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

十年,我和你相愛了十年,從1992年的新年直至到2002年的新年,好想跟你說一聲新年快樂再去看看那些絢爛而又短暫的煙火,如果知道這是最后一次向你說新年快樂。

我不知道你還否記得那個飄雪的冬天,我怵怵的站在你家門口,卻不知道該如何跟你打招呼,我遠遠的看著你家里的燈火,我突然覺得好幸福,我和你只是咫尺之隔。你陪我度過了這個新年,你冷得只是不停的搓手捂腳,卻不愿回去。我看著這樣的你,心疼又心酸,我沒有錢,所以只能在住宿費上一遍遍糾結,因為是孤兒,我的心膽怯又慌張,不知道這是不是走錯的一步,因為我不能給你任何東西,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太過于魯莽。我的心,或許是迷路了,跟著你迷路了。

我害怕又太舍不得,害怕給不了你我想給你的愛情,又舍不得放棄和你在一起的時光。我是懦弱膽怯,我想說的話是你說出口的。那天晚上,北方的寒氣逼人,我在這四方的墻內,看著你搓手的樣子,不知所措,想握住你的手,想哈氣給你捂暖,卻不敢。夜半的車站里,只有轟轟的車響,我從沒想到我們的愛情會是在轟隆隆的車響里走到盡頭。

我開著車奔赴你而來時,我想了很多,好像突然也明白了許多,或許這就是我的宿命。我不知道的事情很多,我不知道你回家被很多人嫌棄,很多人埋怨,你不敢說自己不能結婚的理由,你看著自己的母親躺在病床上,連自己都顧不了,卻還在張羅著著女兒的前前后后,我不知道你為了幫助那些小孩,省吃儉用,會為此而變得潦倒。我們曾經說過的一切,都像是場絢麗的煙火,沒有了當初的絢麗和火熱,只剩下了黯淡的光景。

想當時,我為了什么才會一直活下來?我如飄蕩的浮萍,不知所向,沒有財富時,我看到的不過是眼前的裹腹之事。當有了財富時,卻還想得到更多的東西,榮譽,地位。漸漸地,把自己也裹卷而去,我有了錢,有了權,我有了榮譽,有了別人羨慕的東西,卻失去了你,你跟著我時,沒有錢,沒有權,當你離我而去的時候,你沒有了青春,沒有了健康,我說好的所有的擁有,你卻分文不取,任何一個心疼女兒的媽都會罵女兒傻,你很傻,所以我死在了去找你的路上,我會心疼你的傻,你的單純,你的志氣。

我不是一個好人,但是我沒有做過對不起別人的事兒,唯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我死的時候,想到了我這慌忙的一生,想到了你,我辜負的人兒。

我看見你的時候,你已經躺在了里,你沒有找到我,也沒能把那張滿滿“我愛你,韓靈”,送給我,那句靈兒,明明在我的耳邊輕輕響起過,我不能把這些都像一抔黃土灑向天地間,任何灑落的地方,都不能幻化成你,我想自私的再擁抱一次你,而這一次我想好了,再也不能分開了。

后記:韓靈和肖然,囿于生存,平淡,真實,殘酷,靈兒為肖然的一句話打掉腹中的孩子,卻沒能再有機會當媽媽,這也成了后來靈兒和肖然之間的隔閡,紛紛擾擾。他們也許都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后果,這個后果該是有當時的形勢所擔,抑或是想要在更好的條件下要孩子的肖然,或者是聽話的,不會爭執的靈兒所擔,或者這便是一種結局。冥冥之中的一種結局。但是我想說,肖然愛靈兒是真的,他想賺錢的動力便是讓靈兒過上好的生活,不必艱辛,不必吃苦,卻在追求中漸漸走偏了路,失去了當時艱辛中小的感動和幸福。我們相愛,慢慢卻變成了羈絆和相互的抱怨,到了最后又要慢慢學會忘記和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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