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笙從不知一個人的執(zhí)念可以那樣深,像一眼看不穿的海底,溺得她喘不過氣來。
壹
她記得初識那人的時候,是一個剛剛下過了雪的午后。那人站在自己面前,一襲白衣竟像是誤入凡間的仙人,只是眉眼間易見的歡喜使他多了些人氣。
這人衣衫是不是太單薄了些?淺笙疑惑著甩了甩自己的腦袋,積在頭上的雪便簌簌地落了下來,似是在她周身又下了一場小雪。
這是第幾日窩在這個墻角了,淺笙并不記得,唯一記得的該是兩天前吃過的那個饅頭,一個如玉一般的小公子將雪白的饅頭塞到她懷里后,便害羞地跑走了,恍惚間淺笙聽到了女子的嬉笑和叮叮噹噹的玉石聲。
“跟我回家吧”,男子的聲音似是喚醒了淺笙,于是便抬頭望了望他,果真是個好看的人兒。那人將她帶回了城南的一棟宅子,白墻黑瓦,在這個滿是雕梁畫棟的富貴人家中顯得尤為突出,不過倒是和那人的一身白衣和諧極了。
那人笑得溫潤,八歲的淺笙便相信他是個好人。進了這空蕩蕩的宅子,淺笙突然覺得那人的背影徒生了些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