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這天晚上,趙老漢和趙氏愁苦不已:趙老漢一個勁的抽煙,趙氏則一直哭泣著。
趙氏傷心地說:“無論哪個孩子我都不愿意讓他們走,他們都才幾歲呀?出去當兵那么累,那么危險,你說,你怎么就答應他們了!”
趙老漢抽了一袋煙,不耐煩地說道:“你以為我愿意答應他們呀!可是,這是國家法律,我們只是平頭老百姓,能有什么辦法!”
趙氏嚷嚷道:“我不管它什么國家法律,他們都是我的孩子呀,你怎么就那么狠心哪!”
趙老漢心里不順暢,喝道:“你這老太婆怎么就不明不白!他們也是我的孩子,難道我就不心疼嗎?但你要明白,不管是當兵還是干什么,孩子們早晚都是出去的,你難道讓他們一輩子守在家里嗎?”
趙氏哭著說:“不管怎么樣,也總比當兵好呀,弄不好性命就要沒了的!”
趙老漢這時也無奈,只得說:“算了,趕快睡吧!明天我們還是征求一下孩子們的意見吧!”
于是,第二天早上,玉龍他們全家一起吃飯時,趙老漢便把應征當兵之事告訴了孩子們。
大龍、二龍年紀大了,知道出去當兵意味著什么,玉龍則只是覺得好玩兒,直接就說:“我要去!我要去!”
趙老漢立馬就止住,罵道:“誰都可以去,就是你不能去!”嚇得玉龍也立馬就低下了頭。
趙老漢又接著說:“大龍、二龍,你們怎么想?”
二龍默不作聲,大龍停了許久,道:“我是大哥,還是我去吧!”
趙老漢略有滿意,又問二龍道:“二龍,你呢?”
二龍卻是不情愿地說:“你說要去兩個人,不讓玉龍去,我不去能行嗎?”
趙老漢脾氣大,竟又罵道:“怎么跟老子說話呢!”飯桌上的氣氛驟然冷卻下來,趙老漢氣的飯也不吃就又走了,留下來趙氏勸說幾個孩子。
二龍心不情愿,略有抱怨:憑什么非得讓我去?玉龍怎么不去?;玉龍則也是悶悶不樂、心生埋怨:他們兩個兩個都可以去,為什么不讓我去?爹爹真是偏心,還發那么大的脾氣。
一直到晚上,玉龍還是嘟嘟囔囔埋怨著,好長時間之后迷迷糊糊地睡著了。這一次,他又做了一個怪夢:
那個五角星怪物再次出現,調皮得在玉龍床上跳來跳去。
玉龍驚醒,問道:“你是誰?怎么又出現了?”
這次那五角星怪物終于開口說話了,它說話聲音像是鋼鐵拉鋸一樣,道:“主人,我就是你的真身太陽神。主人,你已經十八歲了,正是在人生的關鍵選擇點上,主人,是你應該走出偏安、周游五國的時候了。”
玉龍不解其惑地問道:“什么走出偏安?怎么走出去?”
五角星怪物道:“去應征入伍,去實現自己的理想,去完成自己的使命!”
還沒等玉龍反應過來,那五角星怪物便又“刷”的一下子消失了。
玉龍從幻想夢中醒來,心里感覺怪怪的,他已差點分不清楚什么是現實什么是夢境了,但是他想出去當兵的念頭確實又強烈了。
三天后,那兩位官兵就又來了。他們是一腳踹開趙老漢的家門的,趙老漢出來迎接,高瘦子喝道:“老漢哪,想好讓哪兩個孩子出來當兵了嗎?”
趙老漢道:“二位軍爺遠道而來,且先坐下喝杯茶吧!”
哪知他們卻毫不領情,矮胖子道:“別磨磨蹭蹭的,我們就是來拿完人就走的!”
高瘦子聽見房屋里有聲音就闖了進去,原來李氏正在給大龍、二龍準備行李,李氏還對大龍、二龍千叮嚀萬囑咐道:“到了外面,要小心照顧好自己,不要惹事、不要頂撞軍官,有空了就回來書信報個平安……”
這邊正說著,高瘦子、矮胖子兩個可惡的軍官就把大龍、二龍給帶走了。大龍二龍哭個不停,李氏眼里滿含淚水,趙老漢雖說臉色平靜,但直到孩子們被帶走后,他也流出了淚水,玉龍則是故意被趙老漢支出去讓他到山上放羊,他害怕玉龍如果在的話,又要添亂,哭著喊著想去當兵。
卻說玉龍在山上放羊,剛開始還算用心,不覺太陽星墜,但見:
焰焰斜輝返照,天涯海角歸云。千山鳥雀噪聲頻,覓宿投林成陣。野獸雙雙對對,回窩族族群群。一鉤新月破黃昏,萬點明星光暈。
于是,玉龍便趕著羊群往上下走,沒想到半路上剛好看見山下出征入伍的軍隊,玉龍心生向往,竟丟下羊群一個勁兒地往山下跑,想要追上出征的軍隊,玉龍心里想的只是:我一定要追上去,我一定要去當兵,我要走出去,我要去看大千世界。
結果不幸的是,玉龍不但丟了羊群,而且到最后也沒有追上那支軍隊,反而是剛好又撞見了玉娟。
玉娟見玉龍這般著急慌忙、氣喘吁吁的樣子,就問:“玉龍,你這么著急,是要去干什么呀?”
玉龍喘著大粗氣道:“我想像大哥、二哥一樣去穿上軍裝,去當兵,去做大將軍,去打遍天下。”
玉娟一個女兒家,怎么受得了什么大將軍天天在外打打殺殺的,聽了玉龍要去當兵,心里滿不是滋味,就說:“不是有你大哥、二哥已經去了嗎?當兵多危險呀,你不好好讀書,怎么倒想起這一出來了?”玉龍則還滿是憧憬地說:“當兵多好玩兒呀!我可以像那些英豪一樣去打遍天下,威風凜凜、神采飛揚的,那可是大英雄呀!”
玉娟聽了這番話方才明白:原來,玉龍心里裝的并不是唯一的她,并不是兒女情長,而是紛亂天下和什么蓋世奇功,心里有幾分失落;再加上她又想到爹娘要把她嫁給郭小乙,便越發惆悵了。
玉龍見玉娟臉色這么差,就問:“哎?玉娟,你怎么了?怎么臉色這么難看?”
可是當玉龍問起時,玉娟卻又向玉龍隱瞞了自己的感情,只是低著頭說:“沒什么,沒什么,你還是趕緊回家吧!天色也不早了!”
玉龍心思終究是沒有玉娟細膩,他沒有看到,其實玉娟說這些話時,眼睛里面閃著淚花,他只是聽玉娟這般說,便就覺得或許沒有什么事,和玉娟簡單告別后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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