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不是一枚青澀的果
文/纖纖素心
蘇小婉，像她的名字一樣溫婉俏麗。她是有名的校花，盛開在眾多年輕人的心里。新時代的青年男女，微信、QQ，電子賀卡，撒播著友情，傳遞著愛意。但是，這封地址是浙大的掛號信，還是頭一次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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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小婉出生在書香門第。父母都是石油大學畢業，常年出門在外，她從小跟爺爺奶奶生活在一起，一直長到六歲。
爺爺是一所大學的教授，奶奶是圖書管的館長。記憶里的奶奶家，書很多。出于職業習慣，蘇小婉還不會說話，奶奶就拿來五顏六色的圖畫書，教她辨認，她喜歡在花花綠綠中，尋找著自己的快樂。奶奶還常常考她的記性，“丫丫，哪個是太陽？哪個是大樹？哪個是青蛙……”妞妞只要伸出小手指，嘴里“啊啊”著，小指頭點對了，奶奶就笑著撫摸著她的頭，“丫丫真聰明！”小丫丫就樂得一陣子手舞足蹈。等她稍大一些，喜歡上看書，諸如《三毛流浪記》、《鐵臂阿童木》等，這些小人書里，仿佛藏匿著一個大大的世界，即使翻到最后，還意猶未盡，久久地沉醉在故事的情境之中。
上了小學，蘇小婉溫和恬靜，像一泓幽靜的潭水，只有當歡樂的石頭濺起，她的臉上才綻開淺笑的漣漪。她學習好，班里的第一仿佛給她留好了，總是她的，這樣的孩子，老師自然偏愛，她一年級就當上了班長。雖然不愛說話，但是她的話，同學們都聽。就連班上最搗亂的孩子，也對她順從。優越的家境，老師的欣賞，同學的敬佩，成就了一個與眾不同的蘇小婉。她有著公主般的高貴氣質，總是給人一副高高在上，傲然不可侵犯的樣子。每次放學，同學們多數是被家長用自行車帶走，但是只有她在艷羨的目光匯成的海洋里，鉆進爺爺的小汽車。寵愛與欣賞下長大的姑娘，文靜里透著甜美，柔美中透著清高。
初中時，爸爸給她買了一輛奶黃色的單車，蘇小婉喜歡騎著它，像一只漂亮的蝴蝶，從家與學校，來回翩躚飛舞，她的車子又是學校的一個亮點。尤其是她的一篇征文《青春是一枚青澀的果》獲國家級大獎，當她與著名兒童文學作家曹文軒的合影，張貼在學校的宣傳窗里的時候，蘇小婉的名字，頃刻間，像一陣風，傳遍了學校的每個角落。她成了班上男孩子暗戀的對象，每當男生從她的身邊走過，高傲的身影，自信的目光，讓男生自慚形穢，望而怯步。
當然也不乏英勇無畏的愣頭青，班里的占領就是其中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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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領是個說話少鹽沒醋的孩子，從小搗亂就是出了名的。七歲那年，他上一年級。十一放假，老師讓家長給出五道數學題，媽媽出好了急著出去，沒盯著他完成。結果開學那天，老師就叫家長，原因是占領沒完成作業。媽媽氣沖沖地到了學校，問明情況，才知道原來他為了玩游戲，只做了兩道，其余三道趁媽媽出門，用橡皮擦掉了。老師讓按著生字表寫生字，他硬是把生字表撕掉，說自己的書缺頁。老師讓寫兩遍生字，他用兩支筆寫，一模一樣的上下兩排，一對對孿生姐妹似的，一上一下站著，老師的嘴都氣歪了，叫來他在交通局工作的爸爸，爸爸看著他的作業，哭笑不得，這個處理過多起交通事故的男人，卻對這個“作業事故”，一籌莫展。對于這樣的壞小子，摁下葫蘆起了瓢，爸爸真傷透了腦筋。
青春期像鉆出地面的小草，吐出了新綠。升入初中的占領，依然跟蘇小婉同班。但他顯然是老實多了，學習變得用心，成績也還可以。但他開始注意起自己的形象，不像小學，媽媽買啥穿啥，頭發都是媽媽理的，總不進理發館。現在，他開始留自己喜歡的發型，穿流行的服裝，并且鉛筆盒里多了個折疊式的小鏡子和發梳。在女同學面前，他像吃了興奮劑，異常活躍。有一次下課，蘇小婉抱著收齊的數學作業往外走，占領跟一群男生，對她行著注目禮，但是當小婉走過身邊，占領故意擠眉弄眼，還拿腔拿調地說：“看看蘇小婉啊，長得那么難看，緊繃著臉，撲克牌似的，壓根就不會笑，哈哈哈。”別的男生也跟著起哄，蘇小婉氣得臉一陣紅一陣白，最后使勁地瞪了他一眼，轉身離去。他望著蘇小婉的背影，陰陽怪氣地說著，“小姑娘家家的，還斜楞人，哼哼。“說著從鼻子里哼出兩聲，蘇小婉踩著他的余音，走向辦公室，一路上她使勁咬著嘴唇，淚珠在眼里打著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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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學習明顯緊張。可是，有一次，蘇小婉的自行車跑氣了，后輪胎癟癟的。她清楚地記得，這是爺爺剛剛給她換了里外新的輪胎啊，怎么回事？她正納悶，望著輪胎發呆，陳占領蜘蛛俠似的，不知道從哪竄出來，“蘇小婉，騎我的自行車回家吧。我給爸爸打電話了，他一會兒接我。”蘇小婉猶豫著，不肯答應。但是，看看表，時間緊迫，就索性騎著占領的自行車回家了。一路上，她想著，這個占領嘴不濟，心眼還不錯，對同學雪中送炭。一下午，蘇小婉都被自行車事件煩悶著，下午放學的時候，爺爺已經開車在門口等候，想著把蘇小婉和自行車一并拉走。好朋友菲菲陪她去了車棚，突然，菲菲大聲喊叫著：你這車胎看著鼓鼓的啊，說著用手按了按，的確氣鼓鼓的，像蘇小婉整個下午的心。她一頭霧水，四下環顧了一下，車棚里已經人煙稀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直到上了高中后，小婉才從同學嘴里知道，車子跑氣事件，自始至終是“廢物大王”陳占領干的。但時過境遷，這件事在蘇小婉的心里，早已變得淡如煙塵。高中兩點一線的生活，簡單枯燥，跟學習無關的消息，幾乎全部封鎖。
此時的陳占領，已非彼時，為了心中的夢想，他朝著太陽努力奔跑。三年，臥薪嘗膽，千錘百煉。青蔥歲月，有失敗的彷徨，成功的喜悅，但是更多的是，對未來充滿無限的希望。他在歷練中逐漸成熟，在磨練中不斷成長。臥薪嘗膽，天道酬勤，功夫不負有心人，高考結束，陳占領終于以全校前十名的成績，領略到峰頂的無限風光。
日子如水，匆匆而過，在北理工就讀的蘇小婉，突然收到來自浙大的一封掛號信，電子郵件極為盛行的今天，這手寫信顯得彌足珍貴。打開來，一行清晰的顏體字，映入眼簾“當年刻意的貶低，是另一種方式的欣賞；蓄意地破壞，是為了創造跟你接觸的機會。在我的心里，你是一片云，我只有飛得足夠高，……”看著看著，蘇小婉突然笑了，像一朵嬌羞的玫瑰，盛開在和煦的春光里。
誰說，青春是一枚不成熟的果，只有青澀？
作者簡介：
纖纖素心，期刊作者。喜歡一個人，一座房，書香滿屋，音樂流淌。用文字溫暖心靈，用音樂點綴生命。讓纖纖素心，在優美的旋律中，徜徉；在文字的馨香里，沉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