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生命到了某一個時刻,閱歷和經歷變得越來越豐富,就會發現自身的某一個性對自己影響的久遠,這種影響是不知不覺的。也許曾經是你最不屑的,根深蒂固厭惡的,卻如影隨形伴隨著你的生活將近半輩子。人生真如一場輪回,走著走著就又回到原點,多么想過不一樣的人生,脫離自己熟悉的,討厭的一切,綻放自己??奢喕剡@強大的力量是如此難以擺脫。
在我的記憶里,父親是一個瘦高的,看起來比較斯文的本分男人。他心思細微,不是很大度,有些愛生氣,和子女的關系總有一些疏離,父親的角色不是那么重要,不像現在的女孩子和父親很親近的感覺。年輕的時候我對找對象這種事情是憑感覺,憑喜好,后來找了自己的丈夫,結婚二十多年了 ,突然發現他們很多的相似在其中,我的老公也是一個斯文,瘦高的,有些計較的人,當我和他的關系有些親密的時候,他就會有一種不安,想要掙脫的這種親密的感覺,好像疏離會讓他更安全。我知道如此的個性來自他的原生家庭,可奇怪就奇怪,我卻會被這樣的個性所吸引。父親和老公在外形和性格上都有很多相似之處,甚至于父親和老公的生日都很相近。
我從小在母親強大的力量下生活,時刻都在她的掌控中,生活上無微不至,造成現在的我很是懶惰,可對學業卻要求的非常嚴,對我有著很強的期望值,每天在她的監控下寫作業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我曾想當有一天我有了孩子,我一定要給他自由自在的生活,可是沒想到,當有一天我的兒子厭學逃學,最后棄學的時候,和她人說起自己的媽媽,孩子的痛苦難以自抑,因為她的媽媽像一張無形而又強大的網,將他緊緊的罩住,不能呼吸。曾經我最討厭的掌控,有一天也成為我控制兒子的工具,這真如一場充滿戲劇色彩的輪回劇,讓人想逃卻又難以逃離。
記得在一次心理學沙龍上,我曾經談起我的不安,當一件事情脫離了我的掌控,我就會不安,我希望自己是能力無限的,任何事情我都想憑借自己的能力改變,實現。我希望兒子能聽從我的意見,即使現在我學了心理學,有意識的修正自己掌控的渴望,意見是隱蔽的,我會采用一種溫柔的,潛移默化的方法來改變兒子,用我的韌性,不惜以時間為代價,一點點的修正兒子,而成為我想要的兒子,雖然我能有覺察,可我卻難以控制我的行為。
這也讓我想起我的母親,我的母親是一個熱愛工作的女強人,她很努力也很要強,從小我們就看到母親自豪的說起他人解決不了的問題,母親最后迎刃而解,聽到加班的母親訴說自己的成就感。母親從來沒有說過女人要有事業,可是我和妹妹都慢慢的步入中年,卻越來越體會工作的快樂,將生活的重心付諸到工作中,我的母親用潛移默化的形式讓我們沿著她喜歡的路,她希望看到子女的樣子走了下去。我曾經那么叛逆,視學習如猛獸,可沒想到現在卻變得熱愛學習,自己有時候想想都如同做夢一樣,可這夢卻是我母親的夢,她想要的夢。
生命真如一場輪回,讓你砸吧著嘴沒有話說,我的生活和父母的生活有什么不同?有的也許是時代不同帶來的烙印,可本質上卻有如此相近之處,我們都在不知不覺中沿著原生家庭給的路走著,卻渾然不覺,等到有一天突然意識到,曾經的失望還在哪里,今天遭遇的好像似曾相識,好的命運留下了,可壞的呢,也依然存在,曾經信誓旦旦要改變命運的心,今日變得如此無力,難道輪回的力量如此的強大,真的沒有改變命運的能力了嗎?
心理學老師曾經說:改變命運的力量來自你不斷的覺察,覺察每一件事的起心動念,在起心動念中看到因和果,看到一種慣性的力量,嘗試著將慣性的車輪偏離熟悉的行道,嘗試著是否有另一種的可能,一種小的改變慢慢積累,匯成涓涓細流擁有了新的河床,新的軌跡,命運的改變也因此有了希望。
也許一個人的修行就是不斷用自己的覺知,改變生命設定的軌跡,破繭重生,創造屬于自己本來的樣子,那個樣子藏于內心,被原生家庭,被教育,被社會包裹的太緊了,太厚了,以至于找不到它最本真的面目,不斷的覺知,修行,就是剝開這重重的殼,切斷輪回的鐵鏈,創造自己的命運,找到真實的自己。
想起樸樹的那首歌《生如夏花》:也不知在黑暗中沉睡了多久,也不知要有多難才能睜開雙眼---------,我就在這里呀,就在這里呀,驚鴻一般短暫,像夏花一樣燦爛,我是這耀眼的瞬間,是劃過天邊剎那的煙火---------
是啊,每一個人都站在哪里,如夏花一樣燦爛,成為人生長河里耀眼的瞬間,璀璨的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