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摩于茫茫人海尋一知己,而我,只想尋一清閑之地。
雨夜的玫瑰,掙扎的是狂風摧殘的折磨;籠中的鳥兒,守望的是飛翔的自由;而我這般凡人,所求之物,僅一無人紛擾之地,不求鳥語花香,但求足跡罕至;不求良田美竹,惟愿夠我簡樸衣食。
生活太多瑣事,容不得我左右,也有太多結果,非我所求;我深知,并非所有厭惡之事但凡我厭惡就會消失,也不是所有我心念之事但凡我心念就會降臨,若不能于萬眾濁流之間守一份清源,只愿濁流腐蝕之前靜處一隅,守我唯一的信念。
我不愿降服于我厭惡的手段,也不愿臣服于我厭惡之人,更不愿把自己造化為一個自己厭惡的模樣踴躍于自己厭惡的滾滾濁流之中。我深知我的渺小,僅宇宙間的一粒塵埃,僅存的光環也比那微弱的星星點點差得甚遠,因而,我并不奢望能有人與我同行,我懂得并非所有所行之事,都能如愿所有人,我只愿,渺小的我,能順應我心,僅一顆渺小而不同的心,畢竟,我非錢幣,不能取悅所有人。
雖心上有人,卻不愿相訴心中瑣事,不愿把擾亂自己的繁雜之事再拿去驚擾他人。
比我長者不及我賢,我不怪他,反之,我憐他,憐他年長如此,心智卻這般幼稚;比我幼者不及我賢,更不怨他,畢竟,他的經歷寥寥可數;于我同齡者不及我賢,我也不怨不嫌,人非圣賢,孰能無過?
既然萬千之事能存在于宇宙之中,自然有千萬種發生的理由;遇所厭之事,應不悲不怨不念;遇所喜之事,應不喜不歡不愉;若遇厭惡之人,理應平常待之,不必疾怒于心顯于行;若遇所喜之人,也應淡然處之,不必歡喜于心躁于行。
我懂得,我非圣賢,博不得眾人寵幸;但我也非佛者,容不了天下作作之行;唯有一心,承載萬千,悲事喜事怨事,痛苦快樂委屈......
我尚知,樂觀者,觀眾物皆樂,悲觀者,觀眾物皆悲;恰如眾人所言,愛笑之人運氣甚好,可如若運氣一直不佳,何人又能常露笑顏?
心,何嘗不是一容物之器,哪能載得了諸多違愿之事,更何況年尚及此。身之疲倦,休以養之,可心之疲倦,又何養之?怪我年紀尚小,心智不強大,承受不了生活所釀之酒,別人千杯不醉,奈何我一杯就倒。
我不求幸遇知己解我心中之悶,不求好酒一杯借我消愁片刻,也不愿聽有詞之曲,只因詞意太像自己,頗多曲子初聽不知曲中意,再聽已是曲終人。
不知我者,我不愿與之語;知我者,無需我多語;能容我之地,我定不嫌棄;嫌我之地,我定不留,如若此地不能留我,我堅信自有留我之地;若軀殼不能與心同行,惟愿我能早日尋得那一處我想要的清閑之地,唯我一人,簡衣素食,野菜雨露,靜養身心;若我終尋不得此地,非要處身于我不愿的境地,我愿做一位聾啞盲人,不再聽聞不再語,便不必遭受煩事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