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辰林/文
01
美枝嫁給了張家佃戶李大根,而二少爺傷心的離開了家去了國外繼續未完成的學業。
按照當地習俗,三天回門要送乳豬回娘家,美枝很小就賣到張家,又是從張家出嫁,李大根按規矩是要送考乳豬去張家。
李大根雖然窮,卻挺有骨氣,三天回門時把家里唯一的豬變成了烤乳豬送過去,這件事情讓張老爺對大根刮目相看,畢竟一個窮佃農家拿出一頭烤乳豬不容易,而且美枝是被拋棄的童養媳,是送給大根的,大根這件事替美枝爭回了面子。
美枝人雖然嫁到了李家,心卻如死灰,每天不吃不喝,也不與李家任何人說話以示自己的反抗。
李大根并沒有強迫她圓房,每天娘做好了飯菜,他會端來放在美枝旁邊,勸她吃一點,別餓壞了身體,美枝不理他,每次端來的飯菜一筷子也沒有動,原封不動放在哪里。
大根娘實在是擔心美枝的身體,來到房間坐到美枝旁邊跟她說心里話,美枝啊,嫁到我們家委屈你了,人只有活著才會有希望,死了任何希望就沒有了,大根是一個勤勞善良的好孩子,你多接觸就知道了,給自己一個希望啊。
02
晚上躺在床上睡覺時,美枝開始想大根娘說的話,如果真的這樣餓死了,以后就再也見不到二少爺了,如果這輩子沒有做夫妻的緣分,能夠看到他過得好也是一種幸福,這樣想通后,第一次沒有整晚在失眠。
大根再端飯菜來時,美枝開始吃飯了,大根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并說道,美枝,我會努力做事養活你,不會讓你跟著我餓著。美枝點點頭。
張家老爺有幾畝貧瘠田種谷子一直虧錢,想便宜賣了,消息都來放出去幾天都無人問津,張大根去看了張家要賣的哪幾畝田發現最大的問題在于這幾畝田沒有水源,比較干旱才長不好谷子。
他一直想擁有自己的田,因為錢不夠僅僅只是做為一個夢想放在心里,這次機會來了,他回去和爹娘商量買下這幾畝田,爹反對說這幾畝地貧瘠又沒有水源長不好稻谷,大根說我可以靠雙手將田開墾出來,用雙肩從附近的水源挑水灌溉田地。
大根娘看見兒子如此堅決,拿出積攢的幾個大洋給了兒子,大根爹雖然嘴上反對,但行動上還是支持大根的,將自己的棺材本都拿出來給了大根。
03
李大根買下了張家的貧瘠田,每天天亮就去田里翻土,中午時,美枝送來飯菜,放下就回去了,一連幾天每天中午美枝都送飯菜來,烈日炎炎下,幾畝地就李大根一個人開墾,實在是辛苦,但李大根卻似乎沒有感受到一絲的累,反而很享受這種辛勤的勞作,畢竟現在再累也是給自己做事,還娶了老婆,更加有動力。
這天,美枝又來送飯,李大根曬得黝黑黝黑,衣服都被汗濕了,美枝拿出手帕遞給李大根擦汗。
李大根接過手帕邊擦汗邊說:“美枝,我會通過自己的努力讓你過上好日子的,這幾畝田的水源就在附近,現在已經開墾完了,明天我就開始挑水灌溉。”
美枝:“我明天和你一起挑水。”李大根笑了,李大根想著美枝終究是想開了。
日升日落,兩個人一起出門,一起挑水,你幫我擦汗,我關心你累不累,日子久了也培養了感情。
大根辛勤的勞動有了回報,幾畝田大豐收,而美枝也懷孕了,大根用賣稻谷的錢又買了幾畝地,還雇了幾個佃農種地,日子在一天天變好。
04
二少爺國外學業完成回家省親,得知美枝懷孕買了大堆補品來前來看望,大根心里非常不舒服,他清楚美枝心里還是有二少爺的,她看二少爺的眼神和看自己的眼神完全不一樣。
每次二少爺來家里看美枝,他心里就升起一股無名怒火,臉拉得老長,從這醋意中二少爺明白了大根對桂枝的感情,看著美枝生活的比較幸福心里也踏實了,去了省城一所大學當老師。
美枝生了一個大胖小子,人多力量大,大根的田里又是大豐收,真是雙喜臨門,大根置了大房子,請了一個下人幫著打理家務事,娘和美枝帶孩子。
憑著大根的勤奮與聰明,大根的田里收成越來越好,被村民們推薦選舉為村長,大根雇的佃農除了平時的工錢外,如果收成好,大根會有額外的分紅給佃農,這樣一來,佃農們都使出了渾身力氣來做事,大根這邊田里做事熱火朝天,而張家卻不如大根這邊紅火。
這一年發生了旱災,張家田里的收成不好,張家四少爺在省城結婚有了自己的小家,三小姐在婆家被強勢的婆婆壓抑著沒有地位,二少爺在省城教書也一時顧不上家里,張家家丁傭人多開支大,日子不似以前那么好過。
大根因為囤了很多糧食應對旱災不成問題,美枝讓大根接濟張家,大根便買了很多張家收成不好的田,張家靠著賣田給大根中渡過了難關,而大根卻成了實實在在的大地主。
05
雖然張家賣給他的田都是最差的,但是以大根對種田的經驗和異于常人的勤奮,這些田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樣,在大根手中便能長出豐收的稻谷,他還雇了很多佃農做事,家里請了管家,賬房先生,美枝也成了有錢的夫人。
好景不長,張家大兒子帶著軍隊回家了,他現在成了軍隊的大帥,發現家里的田大部分都成了大根的,心里不舒服,在加上養軍隊需要錢,糧食,他想著將這些田要回來,他想到了征兵,很多家里的壯丁都被強征入伍,大根正是壯年也不例外被強征入伍。
他在鄉里橫行霸道了幾天,他的死對頭另一個軍閥打過來讓他措手不及,在混亂中,張家大兒子和李大根都失蹤了。
美枝靠著幾畝地和大根留下的積蓄過日子還能夠應付過去,只是幾年過去了仍舊沒有大根的任何消息。
張家大少爺突然沒有了消息,對張家老爺打擊挺大,張家老爺年紀大了,三小姐和四少爺已經成了家,只有二少爺還沒有成家,張老爺寫信讓他回家。
接到父親的信,二少爺辭了學校的工作后就回家了,他這次回來還有一個重大的事情要做,就是在家鄉辦一所學校,通過這些年在外留學教書,他明白只有讀書可以改變封建落后的思想,婦女裹腳,女人不能讀書,包辦婚姻,童養媳都是封建思想的毒瘤,而要拔除這些毒瘤就要學習新知識,改變村民們落后的思想。
06
二少爺回來后也經常去看望美枝,每次都給小田買一堆玩具和吃的,還說等學校辦好后就讓小田去學校上學。
又是幾年過去了,二少爺的學校早已辦成,村里的小孩都去上學了,小田也上了學,可大根還是沒有任何消息。
大根娘勸美枝在找一個,對美枝說到:“二少爺就非常不錯,給村里辦學校讓孩子們有書讀實人品不錯,你們兩個人也知根知底,這些年也多虧了二少爺的照顧,咱們才過的這么好,看得出二少爺是很喜歡你的,如果你愿意,娘愿意給你們牽一根線。”
美枝:“如果這樣,我就太對不起大根了。”
大根娘:“已經快十年了,女人有幾個十年可以等啊,是我們大根沒有這個福氣。”
美枝沒有再說什么,但已經默認了大根娘去牽線的事,兩個人你有情我有意,只差有人捅破窗戶紙。張老爺本不同意兩個人的事,但無奈年歲已大,年輕人的事已管不動了。
美枝與二少爺兜兜轉轉十多年,有情人終成眷屬。美枝后來又給二少爺生了一兒一女,真是好事成雙。
到老年時,大根才回來,只是他已經不認識美枝了,原來當時軍閥割據混戰中他被人打中腦袋后昏過去了,醒來時發現被人帶到了京城,但是什么都不記得了,經過多年的努力與奮斗,他現在已經是京城的一個大富翁并在京城娶妻生子兒孫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