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那么喜歡過一個人，為他熬夜為他晚睡，每天都忐忑地試探著說晚安。
01
阿越和齊禾認識很多年了，大概勉強能算青梅竹馬的那種。
他們見證了彼此的黑歷史和青春，一步一步一起成長起來。
阿越是眼睜睜地看著齊禾從一個愛玩蟲子的小毛孩長成一個挺拔青蔥的少年的，閉上眼仿佛還能想起齊禾當年流鼻涕傻兮兮的樣子。
時間的確是世界上最奇妙的魔法。
阿越自己變化也不小，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已經能踩著7cm的高跟鞋健步如飛了。
也不知道是哪一天起，阿越開始發現自己對這個熟悉得像另一個自己的小伙伴產生了不一樣的情愫。
但那么長的青蔥歲月里，阿越從來沒有說出過自己對齊禾的那點心思。
齊禾之于阿越，就是那個第二份半價想要分享的人。但朝夕相處之間她已經從他身上得到了很多了，所以齊禾偶爾的缺席也只會讓她難過一會，而不是貪心地想要全部。
阿越覺得他們的關系已經很靠近了，她并沒有過多的奢望，也不愿意打破這樣和諧的平衡。大概是近鄉情怯吧，阿越這樣解釋自己的行為。
阿越并沒有想過從齊禾身上得到什么結果，但她也拿自己那顆躁動的心沒有辦法，她真的是拿齊禾一點辦法也沒有。
這么多年來，阿越見證了齊禾在一段又一段的感情里成長成熟，卻從來都是以旁觀者的形象出現在他的身邊。
阿越陪他談天說地，推心置腹，看他為別人酩酊大醉，念念不忘地嚎啕著別的女人的名字，然后一言不發地送醉死的齊禾回家。
大概是太過內斂的感情終究會有鋒芒的時刻。在某一天兩個人一起看星星的時候，阿越終于忍不住以玩笑的口吻問了一句。
“齊禾，你看過這么多風景經歷過這么多人了，要不要考慮一下我?”
齊禾聞言愣了愣，聰明如他估計很快就想通了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從來都是謹慎的齊禾卻一反常態，臉上掛著散漫的笑意。
“好呀。”
02
阿越和齊禾的相處仍然和從前無異，兩個人一起吃飯一起玩游戲一起看電影，齊禾也會擁抱和親吻她。
甚至因為太過知根知底，兩個人看起來默契得像是多年的情侶一樣。
但阿越敏銳地察覺到，他們之間有些什么是和普通情侶不一樣的。
那就是齊禾看她的眼神從來都是平靜的，哪怕是在接吻的時候，他的眼里都沒有一絲男女之間的情欲在里面。
但大概等待太久的東西總是格外珍惜，阿越并不想也不愿意去深究這些，她只想專注于享受這一秒的快樂。
阿越第一次以女朋友的身份收到齊禾的禮物和花，第一次以女朋友的身份去見很熟悉的齊禾的朋友，也第一次可以在心疼他的時候名正言順地伸手擁抱他。
她清晰地意識到，齊禾在他心里的分量比從前還要重得多，她似乎更愛他了，對這段感情也更加患得患失。
因為逾越了鴻溝、成為情侶后的他們再也無法像從前那樣說退就退，一旦分開再也沒辦法若無其事地維持朋友的身份。
阿越對這段來之不易的感情更加小心翼翼，她甚至放下女生的矜持主動地搬去齊禾家和他同居，只是為了方便照顧總是胃疼的他，為了給工作到深夜歸家的他留一盞燈。
齊禾自然看見了阿越的付出。
每晚回家看見客廳里強撐著、困得眼睛都要睜不開的她，齊禾都覺得心疼而溫暖，卻也忍不住地嘆氣。
03
感情總是容不得一絲勉強，更何況是不愛。
阿越終于在一個夜深人靜的夜晚，再次聽見了喝醉了的齊禾的內心剖析，仿佛回到了過去她以好朋友身份陪著他的時候。
“阿越，我只是渴望安定下來了。”
“我沒想過你會對我有那么深的感情，但也慶幸，我想要安定下來的時候，你剛好在身邊。”
“可是我能給你的也只有這么多了，我的心已經空了。”
阿越終于忍不住捂住臉哭出聲來，源源不斷的淚水從她的指縫中流出，滴落在地板上。
她一直不愿意面對的事情如今被酒后吐真言地證實了，這讓她絕望而沮喪。
阿越怎么會不知道親密得像另一個自己的齊禾在想什么呢？
他不愛她這件事，她早就知道，只是她一直畏縮逃避，沉溺于自己制造的甜蜜假象里。
阿越一直對這段感情患得患失，而齊禾始終無動于衷，這樣的付出讓她覺得疲憊而不堪，她真的是愛到精疲力竭了。
醉死的齊禾還在自己的世界里絮絮叨叨，“阿越，如果可以，我會努力照顧你一輩子的。”
也許所有女孩子都希望聽見男生在談及未來藍圖里有自己的影子，但此刻聽見齊禾承諾的阿越卻一點都笑不出來，盡管她如此確信他說的都是真心的。
04
第二天宿醉醒來的齊禾覺得頭痛得快要炸裂，他拿起床邊的蜂蜜水一飲而盡。
“你醒了?頭還疼嗎?”梳妝臺的阿越正在往自己臉上涂涂抹抹，一邊從鏡子里觀察齊禾的動作。
“唔……不太好。”
齊禾搖搖晃晃地起身準備換衣服去上班。
阿越看著鏡子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多出來的細紋，心里咯噔了一下，趕緊從桌面上找到那只花了大價錢買的眼霜抹上。
然后才漫不經心地開口，“你每天回來得太晚了，我等你等得快要睡著了。”
“……對不起，加班太晚我也沒辦法。”
“眼霜太貴了，我還是先睡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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