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老頭,悶熱的大暑天,見著他的時候,他提著鞭對客車上的售票員說要去趕酒。 所謂趕酒,就是提著鞭去做紅白喜事的人家里表示祝賀,或哀悼。然后主人家會給一些錢作于回贈,當然趕酒是肯定可以賺的。 做這些的通常是些老頭,他們可能需要自己維持生計或者為了平常生活的一口煙。 悶熱的天氣使人十分煩躁,那個老頭卻穿著外套和長褲,皮膚黑黑的。 可能沒有夏天的衣服,可能覺得外套比較正式可能更為端莊一點,又或者只有這一套衣服看起來像正裝能適合他所要去的場合,我猜測許多種可能,還是十分心酸。他可能會有子女,但是農村就是這樣,上了年紀的老人無法安享晚年,他們還要奔波。可能他們孩子那輩的時代通常沒有接受多大教育,不懂的什么是感恩,可能孩子們生活也很拮據。我又想了好多種可能,一定會有一個是屬于他的吧。 他說笑著,車上的乘客問他趕一次酒,主人會給多少錢,他說五十。別人又問那你買這鞭得多少錢。他說十三塊,還是找別人賒賬的。那人又問那你不是可以賺一點,他尷尬的笑笑。 又繼續說,趕完酒就要回去還人家錢。我想余下的夠著他過一些日子。苦日子很多,比我們更苦的也有很多。 假使你想用活著的意義來看待這個老頭,那卻是萬萬不能的。 可能在這這偌大的世界,活著就以十分慶幸。 你管他是以高的姿態還是低的姿態呢。 可能沒什么必要要自感卑微而活不下去,我們都只不過活著而已。都有各自的方式。 因為有時候確實是被逼而不能選擇的。 你若要來深究,那我只能告訴你,上面幾句我只是用來安慰自己。
趕酒的老頭啊,一臉安詳的年輕的我啊,我突然有一種無處安放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