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難,原文出自論語。子夏問孝,子曰:“色難。有事,弟子服其勞;有酒食,先生饌,曾是以為孝乎?”意思就是,是對父母和顏悅色,是最難的。
說起色難,倒令我想起了小時候的事。
我的叛逆期來的格外早,十一歲就學會了向父母擺臉色。有時候態度惡劣說了不恭敬的話,挨了頓打,心里就憋下了諸多不爽。長期如此的惡性循環,我有時真不知道如何跟父母交談。
記得初一剛入學,我認為住校生活就是來到了一個自由的地方,不用受到家長監視。正處在叛逆巔峰的我平時在學校放縱自己,周末回家就“砰”地關門上網。母親曾想改改我頹廢的性子,想和我認真談談,但我總是做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很多次我都注意到了她的欲言又止,但那時我怎么可能放在心上呢?
有一次交談,母親對我說:“我希望你能認真,努力進年級600名。”600名不過是年級中下水平,可我還是大哭大嚷說這不可能!無論她如何勸我,我都聽不進去,最后,我還是摔門走了。我不知道母親方式想了什么,現在只記得那時候我們之間真的很少真心的交流。
大概是滿了十五歲,自己的意識就好像上了一個臺階。漸漸我改掉了飛揚跋扈的性子,也不會對父母冷言冷語。真正反思自己,是去年看電視上的一次演講。內容大概是說,真正的孝,不是送到手中的錢和水果,而是兒女用健康、笑容、話語去溫暖父母的心。我一個人坐在電視機前,內心如受審問般,只感受到那一句句發自肺腑的感慨直刺進心中忽視過很久的一片空白。也許,這么多年來我只顧著索取他們的愛,至今還沒有真正懂得什么是孝。往日的一件件小事涌上心頭,不知不覺淚水早已滿眶。
孔子說:“色難。”過了幾千年,依舊是色難,甚至在現在,更難。作為獨生子女的我們,接受了父母全部的愛。久而久之,索取成了習慣,親情成了在他們面前耀武揚威的資本。有的父母選擇管教,這可能更激化了矛盾;有的父母選擇寵溺,這邊縱容了子女的過失。漸漸,我們忘記了應如何對待父母。在家里,一句惡語也許根本引不起我們的注意,一張臭臉也許只是肌肉一瞬間的動作,可父母卻默默承受這一切。當幼稚的我們有一天猛然醒悟過來時,父母的鬢角早不知添了多少根白發了。
色難是一個過程,當子女真正長大,也許就會慢慢改善。但我想說:我們的父母,經不起一而再再而三的冷漠,也等不起兒女漫長的成熟過程,只要是我們一個真心的笑容表示他們最大的溫暖。
所以,請永遠別將自己最壞的一面都展現給他們,也永遠別將他們,變成了我們“朋友圈”的圈外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