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篇九
一到大四所有的節奏都快了很多，很少有機會安安心心待在教室里聽課了，雪夜開始了自己的找工作之旅。剛開始很多的招聘會落桐還會陪著她一起去，后來雪夜嫌耽誤他上課就一個人去應付了。哪怕再親近的人，人生的很多時刻都得自己一個人度過，小時候我們天真的以為兩個人可以永遠在一起，是生活讓我們漸漸明白了分離才是人生的常態。
對雪夜找工作來說，有很多她必須要顧及的因素。她有落桐，她不想為了事業放棄愛情，盡管她相信距離不會改變什么，可是距離帶來的相思之苦雪夜也不想承受。況且落桐還沒有畢業，一切都開始變得撲朔迷離，怎能叫人不擔心呢。為了能夠在一起，他們倆仔細的商量了解決辦法。
如果雪夜在本城找不到工作，退一步隔壁城市也可以。如今的交通這么發達，想見就見應該沒有什么問題。落桐說了，再等一年他就可以畢業了，畢業以后就去找雪夜，她在那里他就去那里。
雪夜開始瘋狂的投簡歷，參加一個有一個面試，這樣日子好像是把人擱在鍋里煎熬一樣，有時候竟也看不到希望。可是即便這樣雪夜也不能倚著落桐的肩偷偷哭泣，她明白這次自己堅強一點兒他們才能熬過難關。
不過幸運的是雪夜還是找到了一份合適的工作，在距落桐一小時火車的地方。不知不覺那已經到了十一月份了，雪夜想在自己過生日那天給他一個驚喜，因為她找到工作了。
生日那天雪夜早早起來，她不想讓落桐大廢周章的請自己吃飯什么的，也不想讓他送亂花錢給自己買衣服。。。。。。她只想和他多待一會兒，這段時間忙的都沒和他一起逛過街了。他們去了很多以前去過的地方，吃了很多以前吃過的小吃，這種感覺對雪夜來說好久沒有了，這么自在，什么都不用想，她還沒有告訴他自己已經找到了工作呢。
“你，當真是不打算送我禮物啦？”雪夜佯裝出很期待的樣子。
“本來打算給你買的可是你說的不要，別怪我啊。”落桐說的是一本正經。
“我的話你就這么相信啊？本來要告訴你我的秘密的。。。。。。”說完雪夜就一個人慢慢悠悠的走了。
“別吊我胃口，趕緊告訴我。”落桐跑了上去追到她。
“我就不，禮物呢？”
“這是你逼我的啊”說著落桐就開始撓雪夜的癢癢，結果沒幾下雪夜就立馬繳械投降了。
“行，行，行，還是你厲害，我告訴你吧，我上次給你說我去面試的工作昨天簽了！”雪夜似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出來的。
“真的嗎？是在那里啊？怎么現在才告訴我。。。。。。”落桐由于太高興一下子就把雪夜抱了起來轉起圈來。
“人家不是想給你驚喜嗎，放我下來，我給你看一樣東西。”雪夜從兜里掏出一張藍色的車票，“呶，你看這就是我要去工作的地方。”
“可最終你還是去了那么遠的地方。”雖然早已有心里準備，但是落桐還是一時接受不了。
“別傻了，我們不是說好的嗎，真沒出息你，不就一個小時我們可以隨時見面的”雪夜感覺自己是在安慰小孩子似的。
“那好，我不說這個了，但你得閉上眼睛。”落桐突然眼睛發亮，鬼鬼祟祟起來。
“那好，我閉上眼睛，看你還能干什么。”說著雪夜很好奇的閉上了眼睛。
雪夜感覺到落桐牽起了自己的手，她感受到他把什么冰涼的東西——是一枚銀色的戒指套在雪夜的指間。當她睜開眼睛看到他傻傻的看著自己時，眼睛里竟突然噙滿了淚水。“你不是說你沒買嗎，你又騙我。”雪夜是喜極而泣了。
“我要用它圈住你，傻妞，我多么害怕失去你，再等我一年我就來找你，我要和你在一起。”這時落桐早已把雪夜摟入懷中。
“別這樣，你怎么會失去我呢？一年很快就會過去的，你看我們這么近如果想我就可以來找我啊。再者說了，現在還不是分離的季節，現在才是秋天。”雪夜停在落桐的耳邊小聲的對他說。
人總是如此，如此的渴求幸福，可是當處于幸福的中心時就好比看見一朵盛開的花一樣，總是擔心它的凋零。
時間從那個幸福的不知所以的晚上一下子就到了第二年的春天。這段時間里雪夜在準備畢業設計還有給她那個沒有未完的故事畫上一個句號。
以下是她給自己故事的結局：
我呢更愿意這一切只是夢一場，眼前的這個男孩根本從來不從在過，一切都是我的幻想。可是事實并不是，他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而且問了我一個看似毫無頭腦的問題，然而這看似毫無心計的問題卻像橫空飛來的隕石一樣擊中了我的要害。
“啊？你說什么？請再說一遍，我好像是沒聽清楚。”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有意問了他一遍。
“我是說我做了一個夢，夢到我從樓上掉下去摔死了，所以隨便問問你。”
“哦，我倒是沒想過我怎樣死，那只不過是一個夢而已，別太當真。”
“可是你并不知道夢里的我為什么從樓上掉下去，我夢見我被一個人不斷的追，那是在非洲的大山里，我不斷地沿著山路奔跑著，不知道跑了多久，我快跑不動了可是依舊甩不掉追我的那個人，那個人的存在讓我根本沒有逃脫的可能性。后來我好像還是放棄了奔跑，我的夢變得渾沌了一會兒之后，我就出現在一棟樓的五層。。。。。。”
我聽得很仔細，與其說我是很在乎他，倒不如說是我是有點兒做賊心虛吧。還好我沒聽出什么與我有關的細節，終于可以松一口氣了：“你的夢真的很有戲劇性，我猜你這兩天是沒休息好吧。”
“我這樣對你說這些是有些冒失，你這么漂亮肯定早有了男朋友了吧？”他終于是像對待一個漂亮女人一樣對待我了。
“以前是有過，后來，后來我們分手了。”我小心翼翼地說，暗地在想他究竟為什么總和子陽要聯系在一起。
“那你真的喜歡過他嗎？”他說話好像真的不動什么心思。
“你為什么這樣問？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一下子變得很惱火，轉身就從雙杠上跳了下去，準備轉身要走，因為我被點到了死穴。
“你別這么激動，我只是問問，沒有人會知道你是怎樣想的除非你自己暴露出來。可我就是這樣想的，真正愛一個人真的很難，我不會一個人對我好而喜歡她的，所以我才這樣問你。”
“愛過，不用你給我教愛一個人怎么回事兒，我都懂，可是那有怎么樣呢？一切都過去了而已。”我毫不猶豫的就撒謊了，不能再讓他再繼續下去了，“我要走了，馬上就快下課了。”轉身我就走開了。
我很固執的認為我是那個永遠不會犯錯的人，更不會為什么人感到一絲抱歉。從那以后我的生活也沒有什么大的改觀，不過我總是有意無意的注視他，我們兩個又仿佛是曾經很熟悉的人，那雙眼睛我變得越來越熟悉，漸漸地我們也忘了彼此才遇見不久。
他給我講了他的故事，我呢，終于第一次可以靜下心來聽一個或許和我無關人的故事。
墨點的故事似乎與我完全不同，在我看來他曾經是一個十分乖巧的男孩子。墨點從很小開始就和媽媽一個人生活了，爸爸在他七歲的時候娶了另一個女人，后來見到爸爸的次數也越來越少。五年之后，媽媽又嫁給了另一個男人也就是他現在的繼父。那個男人比媽媽大十二歲，是一家縣城預制廠的老板，后來就在市里攢錢買了房，那個時候墨點就和媽媽一起住進了他的家。與爸爸相比他的樣子遜色不少，他沒有魁梧的身軀，沒有棱角分明的外表。。。。。。他也不知道媽媽到底是怎么相中他的，他的繼父并不是大多數人印象里的樣子，他為人精明但沒有鄉村中濃重的粗魯味，反之卻讓人很容易感受到他的豁達和熱情。墨點記得最深的是家里幾乎每天都有客人，那些叔叔阿姨都會來他家拜訪，媽媽有時候會做一天的飯，來迎接一批又一批客人。墨點也曾問過媽媽，為什么要嫁給這個平凡的男人，是為了做不完的飯和艱難的生存嗎？媽媽的答案很簡單，所有的答案時間都會給的。好在繼父對他們母子兩個都很好，繼父給了他同齡人中幾乎最好的生活條件，他從小學到高中上的都是市里最好的學校。盡管如此，他和繼父之間的隔閡還是被濃重的血緣關系深深隔開，許多東西根本就改變不了。可以說他從小到大都是母親一個人用心撫養的，他的世界里可以說母親就是他的天，那是一片愛飽滿欲滴的天。
后來他喜歡上了一個女生，她發脾氣時會全身顫抖，像一只顫栗的小貓。她高興時就會好像飄起來，讓人無法拒絕她快樂的信號。她好像他的媽媽，墨點有時想如果能一輩子守護在她的旁邊也肯定是幸福的。不過那是在初中，他還不懂的太多。她做了他一學期的同桌，盡管短暫卻也是墨點最快樂的一段時光了，他喜歡傻傻地看著他什么都不干。他們不是同桌的時候他會想盡辦法坐的離她很近很近，會千方百計找到機會跟她說話。我聽著他的故事，心想這些感覺好像已經離我很遙遠了，我就像一個負重的行者為了前行毫不猶豫的丟掉了一些我以為毫無用處的東西。
他的故事結局既簡單又老套，初三畢業前夕他向女孩表白了。可是他被拒絕了，直到現在，他還是對她念念不忘。在我看來這幾乎不能理解，沒有什么忘記不了，只是一段無關痛癢的感情而已。
我先是開導他，可是沒什么用，就一氣之下講了我一直不愿提起的那部分。
“那個男生為了我自殺了，在我初三畢業的時候。”
“說實話，你真的沒有喜歡他嗎？你們在一起那么久。”
“別問我這個。。。。。。我也不知道。。。。。。你知道我為什么給你講這個嗎？估計這輩子我不會再告訴第二個人了。”
“因為你想告訴了吧”
“我說了你肯定不會相信，你長的和他太像了，自從我見到你，我的夢里就經常夢到他，我都快被這個弄得整個瘋掉了。”
“你只是心里還對他有所愧疚而已，我是我，不是他你再仔仔細細看一遍。”說完他就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我。
“你們真的真的好像，我恐怕是辨別不出來了，盡管我吻過他的唇，牽過他的手，可是這些都不行。”我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就在去年我問過我媽，當年她那么愛我爸，還會再愛另一個男人嗎，你知道她是怎么說的？她說，要再二十年前她肯定會回答不會了，可是現在，她也不知道了，她也看不懂自己的心了。”
“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睡個好覺了，我真的很害怕。”
“給自己一點點兒時間和諒解，我相信他不會再出現了，很抱歉我的出現讓你如此苦惱了。”
“但愿他可以離開吧，這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的錯。”
從那以后我們幾乎能夠無話不說了，我想我是喜歡上他了，能夠喜歡上一個人的感覺真好，希望這別是我的錯覺。
故事終于結束了，雖然很短，雪夜覺著這個小故事還是挺可愛的，她把故事的所有都傳給他看了。
“我還以為你要給故事按上一個慘兮兮的結局呢，這個結局我還能接受。”
“你不覺得無法忘掉一個人和無法喜歡上一個人本身就很慘很慘了嗎？我也不知道該怎樣寫了，就知道寫成這個樣子了，我這個人好像天生害怕結局。”
“是你說的，并不是所有的故事都有結局的。”
來年的春天很快就來了，這個時候雪夜除了做畢業設計之外基本上已經沒有什么太重要的事了，她感覺到所有人都在迫切的期望著離開校園，不過與之前的一次又一次畢業不同的是這次真的是要離開校園了，有時也對人們口中的那個很復雜的社會有點兒向往，但一想到從此兩個人就要異地相隔了，便再好的東西提不起興趣了。
雪夜還在準備一件很重要的事，落桐的生日很快就要到了，她要送為他準備一件十分特別的禮物。
她實在沒錢買什么貴重的禮物，可是卻又偏執的不想隨便應付一件東西。于是她找出了自己以前在海邊撿了一個下午才撿到的石頭，那是一顆水滴狀溫潤的讓人舒服的石頭，剛撿到的時候雪夜還以為他是一塊玉。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帶著那顆石頭去了市里的玉器加工店，轉了三次公交花了一個早上才找到了地方。她只想讓店老板給這塊石頭的尖端打一個孔，并教教她給石頭上刻字。可是老板并不樂意，她的那塊石頭比一般的玉石硬，很可能會弄壞鉆頭。雪夜明白老板不愿意當時就著急了，她先讓老板教她刻字，她學的很刻苦，軟磨硬泡了一個下午就是不愿意離開，最后老板娘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就讓老板答應了雪夜。
在給石頭那里打好了孔之后，雪夜從店里買了一把刻刀和很多廢棄的石頭還有幾張砂紙就回學校了，她想回去再練一練。
等到回到學校已經晚上八點了，可是寢室里空無一人。在這要畢業的當口，舍里的姐妹們有時候都很難見到人了，大家好像都好像都在這僅剩的兩個多月里最后再徹底的燃燒一把，把所有的光和熱留給最舍不得的人和地方。雪夜倒是顧不上多想，坐在桌子上就拿出石頭和刻刀開始練習起來，整整一個晚上在石頭上刻了磨平，磨平又刻。天快灰蒙蒙亮的時候雖然還是十分精力充沛但是老是一個姿勢手已經酸痛不堪了，于是起身洗了個澡上床睡去了。
第二天叫醒她的是二姐，睜開眼的時候耳邊卻伴隨著一陣讓人不安的啜泣聲，從床上一下子撐了起來看到大姐正在對面的床上蜷縮成一團哭。
雪夜一臉慌張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急忙問二姐：“大姐這是怎么了？”。
“昨天下午你不在寢室的時候，我接到了大姐的電話，電話里的她就已經說不清話了，我幾經追問才找到她在的地方，找到她以后才知道昨天同男朋友分手了。”二姐很小聲的對雪夜說。
“好好的為什么要分手呢？”雪夜近乎自言自語的說了一聲，腦子里變得一片空白，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大姐才好。
她下了床，湊到她身邊，將那半盒紙巾輕輕的挪開，大姐看來是一晚沒睡，頭發亂成一堆，眼睛也腫的很厲害。她就是靜悄悄的坐在她跟前，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小雪，你說我不過是要他畢業之后留在本地，剛開始他答應的挺好的呀，也沒說不愿意啊，我心想你要是不愿意我可以跟你走啊，只是我爸媽希望我離他們近一點兒，可我并非不講理的人啊。他還說我胡攪蠻纏，我花錢大手大腳，我跟學弟搞曖昧。。。。。。不就是不想好了嗎，干嘛找那么多借口啊,真是在一起這么久了沒發現他竟然是那樣一個人，小雪啊，不是我多嘴，以后多長點兒心眼，別像我說被人甩就被人甩了。。。。。。”大姐說的似乎毫不費力，她似乎一點兒也不想在乎。
“等會兒，我洗把臉下去帶點兒早餐給你吧，你肯定是沒吃東西。”說著雪夜就轉身要離開，她知道自己說什么也沒用。雖然大姐的話很容易讓人從心底里叢生出一種難以莫名的擔憂，但是雪夜還是下意識的逃開了，她不知道自己的立場是有多堅定，對于愛情，她始終不愿意懷疑什么，好像一種信仰根深蒂固。
整整一天都在寢室里陪著大姐，雪夜想帶她出去走走，可是她卻連動也不想動，早上就僅僅勉強喝了一點點兒粥而已，看起來真讓人擔心。當然雪夜也沒有忘了那件更重要的事情，她要給落桐的禮物，還沒有完工呢。她很怕刻壞那塊石頭，練了很久才有勇氣真正下刀，這么害怕下刀的感覺很復雜，就像小時候買的很漂亮的筆記本，因為它的精美而不敢書寫。盡管她只刻了兩個十分工整的楷體漢字，卻用了整整一個下午。盡管十分小心，但是還是有一刀沒有收住，表面產生了一條淺淺的劃痕。但也只能這樣子了，接著又去禮品店里買了一根小紅繩從之前鉆好的洞里穿了過去，就這樣雪夜的禮物是宣告完工了。雪夜想有些東西深深的刻在石頭上，就像刻在心里一樣定是難以輕易磨滅的。人總是不知不覺就想留住些什么東西，待到快要失去的時候。隨著畢業而來的這種動蕩不安直入內心深處，它總是不時輕輕咬一口，提醒雪夜未來的未來是多么難以揣摩。
晚上早早便睡了，寢室里的氣氛頗有些壓抑，大家都知道大姐心情不好，也不便做什么不和氣氛的事情。雪夜躺在床上，借著微弱的光欣賞自己的杰作，用手指感受深深淺淺的凹陷，一想到明天就要將它交到它的主人手里不禁心生期待，他究竟會不會喜歡呢?他究竟會不會懂這個禮物代表著什么？恐怕心中不安只有自己才能懂了，這復雜的感情是雪夜想極力掩藏起來的東西，也許只有在目睹了多少曾經山盟海誓的戀人分道揚鑣之后才能懂此刻的雪夜究竟在想什么。兩個人在這個時候可謂是到了最艱難的時候，如果沒有宗教徒虔誠的信仰，一切恐怕就只是泡影了。雪夜躺在床上，閉上眼很多東西就控制不住的襲來，于是又睜開眼，只有一片黑暗里的屋頂，但這時大姐輕輕的呼吸聲此時就像被無限放大了一樣，讓雪夜難以安眠。可是睜開眼也阻擋不了什么，她的思緒就像脫韁的野馬已經完全不受控制了，忽的想起了落桐就在自己身邊撫摸的情形，好久沒有和他在一起了，自己的身體仿佛已經不聽使喚了，可是雪夜還是下床洗了把臉把自己的溫度降下去，她只想快點兒睡去。。。。。。不知翻來覆去了多久才得以入睡。早上醒來的時候已經快九點了，寢室里的人已經走光了，不知什么時候起，大家很少在一起逛街，一起看電影，一起喝啤酒。。。。。。大家開始各自奔波，為了未來，以前六姐妹暢所欲言的寢室臥談會好像也變得很珍貴，時間真的在不知不覺中改變了好多，雪夜的這種感覺越發強烈，人和人之間就像流水一樣無論如何熾熱還是冰冷都是極其自然的東西。盡管昨天晚上睡的很遲，可是雪夜還是很快起床了，今天有很重要的事她得好好準備一番。
落桐不喜歡濃妝，他喜歡聞她淡淡頭發的香味。每次雪夜換了洗發水，他都能猜出是什么味道，真不知道他一個漢子還能如此細膩。她穿了最美的裙子，是一件裙擺快垂落到地上的純色長裙。落桐說過她與這件裙子就像花兒與春天一樣，雪夜想給他的就像整個春天一樣那么美好。
按照兩個人的事先約定，雪夜先去落桐寢室樓下等他，那時已經是中午了。
雪夜就像春天里的一朵花，站在樓下僅僅幾分鐘的功夫，就引來來來往往的男生的注視。雪夜知道他的課設還有一點點兒問題沒有解決所有就很耐心的等著他，她在樓下踱來踱去，忽的有想上去找他的沖動，可是想了想又作罷，他忙完肯定會下來的，自己上去肯定會添亂的。就在雪夜心里想著，忽然一個男生走到她身邊，十分友好的樣子。
“同學，請問有什么可以幫忙的嗎？”
“哦，謝謝，我是在這里等我男朋友，他一會兒就下來了。”
“你不是我們學校的吧，我們學校可沒有這么漂亮的女生。。。。。。你男朋友真是眼光不錯，你們應該還是本科的吧？”
“嗯，我大四了，他大三了”
“你們兩還正年輕呢，你看我都研二了，都是老貨了。。。。。。不過今天很高興認識你，能不能把你的qq號告訴我，做個朋友也好。”他一副自然而然的樣子，顯得很正人君子的樣子。
雪夜當然也不是頭一次遇到這種被搭訕的情形，這個人倒是十分自信，你既然要就給你吧，反正我也不怎么用了。。。。。。自從有了落桐以后，各種社交工具雪夜也很少用了，她就是這樣，如果想念朋友就給他們打電話發短信。。。。。。對于要認識那么多與自己毫不相關的人來說，雪夜一直感覺到很惶恐，這種社交恐懼癥導致這么多年來她的朋友也就那么幾個，每個人都是自然而然的相遇，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卻彼此都在，于是就成了好朋友。想到這里的時候那個人拿到了他想要的東西，寒暄幾句便轉身走開了。
看著他的背影，只覺得只是萍水相逢何必如此認真。雪夜還是站在那里等她要等的人。
沒多久落桐便動靜很大的從樓門口穿了出來，好像帶來了一陣風。“剛說好要下來的，舍友又讓我給他修改一下格式。。。。。。今天下午要交他倒是才著急。。。。。。”他還沒站定就開始解釋，可是說著就發現了不同，“今天真的很漂亮，像仙女一樣。”他夸人的時候還是這么詞窮，不管怎樣雪夜知道他是喜歡的，從他的眼睛里就可以看得出一切。“就在等你的這會兒，有一個學長問我聯系方式了呢，你都不害怕我跟人跑了，讓我在這里等這么久。”雪夜說的鄭重其事，想嚇唬嚇唬他。“是哪個學長這么有眼光，你告訴我，我得告訴他你吃的可多了，他養不起的。”落桐說著就牽起雪夜的手，“傻妞，我今天真的很高興有你在我身邊，我真的很幸福，不騙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