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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復讀時一直陪著我的“二姐”說,沒有人會一定陪你等待下一個黎明,但是至少現在還有一個小小的我,陪在你身邊,一起度過這漫長歲月。
“沒有人會一定陪你等待下一個黎明”,當時只覺得很有道理,現在才慢慢體會到個中滋味。
人,從來都是孤獨的存在,大多時,煢煢孑立,形影相吊。那些曾經以為一輩子不會分開的人,還是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地消失在了我們的世界中,無處尋覓,不必尋覓。
前些天有個大一的小學妹向我傾訴,“總是感覺很累,活不出自己的精彩,常常夢里還在回憶昔日溫暖的世界,醒來卻只能看到虛無縹緲的未來;常常被蒼白的孤獨感包圍,不被理解,有時會覺得身邊連一個可以訴說的人都沒有。”
我很認真地回復,“我曾經也有與你有同樣的感受,只是現在慢慢釋懷。每個人都有別人不能理解的傷痛,有時你難過得要死,身邊的人還是在開懷大笑。可是每個人都有快樂的權利,我們又怎么能要求別人和我們一樣憂傷。孤獨憂傷的時候,找到自己喜歡的事做吧,不要寄希望在任何人身上。曾經聽人說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什么感同身受,針沒刺到別人身上,別人怎么會知道有多痛,所以大多數時,人總是孤獨著的。”
還記得我在高三那年,自制力很差,沉迷小說無法自拔,整宿整宿不睡覺,白天精神不濟,學習成績直線下降。很好的朋友咬牙切齒地罵我,“你就繼續看吧,等到高考完所有人都走了,你一個人在這哭吧。”結果一語成讖,兩個關系比較好的同學都如愿以償地去了她們向往的大學,真的就留下我一個人,一個人嘗盡復讀路上的孤獨寂寞,迷茫凄涼。我已不記清,當時自己到底有沒有哭,我本該哭得歇斯底里的,卻似乎很平靜,自己種下的因就要自己品嘗結下的苦果。雖然已經過去多年,但是現在每每次想起,都是滿滿的自責與自厭,人真的不能太過放縱。她們真的走了,留我一個人在幾乎與世隔絕的環境中,掙扎,自責,壓抑,憤怒,迷茫,苦悶……還好,我終究是熬過來了。
現在的我,與她們幾乎不再聯系,不是不想,只是不敢,我已經落后太多,一年的時間改變了很多人和事。不是不惋惜,只是不知道要怎樣挽回。我想,我已在孤獨中慢慢長大,學著成長,學著和孤獨和諧相處,學著與生活握手言和。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沒有人能陪你走過所有的路。大多時候或者一直我們都是自己在行走,只是偶爾遇見志同道合之人,一起走過一段,然后在下個路口分道揚鑣。這些人如果有幸,你還會在前方的某個路口遇見,如果不幸,就只能與之相忘于江湖了。我曾經因為貪玩而掉了隊,同行的人已經走得太遠,于是很長一段時間便只能獨自前行,走不下去時,就自己對給自己說“加油!加油!”。不能從別人那得到力量時,我們唯一能依靠的只能是自己。孤獨讓我感覺凄涼,但也逼著我學著堅強。
孤單是一個人的狂歡,狂歡是一群人的孤單。我曾將自己的孤獨說給別人聽,可是別人又怎能完全理解我的感受,于是反而添加了一些煩悶與不快。后來,當我感到孤單時,我去做自己喜歡的事,以排解這種孤單。有時候去圖書館看書,與書為友,充實自己,同時幫我解疑答惑,甚至會看到自己心情的寫照,發現世界上還是有些人,有著和你一樣的感受,一樣的生活,那是一種找到同類的喜悅。有時候,養養花種種草,看著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因為你而存在著,那是一種體會到依賴的安心。有時候,一個人騎著腳踏車,背著旅行包,見證世界的廣博與美好,那時一種自由自在的輕松。
小時候總想快點長大,后來聽《越長大越孤單》,才覺得唱到了靈魂深處。
越長大越孤單 越長大越不安
也不得不看夢想的翅膀被折斷
也不得不收回曾經的話問自己
你純真的眼睛哪去了
越長大越孤單 越長大越不安
也不得不 打開保護你的降落傘
也突然間 明白未來的路 不平坦
難道說 這改變是 必然
后來與朋友談心,才發現每個人都曾經有一段孤單的歲月,原來我們都曾是孤單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