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二十五歲之后,我成為一個自持和內斂的人。”這是安妮寶貝的書《清醒紀》中的一句話。讀到這一句,被深深觸動了,說的就是我。
我是1991年出生的,今年二十六歲了。畢業兩年了,換了三份工作了。一個人住,和朋友聯系不多。
記得找工作時,面試者問我:“你認為自己最大的缺點是什么?”我答道:“不善言談,不善于表達自己。”她說:“年輕人,你要打開自己,不能封閉自己。我可以讓你來,希望你能有所成長。”我點點頭,說:“好的。”
可在回去的路上,我就對自己說:“我并沒有封閉自己呀,只是沒有找到好的傾訴對象。”
相對于跟朋友聊天,我更多是自說自話。這種情況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呢?或許是畢業以后吧!離開大學校園的象牙塔,一切都要回歸現實。而我卻內心還懷抱著一些情懷與夢想。在微信群里,舍友都在討論公務員考試,公務員工作,還在感嘆生活的一成不變,我就覺得沒意思。
我無力改變什么,只是希望沒那么快被改變。我選擇獨來獨往,選擇自持與內斂。在公司,按部就班地工作,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即使對一些事情有自己的想法,也只是提一下,被反駁了就算了,不曾爭取。下班了,就自己打卡回家,不跟任何人說。不想跟同事有過多聯系。
周末,就待在家看書,看電影,自娛自樂。實在覺得不行了,就會出去走走。也沒什么好去的,就去書店逛逛,翻翻書。在那里,我的心能得到寧靜的力量。
上周六去書店時,翻到白落梅的一本書——《世間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別重逢》。書中文字清幽淡雅,作者以禪意寫紅塵,以佛法道人生。閱讀的過程中,心中煩擾盡消。真希望能有一次久別重逢的相遇。
02
許久沒聯系的朋友瀟瀟通過微信發給我一個表情——一個可愛卡通形象做出偷看的表情。我回她:“有啥事嗎?”她問:“要不要去看電影《東方快車謀殺案》。”我說:“不了,沒錢。”她說:“哦!”然后發一個翻白眼的表情。
我以為聊天就此結束了。過了十分鐘,她再次發來消息。問了我一個問題,說:“你是不是心情不好?不會想不開吧!”我說:“我哪里會想不開,別瞎操心了。”她說:“怎么能說是瞎操心呢?這是關心,好嗎?”“好好好,感謝你的關心。”
接著,她又問了我一個問題,這是直擊我心靈的問題。她問:“你還有在寫作嗎?”我過了許久,再回復她:“很少寫了。”“這可不像你呀!當年文學院的才子都不寫作啦!你可還記得你自己說的‘文字的力量’。”
文字的力量。當我在閱讀那些經典作品時,我能感受到的力量。記得,那時我說過現在市面的作品都不具備文字的力量,如果我來寫作,就要寫具備文字的力量的作品。什么樣的作品具備文字的力量呢?按謝有順在《小說的心事》中的說法,那是把關于內在的人省思表現出來的作品。
那時在學校我經常把這一言論掛在嘴邊,還曾上臺演講,表達對文字的力量的堅持。當時,老師都認可了我的想法,就夸我是文學院的才子。
可是我已在日復一日的生活停止了思考,哪有什么省思呢?
“唉,好漢不提當年勇。我都沒心思寫了。”我說。
“那你就這樣放棄了嗎?”她說。
“沒有,只是沒那么大動力了。”
“你去簡書看看,上面每天都有成千上萬的人在寫文章。或許你看到別人沒放棄,你就有動力了。”
看到這話,我就疑惑了:“簡書是什么?”
她就給我介紹了一下簡書這個寫作平臺,鼓勵我去那個平臺寫作。
我就立馬下載了這個軟件。想著寫一篇文章,可一時不知寫什么。我就望向墻邊,看著我那排放整齊的書。或許翻翻書能有靈感。我翻了一本《博爾赫斯談話錄》,看到博爾赫斯的只言片語,給了我一些思考。我就寫下了《我高高興興地盼望著死去》。
這是我對每天過一樣生活的思考,對死亡的思考。向死而生,這樣才能喚起我對活著的省思,通過一種有意義的活著來超越死亡。
接下來,我就開始在簡書記錄我的思考,我的想法,和一些不成樣的故事。
03
在簡書上,我既是一個作者,也是一個讀者。我會時不時去瀏覽別人的文章,許多人的堅持讓我敬佩,許多人的文字也引起了我的注意。
有一次,一篇文章的題目吸引了我。《假如愛是一場修行》,這有一種禪的味道。愛是一場修行,那我們改如何去修行呢?我點擊進去看,原來文章是講白落梅的文字。
文章一開頭,就說:“一直都很喜歡白落梅的文字,一句句讀過去,就好像夏日里一杯黃桃芒果味的冰淇淋,清爽可口,酸而不澀,甜而不膩。”好有意思的比喻。估計作者是一個小女生,還是一個吃貨小女生。
看著作者的文字,就像她請我吃了一杯冰淇淋。文中對臺上臺下人的看法頗有深度,“臺上的人,演繹的是臺下人的寂寞悲喜,而臺下的人,看到的是臺上人的云散萍聚。”這讓我想起了卞之琳的《斷章》,我們人與人之間或許就有著神秘的鏡像聯系。
就這樣,我被她的文字吸引了,關注了她,記住了洛梅這個名字。
那天,她發了一篇文章叫《如果我能把你“騙”到蘭州》。她在蘭州生活了四年了,將蘭州給她的印象一股腦地寫了出來。文章提到了許多地方,有她的學校,她會帶你去看鴿子樓;有蘭州大學,她會帶你去吃小吃;最有意思的是她會帶你去黃河邊逛逛,感受黃河的偉岸與磅礴。
看了這文章一遍遍,讓我心向往之。感覺她就是在對我說。思來想去,我決定要被她“騙”到蘭州一次。我向公司請假,買了飛機票,就去了。我在給她簡信說:“我被你‘騙’到蘭州了,怎么辦?”她還以為我是在騙她,只是發了一個哭笑不得的笑臉。
我下了飛機,我就先來到甘肅中醫藥大學。這里是她所讀的學校。學校不大,我就隨便逛著。走到鴿子樓,駐足看看她文中說的像鴿子的石雕。
當我走到圖書館門前時,看到一個女生拿著七八本書,從樓梯走下來。心里真怕她摔了。她下到最后第三個階梯時,沒注意步子跨大了,踉踉蹌蹌地走了下來。這一下子,手中的書就掉了好幾本。我趕緊上前扶她,然后幫她撿起地上的書。我一看,就有一本白落梅的《世間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別重逢》。我還看到了她的圖書卡,上面寫著洛梅。
我拿著給她,問她:“你叫洛梅?”她拿過書,說:“是呀,我是洛梅。你是誰?”我笑了笑,說:“我是黃青海呀!”“黃青海?”她先是驚訝,后是莫名地笑了,“你是簡書那個黃青海呀,真的被我‘騙’來啦!”“是呀,被你‘騙’來了。你看,要怎么帶我玩呢!”她擺出一副一切聽她安排的驕傲的樣子,說:“跟我來就是。”
她就按著她文中所寫的,帶我轉學校,吃小吃,見回族維吾爾族歪果仁,還到“黃河第一橋”走一遭。這一趟下來,我們玩得不亦樂乎,也聊了很多。她說她很喜歡古風,也喜歡寫故事。她問我有什么愛好。我說寫詩。她就說那好呀,我以后也寫詩你看看,別人我都不好意思給他看。
在東方紅廣場逛時,她問我:“你知道嗎?簡書上有一個無戒365天極限挑戰營的活動,你要不要一起參加?”我看著她,說:“你參加,我就參加,我陪你!”她笑著:“這可是你說的哦!我們一起堅持一年,希望都能有不同程度的進步。”我說:“沒問題,一定可以的。”
就這樣,我陪她參加了無戒365天極限挑戰營。她會早上打電話叫我起床聽課,會在晚上催我寫文章。有時,我們還會聊聊喜歡的書。她最近在看《螢火蟲小巷》,我就跟她說:“看完《螢火蟲小巷》,就接著看《再見螢火蟲小巷》。”我說準備買《洛麗塔》時,她就說起高中時讀這本書很壓抑。我說是看中了作者納博科夫,她卻說都沒注意到作者是誰。
我相信,我和她都能堅持到最后,因為心中都懷有對文字的喜歡,都相信文字的力量。
無戒365天極限挑戰營第二十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