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兄弟姊妹四個,我和大弟相差三歲,他性格倔強,不善于言談,他說自己像老爸,別說還真有點遺傳基因,但他和我卻有很多默契。對我這個單身多年的姐姐卻始終如一默默地放在心里。
記得小時候家里人口多,全家六口人住僅有的一間平房,后來在院子對面老爸和兩弟一起蓋間簡易房,大弟自己住。有一次爐子冒煙導(dǎo)致煤氣中毒,他感覺頭暈搖搖晃晃堅持爬到大屋,當(dāng)時把爸媽嚇壞了,還好有驚無險沒有大礙。
1980年我結(jié)婚也住在那間簡易房,我搬走大弟結(jié)婚也住在那間簡易房,這個普通的簡易防震房可是立下汗馬功勞啊!
后來爸爸又決定在房山頭接出一間,求單位司機幫忙用車運來廢耐火磚頭,大弟下班就馬不停蹄的開始鏟耐火磚殘留灰塊,還有淘汰的木頭門窗,經(jīng)過爸爸改造廢物利用。
爸爸負責(zé)房屋設(shè)計,和他們哥倆共同探討,老爸找來單位施工隊瓦工師傅幫忙,大弟和老弟是家里的主要勞動力,和泥,遞磚,打下手,他從不攀比老弟,有活搶著干,他干活心細,登梯上高的活,上房鋪芭片,油粘紙,他都親力親為。
老爸擅長搭炕,搭爐子,家里的土鍋爐是大弟設(shè)計焊接完成的,暖氣也自己組裝。室內(nèi)抹墻都是大弟瓦工出身的大舅哥幫忙干的。打下手,和泥雖然沒有什么含金量,那可都是力氣活!家里有男孩吃飯是主力,干活家里也不用發(fā)愁,是頂梁柱啊!
家里的菜窖也都是他們哥倆承包了,探洞,運土,每次去菜窖取菜和水果,基本都是他倆下去,記憶中我?guī)缀鯖]下過菜窖因為有兩個弟弟在,我這個姐姐就用不著操心了。
大弟結(jié)婚后1986年,老爸單位附近分到新樓,讓他搬去居住,每周都帶著弟妹和侄子騎自行車回家,每次都不空手,買家鄉(xiāng)特味熟食豬肘。
家里有什么活都會主動去干,常常趕上他回家,家里買煤卸車,往家里運,他從不計較,只是笑著說:“我就是干活的命”。
大弟在凌鋼三軋車間是鉗工班班長,有手好活,心細,手巧,所有圖紙都保留完好無缺,如果不是他性格內(nèi)向太倔強,升級段長綽綽有余。家里廚房用的不銹鋼鏟子,飯勺都是他自己下料設(shè)計制作的。
記得老爸單位照顧人口多加間小平房給了我,他從不埋怨老爸老媽,院子里挖菜窖,蓋倉房,他都主動過來幫忙,篩沙子,搬磚,和泥,累得汗流滿面。
記得我離婚后家里裝修房子,他下班就來我家,幫助我干這干那,從不抱怨,一直把家里收拾干凈才回自己家。家里需要什么,只要和他說,從來都是雷利風(fēng)行。
記得1999年,老媽患輕微腦血栓,聽人說:“剛發(fā)病患者牛黃安宮丸治療效果好,他下班坐上丹東一北京火車就出發(fā),路線不熟怕誤事,到達北京站打出租,買完藥感覺路程沒多遠,就馬不停蹄步行去趕火車,一天顧不上吃飯,聽大弟回來說:“在站前買兩瓶啤酒,配袋花生米,攜帶火車解解渴。
爸媽家平房拆遷搬家,他和老弟負責(zé)刷墻,為了美化環(huán)境,他還把水泥地刷上地板漆,他和妹夫為了給家里節(jié)省開銷,哥倆自己按裝坐便。家里有什么活,換水龍頭,暖氣疏通,他都會第一時間趕到家里。
老媽在小區(qū)看到別人在桃樹下檢桃核,穿佛珠,老媽和他隨口一說,他就會放在心上,他覺得老媽的話就是圣旨。他把老媽準(zhǔn)備好洗干凈曬干的桃核取回家,下班后,挑出形狀好看的,用電鉆一個一個鉆眼,整整鉆了99個,還打磨一個精美的小花籃形狀的吊墜,然后用結(jié)實繩幫老媽穿成漂亮的桃核佛珠。
老媽看到大兒子為她辛苦制作的佛珠,別提多高興了,逢人就說:“看看這是我大兒子給我做的佛珠多好”!
還記得那年老弟搭乘別人車外出,晚上回來途中司機發(fā)生交通事故,老弟因睡著沒有防備眼睛,和胳膊受到嚴(yán)重撞擊,肩胛骨骨折,眼皮也縫合了好幾針,大弟每天跑醫(yī)院好幾次陪伴老弟。
老弟,老妹家新樓裝修,大弟也是忙前忙后,有需要動工改造的地方,更是不怕臟不怕累沖鋒在前。
記憶中有一年正月十五雪下的好大呀!爸媽回老家了,女兒回公司上班,大弟和弟妹讓我去他家過元宵節(jié),我說雪太大,深一腳淺一腳不好走我不想去,大弟說要來接我,看著大弟和弟妹那么真心叫我這個姐姐,不忍心讓我一個人在家,所以我想雪再大,我也要去赴約。
我全副武裝穿上羽絨服,圍巾,大棉鞋,一路上雪花打在臉上,腳下的雪每邁一步,都踩出深深的腳印,怕滑倒,很短的路,卻花費平時2-3個距離的時間。終于走到五樓大弟家,弟妹準(zhǔn)備好滿桌酒菜,就等我開飯了,那種心里暖暖的感覺,早已抵擋寒冬的大雪,吃完飯大弟把我送我回家。
父母去世后,他把我這個姐姐看得更重要了!我隨女兒長期居住外地照顧外孫,每年寒暑假回家,他都給我買肘子,豬蹄,他去海南,在北京倒車也是不空手。
他常說,自己有福,從前有大姨姐家外甥女負責(zé)接送。
現(xiàn)在我外甥女因孩子上學(xué)從江蘇搬回北京,每次去海南北京換乘,外甥女工作再忙也要親自接送大舅。
大弟憨厚樸實,心里常惦記著遠方姐姐,每周都給我打電話,兄弟姐妹誰的生日他都清晰的記著,每次回家,都主動接風(fēng)踐行,他把兄弟姐妹的親情,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雖然平時言語很少,但每次相聚,卻有滔滔不絕的話,也許這就是血濃于水的骨肉親情吧!
他常說的一句話,家和萬事興!這就是我一奶同胞的兄弟,是我今生值得感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