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瑤最喜歡說的話就是“我樂意”了,不論是對是錯,被責怪或是被夸贊,別人問她為什么那么做時,她總說 “我樂意”,好似這三個字,是她的一切。
有好多次因為被責罵,優瑤跑來我家暫時“避難”,順便略帶得意地和我描述她父母生氣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好像優瑤永遠都是我們這一群人里最不乖的一個,有什么不應該去做的事情,優瑤總會時不時地去觸碰一下,被罵的時候偶爾認認錯,偶爾避避難,沒一會兒也就過去了。
“為什么呢?”每一次優瑤來避難我都會問她這么一句,是真的奇怪,所有的雷區明明她比我們都要清楚。
“我樂意啊!”答案總是這一句,她知道我在問什么,我卻永遠不明白她的答案。
清涓細流,終將匯入大海
優瑤變得越來越叛逆了,當然,這“叛逆”,是大人的說辭,在我們看來,長大就應該是這個樣子。她所做的事啊,讓人越來越看不懂,大人們為她安排的一切,她總能破壞掉,不論是明著反對還是暗地里做一些改變,反正最后,她都成功了。
最后一次聽她嘚瑟自己的“功績”,是在她填了錄取志愿后。以她的成績,稍微夸張一點說,去哪里都可以。她父母商量了好久,才選好了幾個不錯的大學,但在截止日期的最末,她偷偷改了,她的父母大發雷霆但也沒有辦法,只能一邊罵她一邊為她收拾行裝。
臨走前幾天,她來道別,
“為什么啊?” ? ? ?“我樂意唄。” ?
……
……
“過幾天你來送我不?” ? “你告訴我答案嗎?”
……
“來就告訴你。” ? ? “好啊。”
最后我還是沒有去為她送行,這小妮子買了車票自己提前走了,誰都沒告訴,包括她的父母,但我收到了一條她的短信,很短很短的一句話
————我啊,應該像一陣風。
一陣風?誰都抓不住嗎?這小妮子!
再后來,我去了應該去的城市,也沒再和優瑤見過面,但她那句話,卻一直在手機里保存著。一陣風,是很像她。
只是因為“我樂意”,就做了那么多讓自己被責罰的事,反正我是沒這氣魄,我有問過自己,“開心重要嗎?”答案是肯定的。
“重要到能像優瑤那樣肆意?” ?卻沒有答案。
于是我寫了信給優瑤,為什么寫信?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覺得會得到一個不愿意丟棄的答案吧。
優瑤的回信不長
她說,“我樂意”不是全部,是信仰。
她說,她應該像一陣風,誰都能抓住,卻又誰都抓不住。
她還說,風是自由的,她也是……
我想,我應該能明白為什么了,只是我卻沒能如她那般瀟灑。
我想,優瑤能不能帶著我該像的那陣風,一起去自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