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播里響起《浪子回頭》,突然覺得四年換來的一次感慨,真是奢侈。
我開始明白,人們不再見面,總習慣性把錯丟給距離,不是的,相通的兩個人多遠都能在一起,我們只是耗盡了合理的借口。我特別想念某個人,我就知道他在那里,我完全可以去找他,時間是擠出來的,車票是攢出來的,但還是敗給了借口,我憑什么去找這個人,我沒有充分的理由,所以人們最怕他們的想念變成打擾。
這個路口的我們總愛徘徊于竭蹶之談。什么是好,真的很難定義。我曾經以為,走出去是好的,我就瞎走,雖然走偏了。后來,我覺得回去是好的,我現在做的是為了更好地回去。我開始的計劃不是我現在走的這樣,我也想過,如果我按照原先的打算走會不會輕松一點,可能。那我現在不快樂,不甘愿嗎,懷疑。我從來不輕易說后悔,是你自個兒選的,跪著也得干了,我以為這就是爭氣,爭給自己看的,不是爭給別人看,爭的是骨氣,不是虛榮。好不好,實在不需要別人來指手畫腳。別人覺得你的處境特別好,你給個官方笑意,轉頭還是苦喪臉,那就是不太好。別人說你混的不怎么好,你樂在其中,聽的權當廢話,實際你覺得自己還算好。沒人完全不在意別人說你好不好,人人皆然,只是不快樂就是不快樂,別人夸你羨慕你,得到填充的是面子真不是快樂。我一直強調快樂,快樂太重要了,有質的快樂更難得。有錢是一種快樂吧,有人陪是一種快樂吧,幫人快樂是一種快樂吧,那么多快樂,不能貪得無厭,追求你誠心要的就是好的,只要是不傷害別人的快樂,都沒必要拿過來放在道德臺上做處判,站久了制高點,你不嫌山頂冷?看開,放下,都是拈花一朵。所以,我想每個人應該學會愛上自己的矛盾敏感,愛上自己的有時懦弱。我經常懊惱在一堆精明里不小心表現了自己的實在,我只能說,敢于掏出真性情的人最易忽視場合。開心點,朋友們。
昨天起大風,想不到最后一晚的風大得不像話,一副要把明天都吹掉的架勢,令人心慌。關起門,太悶。敞開來,過涼。有什么辦法能讓我和你到達舒適的邊緣。莫名的情愫等待風停還會剩下幾分之幾。每段殘余我將記憶,至于另一主角的臺詞,要不要想起,那都隨你。
有人問我畢業告別會不會傷感。我其實很不愿意在離別時煽情,但我又隨時做好了一種心理防線崩塌的準備。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類似這樣一刻是在我給同學們發畢業證書的時候。人們行色匆匆,匆匆拿上檔案,匆匆地離開,他們轉頭和我匆匆地說拜拜,那一刻,我預感有些人真的是最后一面。最后一面永遠是這樣,匆匆的。而我最怕,他人的匆匆不小心在我心里拉成了長久。
我想我還是幸運的那種人,碰到很多好人,他們都把真心給過我,我當然也是。有些人真的抹不去了,我的好舍友,好朋友,好老師,好同學,我有很多話想對他們說,可能是太多了反倒變成無話可說了。我真想保有他們的眼神和嘴角。
沒關系,希望多年后依然,
別來無恙,你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