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學古代漢語的時候,聽老師講到旅和游這兩個字,都是單獨使用的,每次看到這兩個字都感覺他們凝聚著離家的悲愁,“山曉旅人去,天高秋氣悲”“浮云蔽白日,游子不顧返”孑然一身,隱入蒼茫自然,真有說不出的凄涼。另一方面,又有李白“一生好入名山游”游字又給人一種逍遙自在的感覺。
也許,這兩種體驗的交織,正是人生羈旅的真實境遇。我們遠離了家人,親人,公務和日常所習慣的一切,置身與陌生的事物之中,感到若有所失,這所失使我們悵然,但同時使我們獲得一種解脫,因為我們發現,原來那所失的一切并不是我們所必須,過去我們固守的一切,反倒讓我們失去了更可貴的東西。
在與大自然的交融中,那狹隘的思想被凈化了,寄旅和漫游深化了我們對人生的感悟。但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這兩個字合到一起了,于是,現代人不再悲愁,也不再逍遙,而只是安心而又倉促的完成著他們繁忙事物中的一項“旅游”。
每當我看到舉著小旗,成群結對的人,掐著點的團隊旅游,都會想起最初這兩字的意思,難道現代人已經沒有足夠的靈性獨自面對自然了嗎?在人與人的擠壓中,自然消隱不見了。
是的,我們有了旅游業。
可是,恬靜的陶醉在哪里?真正的精神愉悅在哪里?與大自然的交融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