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北京女子圖鑒》正在火熱上演,而我在追《北京女子圖鑒》的時候,心中卻在醞釀著一部《陽江女子圖鑒》!陽江市隸屬于廣東省,是一個四線的小城市,是一個美麗的海濱城市!
陳可1985年生于陽江,陳可和閨蜜李曉蕓在廣州讀大學的時候就厭倦了廣州的快節奏和擁擠,心心念念等畢業回美麗的家鄉工作。
2008年,陳可和李曉蕓大學畢業從廣州回到了家鄉陽江。李曉蕓如愿考入江城區某小學當人民教師,陳可卻沒能如愿考上公務員。
一心想考公務員的陳可這一年,沒有參加任何工作,借著備考公務員的旗號,躲回農村的父母家啃老。父母兄長都沒意見,可是嫂子卻不樂意了,雖然沒有直接說陳可什么,但是說話總是帶刺,而且總是找各種借口和陳可的兄長、母親吵架,搞得家無寧日,陳可根本就無法靜下心來備考。
于是陳可常常約曉蕓出去聊心事,那時,陳可沒有錢,曉蕓剛參加工作工資也不高,所以她們常常約在M記的一個小角落里,兩個人什么都不點,光坐著聊天,而且一坐就是一晚上。偶爾嘴饞了,曉蕓也會請陳可吃雪糕和炸薯條。
有一天,就是在M記,她們偶遇高中就輟學的同學王佳佳。王佳佳給兩個孩子點了很多好吃的,見陳可和曉蕓沒點東西,就邀她們過去一起吃。那一刻,陳可和曉蕓尷尬癌都犯了,特別是陳可,所以她們婉拒了。然后寒暄了幾句之后,曉蕓也去點了很多好吃的,那是她們第一次在M記點那么多東西。
2009年,陳可還是沒考上公務員,雖然陳可還不甘心,也不想放棄,可是經過這么一年的折騰,本來陽光燦爛的女孩子都快得抑郁癥了。這時嫂子更沒好臉色給陳可看了,甚至直接罵陳可沒用,說她讀那么多書連個公務員都考不上,可別指望家里繼續養老姑娘!
這段時間,陳可傷心地哭了一宿又一宿,她好想好想離開這個家,可是她沒錢吃飯、沒錢租房子,也不好意思打擾閨蜜,她只好厚著臉皮賴在家里!
國慶假期,曉蕓邀陳可參加高中同學聚會,陳可覺得自己現在處于窘境,不想參加!可是曉蕓說,“你不能逃避現實,就算你還想考公務員,你也得一邊工作一邊考,去參加同學聚會,看看有沒有同學能給你介紹個工作”!
在同學聚會上,除了在家帶娃的王佳佳,就只有陳可沒有工作了。大家都在高談闊論時,陳可想逃離,這時一個聲音叫住了陳可,原來是王凱——高中時期,陳可的追求者。王凱現在是一家銀行的職員,在陽江算是收入可觀的工作了。
王凱得知陳可的境況后,信誓旦旦地說,“我養你,你安心考試”!而此時的陳可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放下了從前的清高與矜持,默許了王凱的追求與及同居關系。
抱得美人歸的王凱很會疼愛陳可,也很懂得照顧陳可的玻璃心。這一年,陳可在王凱的出租屋里過上了舒心的備考生活,當然她也在這里幻想著一定會考上公務員,幻想著她和王凱的美好未來!
2010年,陳可依舊國考、省考都沒考上!為了安慰陳可,6月1日陳可生日,王凱送了她一臺iPhone4。不過這時,王凱不再信誓旦旦地說,“我養你,你安心考試”,而是給了陳可一個很有建設性的意見,“你去考大學生村官吧,大學生村官在考公務員的時候有優惠政策,而且這個容易考一些,還有一點收入”。
陳可也認可王凱的建議,于是她考了一個鄉鎮的大學生村官。
陳可考上鄉鎮的大學生村官之后,王凱每周一都早早地送陳可下鄉,然后周五下班就去接陳可回城,風雨不改。
當陳可還陷在幸福和希望編織的美夢里的時候,王凱對陳可說,“對不起,我愛上別人了,你照顧好自己”!這樣的晴天霹靂,陳可根本就無法接受,而且沒了王凱這跟救命稻草,她又將變得無依無靠!但是王凱很堅決,無論陳可怎么挽留都無濟于事!
后來,陳可通過曉蕓才得知,王凱愛上的是他領導的女兒,而且還以閃電般的速度結婚了,當然也以閃電般的速度升職加薪了!
這一年多,在陳可忙著備考和戀愛的時候,曉蕓通過參加志愿者活動認識了程立,并且修成正果,計劃著國慶假期辦婚禮。
作為閨蜜,陳可陪著曉蕓從選婚紗到出嫁,心里除了由衷的祝福,更多的是羨慕,羨慕曉蕓的原生家庭家境殷實、夫家又是知書達理的公務員之家、而且曉蕓還有一份穩定的工作。
自從曉蕓結婚以后,陳可每次參加同學婚禮,都有一種莫名的羨慕與惶恐!
2011年,陳可還是沒有考上公務員!然而,今年陳可26周歲,虛28歲了,在村里開始被人叫作老姑娘了!
這時,可把陳可傳統樸實的父母急壞了,張羅著找村里的媒婆給陳可介紹對象!可是老媒婆說,“喲,28歲的老姑娘,不好嫁咧”!然后找了好久,好不容易找到了個王村的小伙子,30歲了,因為太老實,所以還沒找到媳婦。
接下來,老媒婆就帶著陳可和陳可父母上王村的小伙子家吃飯見面。王村的“小伙子”看起來的確是個老實人,可是那張臉在日曬雨淋的耕作中早已找不出“小伙子”的模樣了!而且這頓飯也確實很難吃得下,其實在農村簡簡單單有四五個菜也算豐盛,但是那交錯襲來的雞糞味、豬糞味、牛糞味,真心會讓人反胃!
陳可的父母也看得出陳可的心思,這樣的人家也不想難為自己的閨女。于是回到家,陳可的母親就說,“王村這個小伙子就不考慮了,讓你哥哥嫂子在工廠給你找找!”
陳可哪里甘心找個村里或廠里的小伙子就結婚生子渾渾噩噩過一生!于是陳可就向父母兄長撂下狠話,“你們不用管我,我30歲之前,一定考上公務員,一定把自己嫁出去”!(注:這里的30歲是虛三十。)
從此以后,陳可首要任務從一項變成了兩項!
2012年,陳可依舊沒有考上公務員!為了安撫傷痛,陳可開始瘋狂地相親!
一號男嘉賓,曉蕓老公的同事,85年的,獨生子,父母開工廠。對陳可的印象不錯。但是陳可覺得不合眼緣!(什么叫不合眼緣,就是不高不帥罷了!)
二號男嘉賓,曉蕓老公的同學,也是公務員,85年的,陽光帥氣,來自農村,家有四個姐姐。對陳可印象不錯,但是聽說陳可也來自農村而且目前的工作是大學生村官,就立馬打退堂鼓了!(別說總說女人現實,男人現實起來更果斷!)
三號男嘉賓,曉蕓的同事,84年的,斯斯文文,父母也是老師。對陳可印象不錯,陳可對他印象也不錯。席間,大家都努力地找話題,雖然不是特別投機,但第一次見面也算不錯了。可問題是,第一次見面男生也不主動埋單。曉蕓拉陳可去洗手間回來,賬單依然躺在桌面上,而且等她們回來了,男生也借故去洗手間,曉蕓只好埋了單,男生回來發現埋單了,只說了句,“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四號男嘉賓,聊了幾句就問陳可,“你為什么不問我有沒有房、有沒有車,你是不是在裝矜持,我們聊天可以直接點的”……直接把天聊死!
五號男嘉賓,約了兩次,就開始毛手毛腳的了……
六號男嘉賓,把陳可當透明人,問曉蕓要聯系方式,問曉蕓有沒有男朋友……
七號男嘉賓,把陳可當備胎,從不主動找陳可,陳可約他時,他卻積極配合!
……
這一年,陳可一共相親13次,統統無果!
聽說參加公務員培訓班可以大大提高通過率,于是相親無望的陳可決定參加公務員培訓班。可是報班需要一萬二,月薪1800的陳可,銀行卡余額只有8000,于是陳可向曉蕓求援。曉蕓一向支持陳可,陳可開口,曉蕓二話沒說就借了陳可5000塊!
2013年,陳可通過了筆試,沒有通過面試,一萬二打了水漂!屋漏偏逢連夜雨,陳可的父親突然病逝!病因不明!當時陳可恨透了自己的無知與無能!
這一年,陳可一家都是灰暗的,無論遇到什么事,陳可都不會有積極的狀態、都不會有愉快的情緒,因為她覺得這時的她有積極的態度和愉快的感覺會有罪惡感!
這一年,陳可虛三十,沒有人關注她是否考上了公務員,也沒有人關注她是否要結婚,大家都傷痛中忘了她當年的豪言壯語!
2014年,上天沒有眷顧這個又可憐又固執的女孩,陳可依舊沒有考上公務員!
一天,陳可開摩托車載母親出門摔傷,深感自己力氣小開摩托車載人危險,于是陳可想考C1駕照,以便以后可以買小汽車。由于陳可的積蓄都用于報公務員培訓班了,所以沒有多余的錢報名學車,就跟哥哥借錢!這事嫂子當然是極力反對的,“沒有錢,學什么車,學會了也沒錢買車,學來有什么用”!無論怎樣長兄為父,哥哥還是心疼這個妹妹的,于是哥哥偷偷給了5000塊陳可學車,并叮囑她說是向同學借的。
為了讓生活更充實,更積極向上,這一年,陳可還常常參加志愿者活動,而且還交了很多新朋友。
這一年,她陽光開朗了起來,整個人看起來即年輕又充滿活力,她所到之處都讓人有如沐春風之感!是的,她又對未來充滿了信心和期待,甚至都忘了自己即將沖破三十周歲大關!
2015年,陳可還是沒有考上公務員,盡管她筆試面試都花錢參加了培訓,還是筆試通過,面試沒有通過!但是陳可依然堅持,依舊把所有積蓄都用于參加公務員考試培訓!
這一年,她的確忘了自己三十歲了,盡管母親和哥嫂會常常在她耳邊提醒,盡管嫂子還會常常惡言相向,但是陳可學會了一笑而過。陳可不管不顧地雞血滿滿地向前奔跑!
2016年,陳可終于考上了公務員,坐標陽江市海陵區。是的,陳可不但考上了公務員,而且還可以和她心中熱愛的那片海朝夕相伴!
工作已定,于是各種催婚的聲音更是通過揚聲器在陳可的耳邊響個不停!這時陳可的唯一首要任務變成了結婚!
考上公務員的陳可,希望找一個同是在海陵島工作的公務員,一起在這片熱土上扎根。于是她開啟了她的海陵島相親之旅。
可是當她熱血沸騰的時候,她發現31歲的她,很難找到適齡的男青年了……于是她決定接受姐弟戀,可是她接受不等于別人就能接受呀!有男生坦言道,“女生30歲之前,比我大三兩歲我可以接受,三十歲之后,同齡的我都有些接受不了,更別說比我大的了”!更有辦公室的大姐說道,“你現在根本就沒有資格挑啦,你現在都33了,閉著眼睛抓一個得了!不是大姐嚇唬你,過兩年35一過,人家給你介紹的可就是四十五十歲那種二婚的了!我現在就認識一個剛離婚的,條件不錯,你要不要見見……”!
2017年,陳可兩個94、95年的小表妹結婚了!是的,比陳可小10歲的女孩子,畢業不久就結婚了!親戚的閑言碎語更是滿天飛了!
為了逃離閑言碎語繞耳,陳可在老母親的資助下貸款買了車,每逢周末就開著車帶著母親在美麗的大陽江到處散心!這時,嫂子對陳可變臉了,常常教孩子要問侯姑姑,要向姑姑學習……
之前陳可忙著考試,曉蕓忙著結婚生子,陳可和曉蕓很久沒有約會了,很久沒有在一起談談心了!于是她們相約,放下一切,來到海邊,營造一個屬于她們的二人世界!
快十年了,陳可和曉蕓問彼此,“當初我們畢業為什么非要回到陽江”?
曉蕓說,“我父母希望我回來,我也不想離開他們,我也不想離開陽江”!“你呢,你那么渴望改變命運,你為什么不留在廣州闖一闖”?
陳可道,“盡管我不知道為什么,但是我知道我的理想生活在陽江不在廣州,所以我傻傻地在陽江闖了這么多年”!“這么多年,是好還是不好,是得還是失,我不打算總結了,來日方長,自會有答案吧”!
2018年,大學畢業十年!這十年,陳可和曉蕓都見證著陽江的改變,一個個樓盤建起來了,一個個商場開起來了,一座座學校辦起來了,一個個公園開放起來了,當然還有旅游業也發展起來了,高鐵也要開通了……陽江的發展最值得點贊的是:圍繞著“海濱城市,園林城市”的主題,把陽江打造成一個既有經濟活力又美麗的文明衛生城市!
春節假期,大學畢業十年同學聚會,大家感慨萬千!
王博士夫婦是這班同學中最有成就的,王博士年薪50萬,王太太年薪30萬,在陽江給雙方父母各全款買了一套房子,但是沒有考慮在廣州買房,租房3500一個月,孩子讀書6萬一個學期,其他消費也高,生活壓力太大了!所以他們期待退休以后,能回陽江養老!
蔡倫、陸川,梁安琪,是廣州的有房一族(非學位房),不過他們都是父母幫忙給了首付,然后自己供的!盡管有房,但是月入不足一萬的他們,解決了基本的衣食住行,就幾乎月光了,根本就沒有能力供孩子在廣州讀書,因此孩子只能留在老家當留守兒童了!
張偉,也在廣州,月薪一萬加,設計師,單身狗,加班狗!
盧俊和盈盈夫婦在深圳,兩人月薪都是1萬五左右,即買不起房,也養不起娃,心好累!
當然在廣深也有混得比他們還差的,更是不想吭聲,更是無力吐槽!
回到陽江的,都是三五八千的薄薪,不過除了原生家庭比較困難的,都有房有車,過得平平淡淡卻有聲有色的。
回陽江發展的羨慕在廣深的天空廣闊,在廣深闖蕩的何嘗不羨慕陽江的歲月靜好!
席間,大家不禁問起陳可,“一次又一次地考不上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過離開陽江”。陳可說,“沒有”!這時,盈盈不禁透露她當年也報考了兩年,沒考上,就打消了回陽江的念頭。盈盈還說,“有時候不是不想回來,而是擇業范圍太小,回不來”!當盈盈說道擇業范圍太小的時候,陳可瞬間找到了共鳴,“是的,不是我非要考公務員,而是我的專業太冷門了,在陽江根本就找不到專業對口的工作,考不限專業的公務員,是我在陽江能找到的最好的工作了。我沒有別人想得那么堅強勇敢,我也不是有些人想的那么盲目固執,我只是不想離開陽江,也沒有勇氣改變,所以只好傻傻地堅持!”
也許是因為陳可的世界太簡單了,此時的陳可還是很像高中時候的陳可!本來還在猶豫的張偉,聽完陳可的一番話,說道,“可兒,我厭倦了廣州的人潮擁擠,我回來陪你面朝大海春暖花開好嗎”?
與其說愛情來得太突然,不如說愛情來得剛剛好!此刻,陳可忘掉了之前擇偶的所有條條框框,她的眼里只有眼前這個情真意切的大男孩。也許沒有言語可以表達她此刻的想法,她直接投入張偉的懷里哭了……
后記:在陽江,也許更多的張可、李可考三兩年就考上了,當然也有很多王可、趙可考三兩年考不上就放棄了!堅持考了九年,除了固執,真的還需要很多的堅強與勇敢!一個農村的女孩通過讀書和考公務員去改變自己命運,也許在別人的眼里,她的結局很平庸,可是為了達到別人眼里這個很平庸的結局,她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值不值得只有她自己心里明白,別人怎么評論都沒有關系!當然也許還有一些堅持了九年也還沒考上的齊可,還有堅持了九年考上了卻還未婚的魏可,無論她們作出怎樣的決定,都希望她們能夠不忘初心,希望她們依然熱愛生活!
擇一城而居,是因為你愛這座城;擇一人終老,是因為你愛這個人!
最后獻上陽江美景和陽江家常菜,這是陽江人深愛的熱土,這是陽江人去到哪里都念念不忘的味道!
番外小劇場:陳可和張偉去西藏蜜月旅行回來,陳可暴瘦5斤!下車后,他們找了家小飯館,吃了大陽江的菜咸、白粥、豬腸碌,立馬就復活了!晚上回到家,小兩口親自下廚做了頓陽江家常菜,瞬間感覺回到了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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