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小長假,長樂未央宮。
我寄情山水,難去二十春。
《孟子》里說,“三里之城,七里之廓”,指的就是這座獨一無二的三城三河——常州淹城。
明清看北京、南宋看杭州、隋唐看西安、春秋看淹城。長到二十多歲,前三個城市我都陸陸續續走過,然后很突然的,我和淹城就相遇了。
春秋,這個仿佛刻印在高中課本里的年歲,想起它,就想起高考的嚴陣以待,想起背的滾瓜爛熟的百家爭鳴,想起在青澀年華里贊嘆的大夫風儀,想起“山有扶蘇,隰有荷華。不見子都,乃見狂且”的公孫閼,想起“肅肅如松下風,高而徐引”的公子鮑,想起臥薪嘗膽的勾踐,想起沉魚浣紗的西施,想起風度翩翩,想起忍辱負重,想起野心勃勃,想起亂世紛繁,想起個人愛恨還來不及整理,國家危難已逼近眉睫的無奈堅定。
《淹城懷古》說的也是這個意思:“曾憶奄君尊顏,鎖眉皆弱小,夢里嗟呀。筑城屯兵,御列強,何須三山五岳?”
“一回走千年,春秋看淹城”,淹城的風月是否帶上了歷史的塵埃,這個我已無從感知,剩下的只為及時行樂。
走過塑料外漆青銅的龐大建筑,乍一看氣派的不知到了哪個年代。再往里行去,匆匆走過諸子百家,過了流水上的白橋,就是一座歡快的游樂園。
鬼城在這里據說是出名的,我們于是手挽手的進去,首先被黑暗嚇住,再被身邊的人嚇住,然后被自己嚇住。
天氣格外好,太陽的熱度和光亮倏地升起來,我們站在隊伍的最后,曬得臉頰通紅,睜不開眼。一項節目的結束就標志著需等上更長一段時間(因為人越來越多)。等到最后,我們開始在煩躁的等待里發覺出樂趣,獨自沉浸享受在等待的煎熬里,時間一分鐘一分鐘的過去,我們一個人一個人的向前,眼看著前面的人少了,入口露出來,心里就再加上一層害怕的誘因,心臟逐漸跳起來,有點想退縮,但是仍在向前。“撲通”“撲通”,我越來越仔細觀察著正在翻著花樣兒的機器上人們的表情,要是遇到一波膽大的,我的心就安寧一些,要是遇到一直尖叫的,就怵起來。直到,坐上去,工作人員系好安全帶,心跳倏地安寧下來,但是隨著升高,心臟和身體瞬間就達到了緊張的頂端。
跳樓機對我來說最難挨過,每當下降的那一刻,心臟收縮到不能呼吸,我只能從嗓子眼兒擠出尖叫,聊以緩解。祈禱結束,可它還要再來回幾波,我欲哭無淚。
一天在等待和高空中度過,我的心臟受到了輪番的刺激,晚上睡覺還一抽一抽的。
該收拾回返了,生活的常態少了刺激,自然站著坐著都是放松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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