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陽光剛剛好,透過窗柩投射了一室一地,連空氣都忘記了流動與呼吸,足夠有理由讓身心都倚在那泛黃的書里假寐,可三三倆倆的嬉笑怒罵卻還原了這個世界的喧囂。
不得以,我從塵世的縫隙中抬起頭來,卻看到了車水馬龍的城市,人來人往的喧囂,貧賤夫妻的愁苦,馳騁而去的豪車,喲呵叫賣的小販,街上狂舞的藝人,渾水摸魚的小偷……我甚至從孩子們那厚厚的眼鏡片里看到了這個世界。
看到人生路上,行色匆匆,換來插肩而過的凄涼,看到你遇見我,我狹逢你,你喜歡我,而我又剛好喜歡你這樣故事的悲劇,也是,哪有那么多的機緣巧合,終究,羅曼蒂克似的浪漫不會上映在那寂寥的雨巷和滿地的青石子路上。終究,我們的不愿勉強,我們的不愿委屈成全,造就了我們注定要在人生的某一段旅程中不斷的離開一些人,逃離一些人,最后,形單影只。
心情莫名的栽入谷底,我亦如逃離監獄般跑出那束縛了眼睛的一隅,匆匆往不遠處的林間走著,極度渴望聽到那久違的風聲和被天空包圍的自由。
即使急著出門,我還是習慣隨手從書架上挑本書,最后選擇了張廣智的《超越時空的對話》,讀史類一向使我頭疼,怕因定式的歷史思維而感到枯燥乏味,難忍闔書咒罵的沖動,過后又為這幼稚行為感到懊惱自責,然又深感“前朝遺事化舊夢,江山變幻昔人非”對歷史,我更多的是充滿著無奈于敬畏,也許我并不后悔捎它而行。
我悄悄躲在最深處的一張石桌子那,放眼望去,池中蓮正傲然吐露花蕾,小草也散發著沐浴后的清香,風一吹,三三倆倆的水珠傾斜過葉兒,打在前鋪的書本上,我獨坐在一角,常常為這偶爾的清風鋪面而歡喜雀躍,閉目陶醉于這久經洗滌過后的世界,瞬間我感覺好像擁抱了整個世外桃源,那樣的清晰,美好,自由和干凈。
久坐而心不定,我緩緩的去說服內心的浮躁和恐懼,想盡一切他人的悲慘遭遇來驅逐所有自以為的不快和悲傷,耐心的去感受那微微的脹痛,淡化幾日來不安的疲勞,讓松懈的快感滲入那消沉悄悄肆意的角落。
我再次抬起頭,想起那些在歷經歲月沉淀,風霜雨露后還能淡看門前庭樹,云卷云舒,還能在山崩海嘯,妻離子散后,笑著給活著賦予意義的人或事,我會試著遠望,暢想腳下是遼闊的荒漠,可身邊確是悅耳的風笛聲,潺潺的流水聲,是不是,就會產生一股絕處逢生之感,這樣的開始,我學會的是把希望奠基在了比我更糟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