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如此多嬌
第二天起了個早,山后的太陽還沒起來,小草茵茵的路上,鳥兒在婉轉歌唱,露水沾滿了褲管。竹林上頭有風行,發出沙沙的聲音,春筍已經破土而出,長了兩三米高,卻還穿著包衣。路邊的綠叢中,點綴著星星點點的紅色覆盤子,把它們摘下來,串起來,很是好看。枇杷長的太多,把枇杷樹的枝條都壓彎了,很多太陽曬的多的地方,已經黃了,黃中還透著紅。綠草掩映中,溪水潺潺的流著,掬一握清水,正好可以洗把臉。水邊有一棵毛桃樹,在綠葉中間,三三兩兩長著幾個青澀的小桃子。金銀花攀上了桃枝,給三三兩兩的桃子鑲上了金邊銀邊,仿佛是盛桃的花籃。太陽漸漸攀上了樹梢,把一棵四五百年的年輕樟樹的樹冠,染成了金黃色。
覆盤子,江山方言叫“妙”,是很多人童年記憶里面美好的一部分。生存繁殖能力很強,記得前年帶了一些到上海,吃剩下的有點爛了,就把它們倒在了家門口的空地上;結果去年春天的時候,居然就長出了覆盤子,雖然個頭很小,沒有江山長出來的那么大顆水靈。昨天在滬江中校友群發出照片后,引出了一堆的吃貨,流著口水找定位,要來現場采摘“野生草莓”。據說西山坡上有很多,但估計早給晨練爬山的當草莓采摘完了。覆盤子不能長時間存放,這點和草莓相似;有人把采來的覆盤子放到塑料袋里,其實也是不對的,那樣很容易捂爛掉。在覆盤子周圍的地上,經常長有一種植物,像根細細的滾圓的竹簽,頂部長有一個節。小的時候,我們都是用這種植物,把“妙”給串起來,拎在手上,就像拎著羊肉串一樣,想吃就嘴湊上去,輕含一顆下來。
白天陽光很好,有風,感覺像進入了夏天。人走在路上,一會兒就覺得口渴了。一些老頭老太坐在村口的大樟樹下乘涼,甚至還有從城里開車過來玩的,在大樟樹下支起了帳篷。山路有點難開,是單車道,坡陡彎急。老同學說都沒想到,還有一個離城這么近的游玩好去處。房子坐落于半山腰,門口有一方菜地,種著已經要收割的油菜,以及香蔥,豌豆,蘿卜青菜等。雞鵝散養在四五棵枇杷樹下,樹上綴滿了快熟透的枇杷;門口有幾棵香椿樹,幾只多嘴的鳥兒在上面說話。
站在門口眺目遠望,仿佛站在變形金剛的控制室里,背后的青山是座椅的靠背,兩邊的青山是平緩延伸的扶手,大好江山,盡收眼底。到了晚上,如果天氣晴朗,可以看到滿天星斗,是個適合夜觀天象的所在;家背后的山頂上,還確實設置有一處雷達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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