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半絲陽光的陰天,厚重的云,有些陰涼的空氣。
按照計劃出行,近九點鐘起床,九點三十六開始吃早飯,紅豆小米黑米燉煮的濃稠的粥,吃完后有暖和踏實的感覺。洗臉收拾趕在最新一班公交的發車時間出門,等了兩三分鐘,順利上車。
周六風景區的路上車輛很多,路過立馬回頭、靈隱東,在那個岔路口,突然出現一輛長長的面包車頭,急剎車,車內的所有人都毫無預備地靠前晃動,伴之長長的驚呼聲。兩車在相距幾厘米處停止,待面包車司機拉開距離,公車師傅始終沒有說一句話,繼續往前開。
一路上經過中天竺、上天竺,外墻燦黃的寺廟,在馬路內里小道上小步快走,慢步悠哉的行人,斜背著帆布包。
再穿過第二條長長的隧道之后是梅家塢風景區。念叨了那么久的梅家塢,公交車可以直達的風景區,第一次經過,大片的茶葉地,一層環著一層,茶葉深綠。顏色多樣的房屋鄰舍,高低不平錯落有致,各種茶室私房菜杭幫菜的廣告牌,外地本地牌照的私家車在路邊停靠,原來這里就是梅家塢茶葉村。令外人羨慕的他們生活在這里是幸福的還是乏味的?
還有一站到云棲竹徑,期待云棲竹徑的模樣,試圖想象。
一個人的徒步,灰暗的顯得有些落寞,有太陽就好了。照著指示標牌,我沿著那條路往前走,游客不多,三三兩兩。看到地圖上的售票處,叔叔阿姨刷了公園卡之后進入,我用支付寶買了票。保安小哥幫我刷票,女聲調平穩的“歡迎光臨”。我說謝謝,他回應說不客氣,態度溫和讓人舒服。
第一處是凈心亭,旁邊的指示板寫著湖水清澈,在此小憩,所有的煩惱都能夠消除。走進亭子,泉水的聲音突然放大好幾倍,嘩啦啦嘩啦啦,急促沉重。小徑兩旁是密集的細長竹子,根莖粗大的古樹,已有一百八十年、一百三十年、三百年,在清朝光緒帝咸豐帝就已存在的生命,只顧伸展綿延,任外面的動蕩蕭瑟繁華和平。給百歲大樹拍照,需要仰頭看盡的樹干枝丫,在高處空中肆無忌憚的延伸開來。他們很安靜,也讓人覺得心安。
踏上特地設計建造的木板橋,發出沒有雜質的清脆回聲,叮咚叮咚。經過吊橋,停住猶豫,旁邊有注意安全字樣。在特地情境下,想要一個人嘗試不敢嘗試的事。走上兩步,吊橋開始搖晃,橋身比想象中更加輕巧,是好久沒玩的蹦蹦床,重心微微失衡,好玩取代害怕,嘴角不自覺上揚,開心起來。
蕨類植物,原先高達20-30米,可食用入藥等,放了大豆油和鹽巴,用大火炒制的味道會是如何?鴨兒芹,也可做蔬菜煸炒,口感跟芹菜會有差么?已經記不起具體名稱的另一種植物,花期盛開的花朵就像展翅欲飛的白鴿。紅楓樹相較那些古樹有些袖珍,光禿干凈的枝丫,只剩下枝丫,等來年掛滿紅楓葉,一定很美。
不遠處了了游客的談話聲清晰可見,多數是帶有兒化音的北方人,許是趁著假期和家人孩子過來南方溜達。同樣的,南方人正在購置棉服棉靴等御寒裝備擁抱北方的冰和雪。周邊的他們往北方跑,我怕冷,所以想去更南方。
路遇背著黃色帆布包的阿姨,她們正往回走,像是這里的常客,周末定期約見在這里進行宗教儀式走路鍛煉。凹凸不平的石子路,比平路走起來擁有更多的阻力,腳底暖和開來。? ?
遇雨亭,康熙此處避雨,一時興起,在此題字。亭中央豎立著的用玻璃罩住的字碑,繁體字潦草,鏗鏘有力,寫于康熙四十二年二月二十一日。在新年不久后的初春,依舊濕冷的南方,未等到更加適合春游的陽春三月。
尋至蓮花大師墓,刻字墓碑矗立,半圓形的墓塚,蓮花大師像,周邊是熄滅的蠟燭,蔓延開來的大片紅艷干凈的蠟燭油,左右對稱。蓮花大師,80歲,仁和人,三十多歲的時候突然醒悟,遁入空門,是四大高僧之一,對佛教有突出貢獻。站在墓碑前小會兒,眼眶濕潤起來。
特征明顯的用青灰色磚塊構造的民國建筑,黑色緊閉的門,寫有潦草字體的門,線型圖案別致對稱的門。穿過河流的石子路,比走吊橋的時候準備更久,害怕跌落弄濕,在這個大冬天,會是怎樣的寒冷。雙腳踏上大石頭的時候頓然安心。遇見的一家子選擇在更大的亭子里拍照,大人給孩子拍照,孩子好動頑皮,大人拉開嗓門發號施令,拍了多次。
行至此處,需要回頭,路上遇見的同是一個人的他們,年紀相仿的,年紀更大的,穿著艷麗的黃色厚衣,或是安靜的黑色長款,停留在某塊石碑、某株大樹前。
試圖走上另外某處未知,道路模糊,坡面濕滑,跨上一處高臺階后放棄回頭,在最后一處臺階滑倒,心跳靜止,瞬間被拉回現實的恍惚瞬間,雙手及時止住,屁股沒有直接跌坐在潮濕泥濘中,起身,看看手套,丁點泥巴,沒有其他人看見。走了幾步,感覺后背有些別樣,緩過神來,少了沉甸甸的感覺,回過頭去看見小包還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