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豫有一首歌《夢田》,歌里唱到:每個人心里一畝田,用它來種什么,種桃種李種春風(fēng)……
生活在城市里,每天面對高樓林立,車水馬龍,漸漸生出一顆浮躁的心,這顆心天天飄浮于天地之間。于是,越來越懷念青山綠水間的炊煙裊裊。這種不踏實的感覺,讓我越來越不安,越來越想念,老家的一畝三分地,想念那種赤腳走在泥土里,與大地親密接觸,渾然一體的歸屬感。
人無論走多遠,都會有一份牽絆,一份對親情和故土的強烈的眷戀。
沒有在農(nóng)村呆過的人可能永遠無法體會這種感覺。我們的父輩就有這種對土地更加強烈的依賴感。
城市的房價一天一個價,老家的一畝三分地,要是在城市里肯定值好多錢吧,可是老爸說了,給再多的錢,也不賣!
城市正在一步一步的吞噬著它周圍的土地,鋼筋水泥夯實的土地再也長不出一顆小草。我們賴以生存的土地,哺育著人類的一代又一代。不敢想象,人類有一天失去了土地將如何生存。皮之不存,毛將附焉?
我家的一畝三分地,是老爸老媽的自留地。春種一粒粟,秋收萬顆籽。餐桌上的一粥一飯,四菜一湯,皆出自那里。閑暇之余,去地里除除草,澆澆水,活動活動筋骨,退休后老年生活過得有滋有味。種菜之余,閑出的地種了十幾棵櫻桃樹。一開始我們都不同意,年紀大了,折騰啥,在家看個孫子,種菜養(yǎng)花,就行了。可是老兩口執(zhí)意要種。拗不過他們,就隨了他們了。還想,就當倆老人給自己種個花,解個悶吧。
從此,我家的一畝三分自留地,就成了一畝三分地的櫻桃園了。
櫻桃好吃,樹難栽。
老兩口對待這個櫻桃園,呵護有加。老爸專門買來一些書籍研究怎么種植。澆水,施肥,修剪,預(yù)防蟲害,從一棵棵小樹苗,養(yǎng)成了一片枝繁葉茂的櫻桃園。三年有余,便已碩果累累。鄉(xiāng)親們看到我家的果子長得好,都來取經(jīng),邀請我爸上門傳授櫻桃種植經(jīng)驗。一時間,一傳十十傳百,十里八鄉(xiāng)的人都知道有個“老譚”,修剪櫻桃樹有一套,老頭頓時“火”了起來。
還有一個月櫻桃就成熟了,去年我們姐弟三人,通過網(wǎng)絡(luò)把櫻桃賣到了全國各地,倍受歡迎,讓老爸很是驚訝。老爸說,由于咱老家水土好,山青水秀,又是露天種植,能接受充足的陽光照射,所以比大棚種植的早熟櫻桃滋味更甜美。
昨天晚上,我又夢見我家的櫻桃園了。蔥蔥綠綠的樹上,紅紅點點的櫻桃。
古代就有很多描寫櫻桃的詩詞:
南唐馮延已《羅敷艷歌》中寫到:“惆悵墻東,一樹櫻桃?guī)в昙t”……
宋朝趙彥端《豆葉黃》:“綠蔥蔥,幾棵櫻桃葉底紅”……
還有宋末詞人蔣捷《一剪梅?舟過吳江》中的一句:“流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一下戳中了我……
時光匆匆,太匆匆,一年年間,櫻桃紅了,芭蕉綠了,寒來暑往,時光好不經(jīng)用……
今年,園里的櫻桃還在等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