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男靚女風華正茂生逢民國亂世,
戲耍軍閥裝修洋人盡顯俠肝義膽。
第五節:滌陋馴劣
六十六、無限風光鎮探長? ?頭鉆潲缸空惆悵??????????
“走吧。”臥室門開的同時,傳來銀鈴般清脆悅耳的聲音。出現在門口的楊二小姐,換了一身西式女便裝;乳白色花邊高領襯衫,映襯著線條明朗的五官輪廓,愈發俊俏可人。搭配一件淺灰色低開領外套,襯托得原本白凈的臉蛋,更加潤白潔爽。不盈一握的腰間,束一條湛藍色軟煙羅絲帶,系了個舒展的蝴蝶結,更顯得腰肢婀娜。配上淡灰色凡尼丁面料西褲,襯托出勻稱修長的秀腿。一雙翠綠色高跟皮鞋,被褲腿遮掩的只露出一寸鞋尖,凸顯高挑挺秀。
臥室的地面原本比堂屋就高出一個門檻,扈仁仰頭望著妖艷勾魂的楊二小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先前對她家庭背景的嚴重誤判,差點讓他鑄成大錯。甚至陡然發覺,在她面前,自己簡直太渺小了,渺小到幾乎可以忽略的程度。
胡同雖然不太長,可與楊二小姐并肩而行的扈仁,卻有一種“路漫漫其修遠兮”的感覺。楊二小姐安靜悠閑地漫步著,一言不發,倆人挨得很近很近,甚至臂膀偶爾還發生摩擦。一陣陣過堂風,裹挾著楊二小姐芬芳的體香,有節奏地撲面而來,侵蝕了扈仁全身的神經。一種很陌生的拘謹,讓扈仁的心跳出現一陣陣加速。
不知是內心的嫉妒,還是精神的唐突,使扈仁憋出的第一句話卻是:“楊二小姐,您怎么能跟他們住在一塊兒?”
楊二小姐依然悠閑地漫步著,似乎很不在意似地道:“他們?他們怎么啦?人都不壞呀!”
見對方并不重視他所釋放的善意,扈仁嘲諷道:“那是!壞人里面挑出來的。”
“扈先生約我出來,不會是就為了聊這些話吧?”楊二小姐的語氣很柔和,但明顯流露出對背后嚼舌頭的不悅。
扈仁也意識到自己的言辭不妥,遂忙改以友善的口吻轉移話題道:“不不,只是擔心而已。……今天晚上公使館有舞會,我想約您參加,不知您樂不樂意接受邀請?”
楊二小姐似乎懷疑自己聽錯了,停下腳步,用疑惑的眼神望著扈仁。她何嘗不想參加這種層面的社交活動?當她結識扈仁那天起,就已經將他列在可以利用的范疇,雖然侯富車一直不提供她與扈仁再見面的機會,但是她的直覺告訴她:扈仁一定會出現。果然不出所料,他今天就找上門來,而且找了一個非常得體的借口。她之所以爽快的答應跟扈仁出來,就是為了守護侯富車的顏面,這一良苦用心想必侯富車也是心照不宣的。現在收到扈仁的邀請,她的確有些始料不及,也著實不想放棄這么好的交際機會。可怎么跟侯富車說呢?他腦袋還悶在潲水缸里,我若不征求他的意見就答應扈仁,他會是什么感受?再說這么做也有點太不仗義啦!?
扈仁見楊二小姐在猶豫,便不失時機地激將道:“怎么?楊二小姐是不方便,還是不肯賞臉呀?”
楊二小姐自然能聽出話外之音,她可不是任人消遣的性格,便隨口應道:“都不是。我這次出門沒有帶晚禮服,大探長帶我參加舞會,我得給你爭面子呀!”
楊二小姐急中生智隨機應變的搪塞,扈仁竟信以為真,內心的喜悅溢于眉梢,爽朗地說:“這好辦。走!”他興奮地快走幾步來到馬路邊,攔下一輛黃包車。彬彬有禮地托著楊二小姐的纖手,伺候著她先上車,然后轉到黃包車的另一邊,向車夫交代道:“去中街。”
扈仁和楊二小姐出門后,侯富車交代小杏兒快去把院門拴牢,氣哼哼地從馬凳躥起,咬牙切齒地狂吼亂叫道:“色狼!不懷好意!……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他這廂光顧著發飆,忘了肩膀上還扛著個潲水缸,再加上地面原本不平整,磕磕絆絆造成頭重腳輕來回晃悠,晃得他跌跌撞撞腳步踉蹌。可憐的朱能和小杏兒倆跟在他的屁股后面,手忙腳亂地轉悠,直轉的頭暈眼花也難扶穩潲水缸。倆人費了好大功夫,才將侯富車扶穩站直,慢慢挪動到八仙桌旁坐下,小杏兒喘著粗氣抱怨道;“這個狗哥又不知道上哪跑皮兒了?卿爺什么時候能來呀?”
侯富車一拍板凳,甕聲甕氣地說:“你聽著,以后沒有我的準許,不許提卿爺二字,聽見了?”
“嗯!”小杏兒還沒緩過氣來,被富九爺一詐唬,更嚇的大氣不敢喘,朱能見狀急忙打圓場道:“小杏兒,大哥是在罵我呢,我總愛犯寸。”
“唉……你小子倒挺仗義啊?我告訴你,你要是不把那個臉上有刀疤的人販子給我找著,小杏兒就別給他燒飯吃。”侯富車要想緩解小杏兒這點心結,那不是信手拈來的事。小杏兒倒也沒心沒肺,噘著小嘴兒說道:“我就是想燒,也沒東西給我燒呀?今天就剩下倆饅頭了,大哥到現在還沒吃早飯呢。”
侯富車雖然被潲水缸擋住了視線,小杏兒顫抖的聲音已經說明了她的著急和無奈,侯富車只好再次寬慰道:“別著急,待會兒你狗哥和豬哥就去想辦法,這活人還能讓尿給憋死了不成?”
小杏兒天真可愛地嘟囔著:“那豬哥再犯寸怎么辦呀?”?
朱能不服氣地說:“你怎么知道我會犯寸!”?
“是狗哥說的,說你一出去就犯寸。”小杏兒如是說。
“背后說人壞話的都不是好人,你別聽他的。”朱能還有點像個大哥的口氣教訓著。
“我也這么說的,可狗哥說;他當你的面也這么說,不算背后說壞話。”小杏兒不服地犟嘴,還拽出侯富車護驢子:“大哥,狗哥就是這么說的嘛。”
侯富車為調節氣氛,像哄孩子似地道:“哎!要朱能不犯寸也不難,他每次出門之前,小杏兒你就好好的告訴他不能犯寸,否則回來不給飯吃。哈哈……就這么定了,朱能就交給你管,他要是再犯寸,就是你沒管好。”?
小杏兒依然噘著嘴道:“我怎么管得了他呀!他三棒子都打不出一個屁。”
“哈哈……那你就用搟面杖敲他的腦袋。”
“好!豬哥,你要再犯寸,我就用搟面杖敲你,是大哥說的。”小杏兒高興的像個小麻雀,把已經斷頓兒的事,忘的無影無蹤。這也許就是侯富車不顧酸臭嗆鼻,也想方設法逗他們開心的緣故吧!此時侯富車也暗自慶幸,跟著自己的幾個小弟,都是挨過餓吃過苦的窮孩子,若如最初的設想,找幾個所謂“志同道合”的合作伙伴共事,再遇上眼前這種光景,那還不知會是什么結果呢?現在令他最憂心的還是楊二小姐,其背景很難揣測,但家境優越是無可厚非的。今天她爽快地接受扈仁的邀請,雖然是在為自己打掩護,而她那守口如瓶的執拗勁兒,又是否能夠抵御住扈仁那心術不正的侵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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