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懺悔室里的大張又哭了,一個大男人眼淚橫流,讓人看來也是很辛酸的。懺悔室的負責人老劉遞過來一張紙,說,擦擦吧,別哭了,再哭也晚了,以后好好改過吧。
如今的90后們大多已走上社會的舞臺,該成家的成家,該立業的立業。82年的大張還是居無定所,孤家寡人一個,并且還犯了事。
大張是個獨子,父母都是生意人。因為經濟效益好,在當年,他們家的經濟條件算是不錯的。父母在他的生活上自然沒有什么虧欠。自小是要什么買什么。
父母忙于生意,常常吃了上頓,顧不上下頓,只好給些錢打發了。讓他自己解決。因為兜里有錢,大張身邊少不了一幫伙伴前呼后擁。大張也大方,出手闊綽,為人講義氣,大家也愿意跟他一起耍。
大張在與人交往上是所向披靡,可在學習上總是差了些感覺。好說歹說,他算是捱到初中畢業,打死再也不去學校了。父母想著總要做些什么吧,否則這樣一個人在外游蕩不是個事啊。
父母托關系找朋友給介紹了廚師學徒的工作,沒幾天他便甩手不干了,說是聞不了油煙味。
后來,父親又給聯系了一個工作,學汽修。一周下來,他辭了,太累。
再后來,又找了幾份工作,他沒有一個做長的,不是太單調就是嫌太辛苦。他最熱衷的事情就是呼朋喚友,被兄弟們大哥大哥的叫著,只有在這個時候他才是神采飛揚的。也只有在這個時候,他好像才找到自己的價值。
就這樣,他游手好閑的過了最青春的那幾年。眼看年齡越來越大,可他絲毫沒有定性的打算。父母也呵斥過,大張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并沒有什么效果。父母除了唉聲嘆氣之外,別無他法。
幾個無所事事的青年聚到一起,也沒少惹事,可雞毛蒜皮的也就過去了。常言道,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就在那次,幾個人又伙到一起,吆五喝六,猜拳劃掌,氣氛好不熱烈,引得旁人紛紛側目。幾個人正在興頭上,隔壁桌突然走來一個人,說,兄弟,能不能小點聲。大張的一個小兄弟,或許是喝多了,或許是想在兄弟們面前長長威風,趔趔趄趄走到那人身邊,揪著人衣領破口大罵。
隔壁桌的那伙人也不甘示弱,幾分人蜂擁而上。兩桌的人聚到一起,眼看要有一場大戰。混亂中,大張拿起一個酒瓶照著其中一人的頭頂咂去,剎那間,鮮血直流。
幾個人慌了神,有旁觀者打了報警電話。
大張也因故意傷害被判了刑。那個傷者,因為那一下,留下了后遺癥,半身不遂。留給他的不只有漫漫刑期,還有那個傷者的治療費及其他的后續費用。
大張的父母傾其所有,賠付了傷者。事后沒多久,他父親便因心臟病去世。
因為缺少資金周轉,母親不得不關掉了店鋪。可因為上了年紀,再找工作談何容易,好不容易在早點鋪找份工作,每天起早貪黑,身體也每況愈下。
大張因為表現好,減刑后提前釋放。回家后,看著破敗的家及母親滿頭的白發,大張狠狠地抽了自己幾個耳刮子。他跪在母親跟前發誓,他以后一定好好做人,痛改前非。
他出獄時,接他的除了母親還有以前的那幫兄弟。他們把他圍在中間,熱情的寒暄著。大張看了看這一張張面孔,恍如隔世。兄弟們挨個給他接風,他拒絕了。他在兄弟們面前說出了自己的打算,告訴大家以后不要再來找他了,他要和從前的自己一刀兩斷。
他果真如他說的那樣,在痛改前非。他不再挑三揀四。不論多臟多累的活,只要能掙錢,他都愿意做。每個月他還要去看望受害人。雖然剛開始的時候,人家打過他,也罵過他。那家的白發父母,拽著他的衣領罵著,你滾,誰讓你來的,你看你把我孩子害成什么樣子了,你還敢上門。
他頭也不敢抬,只是一個勁的說著,對不起,對不起。雖然知道這聲對不起并不能改變任何現狀,可除了這些,他不知還能說些什么。
后來,他慢慢的承擔起兩家的所有重活累活,把以前沒吃過的苦,一個不落的補了回來。不知道以后的路會有多長,可是他打算用自己余生去贖罪。
21天無戒挑戰訓練營第十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