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5月20日,天氣晴朗,我被晴芊,顏妍,和唯西拉著到學生街附近溜達,美其名曰是520當天餐廳減價,是我們提升生活品質的時候了。然而事實證明,減價什么的都是浮云,我們四個單身怨女就只能到附近的店里,圍坐一席,哀嘆世道不公,飯過半巡,對著欄外車水馬龍,指點江山,侃侃而談。席間,為了應景,唯西提出了一個讓人很無語的話題,假如你是一個男的,你會喜歡你自己這樣的女孩嗎?
顯然,我們是女孩并且女性特征很明顯;其次,我們根本成為不了男孩;再者,自己喜歡自己絕對是個尷尬的命題。所以,問題一出,全場哄笑不止。
在唯西略有些著惱的目光中,我們才識趣的收了笑,顏妍“一本正經”的問唯西:“你會喜歡上自己嗎?”
“當然會啊!”
我們憋著笑,“不懷好意”的看著唯西。
“我不會,我這長相還是算了,看來你對你自己還挺滿意的嘛。”晴芊笑道,一副顏即正義的模樣。
這果然是個看臉的世界。我幸災樂禍的想著,可是下一秒。
“為什么不呢?我對自己很滿意啊!”唯西說這句話的時候很認真,帶著一種不被理解的小焦急,“難道你們現在的樣子不是自己喜歡的?”
我看著她的臉,突然笑不出來了。桌上干鍋騰騰的熱氣仿佛還在她面前氤氳,我卻頭一次覺得她的臉龐那么清晰明亮,好像我是第一次看到她,認識她。
“人其實很難活到自己想要的樣子。”我說。
“為什么不能?你想要那樣子,不就會是那樣子嗎?”
“該怎么說呢,不是你想要就能的,很多事情很難做到,有很多因素。有時候明知道自己可能錯了,可能如何,可是我們就是改不了。”
“那你想要的是什么樣子?”
本來有很多話要解釋,可是她的問題一出,好像憑空里一陣風,聲音就那么被淹沒在喉嚨里,是啊,我還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活成什么樣。
晴芊恰好幫我解了圍:“是我們一直在往自己喜歡的方向走,可是很難夠到理想值。”
“怎么會?”
接下來的時間里,我反而成了一個看客,看她們在那里唇槍舌戰。
“對自己有很多要求,很難達到,有時候回想過去, 每次都覺得自己之前其實可以做的更好。”
“我對自己要求不多,比較輕松。可是很多事即使再來一次我還是會這樣做,因為那就是我。”
“也不是啊。”晴芊又說道:“即使到八十歲,我依然喜歡不起來那時的自己,以前的自己覺得下次會比這次好,可是下次的下次又會覺得前一個下次不夠好,所以永遠走不到,成為不了一個讓我喜歡的自己。”
顏妍補充“很多事做完就得后悔,覺得自己當時不應該,很缺少少理性,重新做再來一次還是會這樣做,不是討厭,是覺得自己不夠好,這也是我討厭自己原因。 ”
唯西有一瞬沉默,接著說道:“可這是我喜歡自己的原因。”
本來覺得很無厘頭的問題,大家一番爭論反而讓我開始覺出沉重,我突然就開始在想,為什么我活不成自己想要的樣子呢?為什么我甚至會討厭現在的狀態?
突然想起前些日子高中同學思思發的一個說說,
說說里很她調侃著自己的歲數,假裝自己還在高中,她說“姐姐你好,我是高二的學生,我想問下我是選文呢還是選理呢?”假裝著自己還是高中生,可是明明我們的大學都已經快到了尾聲。
我留言附和:“那你最終報文報理呢?”
不多時,她回了我:“還是再報理好了,這樣說不定還能和你同班。”
傻瓜,我看著看著忍不住笑了出來,笑著笑著卻有幾分想哭。我想到了以前對她的遺憾。
我們都不能回去,可是如果可以的話,或許一切都會不一樣。曾經的我們都很很叛逆,因為賭氣很多事情都沒有做,有很多事都做過了頭,這就是那時的我們,明明我們心里想的不是那樣子,可偏偏自己就活成了自己控制不了的模樣。想想真的想一巴掌狠狠的扇醒自己。
那時的自己,傷害了自己,也傷害了別人,想想只是覺得幼稚可笑。就像晴芊所說,當時應該忍讓一點,將自己隱藏一些,這樣很多錯就不會犯,很多事就不會走向無法預測的方向。
可是,我看看唯西,她還在很認真的解釋著自己,她說,她做的每一件事都不會后悔。
我想,如果可以后悔,可以糾正自己的錯,很多事可能就真的不一樣了。
可是唯西說她不后悔,她說即使是錯的,再來一次她依然會這樣,因為這就是那時的她。她喜歡那時的自己。
似乎也是,如果很多事可以糾正,這一刻事態的發展就不一樣,可引發了蝴蝶效應,那下一刻你面臨的選擇又不一樣了。可能那結果依然不是你想要的。
唯西真的是一個活的豁達瀟灑的人,所以她現在的樣子正是她想要的。但她不屬于大多數,所謂的大多數,是像我這樣的人,很多時候都在掙扎,在猶豫,在后悔自己做的糊涂事。我們真的一直在朝自己喜歡的道路努力前進,可是道阻且長。我們是真的在努力,可是我們在意太多,在意后果,在意他人的看法,在意其他有的沒的,然后別人影響丟了自己,活的遠遠算不得瀟灑。
雖然不愿意承認,但這是一個事實,很多時候大多人都不會滿意于自己現有的狀態,但卻難以改變,因為太多東西難以掌控。
而你呢,你是哪種人,唯西還是我們,現在的你是否是自己想要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