是經過我的努力白素有了身孕,我們的孩子不久就要面世。
就在我認為一切都已過去的時候,卻發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兇殺案。死者叫賈寶華,是一家大型上市公司的董事長,午夜時分被殺死在自己的豪華別墅里,作案方式跟于翔案如出一轍,先用東莨菪堿麻醉,然后再在心臟內注入空氣,不同之處就是死者手腕毫發無損。死者還有另外一個重要身份,那就是翠老太太的干兒子。
老霍出的現場,在確定死因后他第一個通知了黃堂,黃堂旋即通知了我,我跟黃堂幾乎是同時出現在司法鑒定中心。
老霍依舊身著白大褂,夾著煙的右手一邊在空中優雅的比劃著,一邊不緊不慢地道:“死者身高186公分
,體格健壯,尸檢發現其左胸第四和第五根肋骨之間有一個細微的圓形洞穿傷口,心臟左心室部位明顯可見針狀傷口,心臟內可見泡沫狀血液。鑒定結果為:心臟內注入超過20毫升空氣,引起嚴重缺氧和心功能障礙而造成機體死亡。并且技術部門也檢測到死者茶杯的殘留液體里含有較高成分的東莨菪堿,跟于翔案中發現的藥物成分極為相似。現場未發現打斗痕跡。”
我跟黃堂面面相覷,稍停,黃堂問我:“衛
先生,你認為死者是誰?”
我道:“不是翠老太太的干兒子嗎?”
黃堂道:“我問的是你認為死者的前世會是誰?”
其實我也知道黃堂的意思,但是我實在非常疲憊,不想再次卷入這些剪不開扯不斷的前世今生的是非恩怨中來,他們要報前世之仇讓他們報去,與我何干!
黃堂看我不說話,只好說出他的判斷:“我覺得死者極有可能是那個一直不曾出現的曾祖堯。”
我高聲叫道:“是又怎樣,不是又能怎樣,他們與我有什么關系。”
黃堂道:“衛
先生難道真是這樣想的嗎?既然這樣衛
先生為什么還這么著急忙慌的趕來?”
我嘆息一聲,道:“或許我的前世真與他們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看來注定會糾纏不清,但愿我的來生能徹底與他們劃清界限,哪怕我轉生成一頭豬,也不要死在他們的屠刀下。”
黃堂和老霍不約而同的苦笑出聲。
在老霍的辦公室,我們三人召開了一個簡短的案情分析會,從現場獲得的信息來看,賈寶華死于自己家中,而且麻藥是下在了死者的茶杯里,這說明兇手與死者之間至少應該很熟悉。假設死者是曾祖堯今生的話,最有可能對其實施殺害的就是劉麗玲,但劉麗玲已經自殺,國際刑警組織應該不會為了一個女人而撒謊;那么下一個懷疑對象就是翠蓮的今生,殺人動機是滅口或者是更為復雜的原因。不管兇手是誰,必然與死者關系密切,所以黃堂準備攤開死者的關系網,挨個梳理,找出符合李海峰案中神秘女子特征的人,再作進一步的偵查。
案情分析會一結束,黃堂當即迫不及待地離開并馬上著手展開了調查。
案情很快就有了進展,賈寶華的管家在接受調查時提到,賈寶華在近幾年內精神有些失常,曾數度前往醫院進行診治,發病的時候往往把自己錯認為另一個人,并且用一種晦澀的方言講話,他根本聽不懂,只聽得懂徐州臺兒莊等地名。黃堂當即走訪了為賈寶華提供治療的醫院,證實賈寶華患有嚴重精神分裂癥。
賈寶華喪偶多年卻一直沒有再婚,膝下無子,只有一個女兒,名叫賈思怡,今年27歲,一直在國外生活,后來在歐洲一所知名醫學院求學,三年前才剛學成回國。據管家所述,賈思怡非常神秘,從不主動與人交談,而且沒有一個朋友,雖然是賈寶華的女兒,但從來沒聽過她叫賈寶華爸爸,只稱呼其為老賈。而且老賈也并非翠老太太的繼承人,他只是代為管理翠老太太留下的基業,真正的法定繼承人是賈思怡,在她沒出生的時候就已經寫進了翠老太太的遺囑里。這個賈思怡與李海峰案中的神秘女人倒有六分相似。
當黃堂準備正式對賈思怡展開調查的時候,卻發現她奇跡般地失蹤了,音信全無。
就在兩個月后的一個下午,事情終于塵埃落定。
那天,白素打來電話說預產期可能要提前,我正準備去醫院的時候,黃堂形色匆匆地來到我辦公室。原來楊立群墓地上幾天來時不時會出現一個女子,根據公墓管理員的描述,黃堂覺得這個女子就是賈思怡。于是黃堂帶了幾個警員到墓地蹲點守候,順便過來告訴我這個消息。我由于要去醫院,所以沒跟黃堂參與抓捕行動。
行動很順利,黃堂帶著幾個警員剛一進墓園,即發現了賈思怡。黃堂指揮手下持槍靠近,并提示她舉手投降。當賈思怡發現已經被包圍時卻顯得不慌不忙,她從容地把一大束玫瑰花放在墓碑前,并且將一方手帕塞進花束里,然后突然從隨身攜帶的提兜里拿出一把雙刃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插進心臟。
黃堂迅速跑過去,賈思怡尚有一口氣在,她雙手摩挲著楊立群的墓碑,冒著血沫的嘴里含含糊糊地說著:“小……展,咱們來生……來生……再做夫妻。”
黃堂對著賈思怡大喝一聲:“翠蓮,害死了那么多人,你還有來生嗎?”
賈思怡聽到后猛地抬起雙眼,眼神復雜地望著黃堂,片刻后即萬分不甘地黯淡下來。
產房外,我一邊聽著黃堂的講述,一邊焦急地等待著。
講述完,黃堂小心翼翼地拿出賈思怡塞進玫瑰花束的手帕遞給我。這是一個做工考究的絲質手帕,入手既感到一股沁人的涼氣,攤開手帕,上面有四行用鮮血寫成的小詩:
前世我負君一場,
未及相報君先亡,
盼君來生能不棄,
妾愿生生依君旁。
我輕輕地反復誦讀了幾遍這首小詩,心里頭油然而生出一種莫名地悲傷,真不知道該說癡情還是該說孽債,我嘆息一聲,正要跟黃堂發表些感慨時,產房的門突然打開,一個女護士高聲喊道:“衛斯理,衛斯理。”
我趕緊跑上前去,緊張地答道:“我是,我是,我妻子怎么樣了?”
護士看看我,道:“母嬰平安。”
我欣喜地道:“那就好,孩子還健康吧?”
護士道:“七斤三兩,很健康,只是左胸乳頭一側有塊鮮紅地胎記,不過幸好沒長在臉上。”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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