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8月,我再次看見秦小姐。破舊的車站,她拖著行李包,在人群中沖我揮手,露出一口大白牙,眼底滿滿的笑容。
不知道為什么,短短的一年,印象里的她已模糊不堪。或許我已忘記了她的容貌,可我怎能忘掉她的笑。秦小姐是個愛笑的女孩,笑起來瘋瘋癲癲,不顧形象,讓人不覺已就注視那一口大白牙。她也為此津津樂道,稱自己的笑容讓別人也覺得開心,圍觀收費。不知什么時候開始,我莫名其妙地愛上了她那晴空一般地笑容。
我和秦小姐是在學(xué)校認識的,那年我剛上大一,我們同屆,同專業(yè)分班的時候我在人群中偷偷的看了她一眼。我記得那年禽流感,學(xué)校要求每人一支溫度計寫報告記錄自己體溫,便于管理。
對于我們的第一次見面,我只記得那時的她黑直發(fā),扎著馬尾,瘦瘦高高,嚴(yán)肅地對著我說:“我要兩支溫度計”。忽然間我笑了,笑她孩子般的可愛。她說“你笑什么,快點,給我溫度計”。任性,天真,討人喜歡。
這或許就是我第一次的對她示好——多給了她一支。
流感結(jié)束之后,很多原本不相干的人聚在一起玩鬧,彈著吉他唱著歌,喝著啤酒吃著燒烤,莫名奇妙地彼此成為了朋友,當(dāng)然也有秦小姐。之后因為分班的原因,大家并不常聯(lián)系,只是偶爾學(xué)校活動時候聚在一起兩三次。
我試圖接近,卻不敢太近,著急莫過于心底的思念,尷尬莫過于走廊上的遇見。終于在一個周末,我約了秦小姐騎車去湖邊郊游。湖邊,我們聊人生,聊夢想,生活里的那些奇葩的室友,課堂上的那些嚴(yán)厲的老師,說著過去的點滴,談著未來的打算。
喜歡遲遲不敢說出口,只是怯懦的跟著她的腳印走。回校的路程太短,我偷偷盯著她的眉梢看,那一刻我恨自己最笨不知怎么開口,我恨自己怯懦偽裝著溫柔。
而后來秦小姐去了合肥實習(xí),又是很久杳無音信。后來聽說,她交了男友,和他一樣的瘦瘦高高,我違心的祝福她住進了她的春天。
再次見到秦小姐是在一個寒冷的冬天,那樣的日子里天空稀疏的晾曬著陽光。她穿著一件紫色的大衣,脖子上系著紅色的圍巾,頭發(fā)微微剪短,再也不是記憶里的那個天真的女孩。讓我驚嘆于如此變化的同時,也默默地多看了她一眼。
冬季過后,秦小姐的春天也很快過去了,后來聽朋友們說,秦小姐的男友終于成了前任。在那些下雨的夜,我們從過去聊到未來,開始再次漸漸熟絡(luò)。慢慢的,這些成為了我生活的一部分——每一個令我期盼的雨夜。
秦小姐是個溫暖的女孩,有著晴空般的笑容和干凈的聲音。我沒看她寫過詞,也沒見她彈過琴。,直到聽到她寫的歌,歌詞溫柔漫溢,歌聲溫暖流淌。秦小姐喜歡民謠,喜歡張小嫻,聽過很多我未曾聽過的歌,讀過很多我未曾看過的書。秦小姐的酒量很好,一度為我驚嘆,但我只記得她那紅到讓人忍不住捏一下的臉蛋兒。
秦小姐愛笑愛鬧愛玩耍,安靜有時,活潑有時。每天過得都很開心,我從沒見過秦小姐生氣的樣子,即便悲傷,我也只能默默聽她在電話那頭拍著桌子大聲哭泣,甚至給不起她一個擁抱。我對秦小姐說,假如有一天,如果我不在你的身邊,那我一定在去往你身邊的路上。
于是我來到了合肥,夜晚的燈光昏黃,空氣中彌漫著曖昧和浪漫。秦小姐帶著我踏遍她走過的大街小巷,吃遍她喜歡的點心小吃,在雨天的傍晚一起聽她喜歡的歌,給我講她聽過的浪漫故事。可是這樣的秦小姐卻讓我感到害怕,讓我感到陌生。我想,我不屬于這里。
秦小姐,你可知道我說夠了再見。
我愛上一匹野馬,可我的家里沒有草原。這讓我感到絕望,秦小姐。
秦小姐,她不是我的秦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