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景提要:
龍血寶劍現(xiàn)世,引起江湖武林一場逐鹿,眉山三煞,四大惡人,江南五怪,荒漠七鷹.....現(xiàn)身龍湖客棧,最后鹿死誰手劍歸何處?《瑯琊令之浪跡天涯|一劍輕安》 為你講述,之前與此后發(fā)生的種種將由下文《瑯琊令之身不由己|紅塵誤-獻世》為你講述。
離人淚,斷人腸,費思量,自難忘。
前塵往事,紅塵舊夢,皆付笑談中。
萬丈紅塵三杯酒,千秋大業(yè)一壺茶。浮生一夢皆虛妄,身不由己為哪般?
01 朝代更迭時時新
殷月國永和十年春,冰雪初融,流水潺潺,自玉龍雪山之巔一瀉千里至淵龍?zhí)叮瑴Y龍?zhí)短端饺簧甙儆嗾桑^龍湖居流向地勢低洼的殷月國都--殷安。三日后,殷月百姓無家可歸,武林江湖陷入一片動蕩不安之中,百年國都就此于一片洪流中蕩然無存。
又百年,漠北之族征戰(zhàn)中原,越過玉龍雪山,看到水草豐美的安寧祥和之地,遂定居此處,改殷安為長安,長治久安,國號凌霄,凌云壯志向九霄。
臨安之地已不復洪流之源,現(xiàn)已成為繁榮富饒的天府之都,百姓安居樂業(yè),百業(yè)興旺。尤以溫家鑄劍術(shù)聞名于天下,武林中人無不花重金到鑄劍山莊,只為求得一柄寶劍傳世。繁榮富庶的長安亦是中原進入漠北的必經(jīng)之境,是經(jīng)停的一大驛站,商賈萬千。
如果歷史就這般繼續(xù),那百姓便可就此安居樂業(yè),只是世事難料,變遷及至。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圣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
魔教自西域而來,教主冷無情攜一柄長劍帶眾多教徒一路殺將而來,月余便至長安城下。兵臨城下說得不正是現(xiàn)下這般境況么。贏,血流成河,輸,國破家亡。無論如何,這一役凌霄國都只能選擇背水一戰(zhàn)。
冷無情所攜之劍為龍血寶劍,相傳以龍血開鋒,鋒芒逼人,削鐵如泥,陵勁淬礪,劍身為深紫色,飲血呈殷紅,劍鞘為墨紫,鑲嵌一紫龍寶珠,于日光之下熠熠閃光。
冷無情用龍血寶劍殺紅了眼,武林江湖陷入一片混亂之中。
焱帝親率百萬凌霄將士迎戰(zhàn)魔教,大戰(zhàn)三天三夜,伏尸百萬,流血千里,焱帝戰(zhàn)死。鑄劍山莊莊主溫黎以己之軀祭龍血魔劍,將劍封于鑄劍山莊后山劍閣之中,以無間烈火焚燒,天下才逃過一劫。
凌霄國都傷亡慘重,長安不復往日風光,繁華落盡,一時之間無人問津。焱帝幼子繼位,百廢待興,長安又進入了振興之期。漠北男兒豈會被那區(qū)區(qū)魔教打得翻不了身?如今龍血已封,無人能阻。這一興又已百年過,長安又復往日之輝煌,只是鑄劍山莊已不再鑄劍,劍閣更名龍湖居,溫氏后人以守護龍血寶劍為己任。
凌霄國二百年秋,魔教又一次興風作浪,一場異斗,鑄劍山莊死傷過半,莊主溫胥戰(zhàn)死,龍血寶劍于龍湖居失竊,江湖又陷入動蕩不安之中。溫家唯一后人溫如冰于武林中遍尋龍血寶劍。
02 萬里尋劍初相遇
初見你,在霞光里。無際的荒漠,無邊的孤寂。
長發(fā)如墨散落白衣之上,只稍微用一條紅繩將前面的發(fā)絲束于腦后,全身散發(fā)著與劍一樣冰冷的氣質(zhì)!稍顯稚嫩清雋的臉龐散發(fā)著與年齡不符的冰冷氣息,薄薄的嘴唇好看的抿著,夕陽余光將側(cè)影拉出了長長的弧度,似要融入了那滾滾黃沙之中。
你抬首回眸間,那眼,如水,平靜無波,如冰,淡漠疏離,好似宇宙洪荒穿越千萬年時光,世間凡塵萬物都入不了你眼。
匆匆一瞥,你便收回目光,繼續(xù)遠眺茫茫黃沙間。
金龜已漸漸西沉,沉入那無邊的黃沙,只剩那燃不盡的余暉,鍍了黃沙一層又一層的色彩,瑰麗斑斕,絢爛奪目,卻也不及你的百萬分一二。
噠噠的馬蹄,驚起沉醉的我,待我回神,你已騎老驥遠行,眨眼間便只剩點點墨色在移動,隨著最后一絲余暉的消散,茫茫大漠也沉入夢中。
被陽光炙烤過的沙粒仍是高溫灼燒著我的雙腳,那些在白天躲起來的小東西們爭先恐后的出來撒歡,對各種小動物超級敏感的我,神經(jīng)瞬間高度緊張,慌慌張張奔跑起來,迅速回到了龍湖客棧。
晨曦的微光打在臉上,叫醒了沉睡的人兒,憶起昨日種種,懷著燦爛的心情,復又快步來到了那片霞光扶照過的黃沙,除了無邊無際的黃沙,只剩越來越毒的陽光。
卻還是沒能打消我繼續(xù)留望的念頭,我想只要從白天等到黑夜,我定會再見那謫仙般的美人的。只是天難遂人愿,我的期盼終未能得到上蒼的眷顧。
之后一連五天,去的越來越早,回得越來越晚,可是那人,就如在夢中畫中一般,不曾出現(xiàn),只余滿滿的遺憾。
03 江湖十年龍血斗
凌霄國二百一十年秋,八月十五中秋,龍湖客棧十年一度的拍賣大會即將開始。眉山三煞,四大惡人,江南五怪,荒漠七鷹.......來自五湖四海的江湖武林中人齊聚龍湖客棧,皆虎視眈眈于龍血寶劍。白衣劍客溫如冰也在其中,自龍血寶劍失竊,鑄劍師改做江湖劍客尋劍。
龍湖客棧房間緊缺,客棧老板白夜行卻獨留一間上房與溫如冰,條件是護龍血寶劍無恙。此愿與溫如冰的使命不謀而合,遂即刻應(yīng)允。溫如冰總是覺著白夜行待自己超越了房客與店主的關(guān)系卻也很享受這份難得的溫暖,而整個客棧的布局也和溫如冰夢中時時出現(xiàn)的那個客棧莫名相似,這看似合理卻處處透著詭異的一切又代表著什么?
拍賣之日,溫如冰與白無憂皆在客棧地下三層劍潭邊護劍。三十六金剛大力士喝了毒酒已癱倒在地上,眉山三煞,四大惡人,江南五怪,荒漠七鷹中皆有人混進了地下三層,還有許多不知名姓的來者。劍潭之中一時擁擠不堪,一場惡戰(zhàn)就此拉開了序幕。
沙漠之中,風暴驟起,裹挾著無數(shù)黃沙將龍湖客棧地上部分掩埋,地下三層浴血奮戰(zhàn)之后,入侵之人皆亡于劍下或斃在鞭里。龍湖客棧老板白夜行也為救白無憂而中劍身亡,溫如冰與白無憂借龍血寶劍之神力,與劍潭相連的地下冰河中沖向沙漠之外。
“龍血寶劍歸龍湖居”,這是白夜行最后的遺言,溫白二人自是不敢怠慢,二則這也是溫如冰此行的目的,肩上的使命。
半月后,龍湖居。
白發(fā)老者捻著長須看著案幾上的龍血寶劍,兩邊立著的是白衣的溫如冰和紅衣的白無憂。
久久嘆息到:“那便用你二人之血將龍血寶劍封于淵龍?zhí)读T。”
龍湖居的后山,常年云霧繚繞,山下是深不見底的淵龍?zhí)叮瑩?jù)說可以封存世間萬物,不過需以龍血為引。
“沒有龍血如何封存?”白無憂發(fā)問。
“相愛之人的血也可。”白發(fā)老者悠悠道。
溫白二人面面相覷。
“別磨蹭。按我說的做。”
溫如冰慢慢將龍血寶劍從劍鞘中取出,劃過手臂,劍身一片殷紅。白無憂接過劍,劃過指尖,一陣龍吟之聲響徹云霄,一束紫光沖向天際。無憂將劍向淵龍?zhí)稊S去,紫光大盛,有黃色的龍形自無憂身中破體而出,投入淵龍?zhí)吨小?/p>
白無憂的黃瞳漸漸淡去,最后只余一片墨色。
04 浮生一夢皆虛妄
龍血劍已封,龍湖居消失,淵龍?zhí)恫滑F(xiàn),世間總歸又太平了。
鳴帝念白無憂之功封其為“無憂公主”,并賜婚與溫如冰,于三月后舉行大典。溫白二人于月夜自凌霄國出發(fā),一路向南,游玩于江南水鄉(xiāng)之間。
三日后,溫如冰鴻雁傳書與鳴帝,上書:萬丈紅塵三杯酒,千秋大業(yè)一壺茶。浮生若夢夢浮生,天涯永隔隔天涯。以明自己從此浪跡天涯之志。
三年后,溫白二人泛舟于桃花潭上,青碧的潭水讓二人猶入仙境般賞心悅目心曠神怡。江湖卻在此時現(xiàn)出了危機。
一只海東青自碧空破空而出,飛向溫白二人,略過潭面,激起一圈圈漣漪,最后堪堪停在溫如冰的肩上。取下信筒,展開信箋,看著信息,眉頭蹙起。
白無憂擔心地問道:“如冰,怎么了?”
“浪跡天涯的日子怕是就要這么到頭了。”說著拉過白無憂棄了船只用輕功向岸邊飛去,海東青復又飛向碧空消失不見。
“準備一下,即刻出發(fā)。”說著將信箋遞于白無憂,溫如冰快步向馬場跑去。等溫如冰回來之時,白無憂已收拾妥當?shù)仍诳蜅M狻6塑S上馬匹便疾馳而去,所到之處,驚起漫天黃土。馬不停蹄日夜兼程,第四日清晨,溫白二人跑死了四匹馬終于抵達凌霄國都長安,只是入目之景象令人瞠目結(jié)舌。
其實溫如冰不知道的是,何止是浪跡天涯的日子到頭了,以后怕是連相見的機會也沒了,只是人哪,總是不會想到那么遙遠的未來。如果知道這一次回去便會永訣,那么溫如冰是否還會決定回來,是否還會這般馬不停蹄日夜兼程?可惜,沒有如果。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05 身不由己為哪般
凌霄國都長安籠罩在一片紫霧之中,紫霧所到之處草木凋零,本該繁花盛開的三月,此時卻一片死寂毫無生氣。
龍湖居的后山,白發(fā)老者與鳴帝立于一方白紗之中,看著紫霧繚繞的淵龍?zhí)丁厝绫嫔杭t呼吸急促,白無憂卻似沒有影響般飛快地走在前面,隔了好久才發(fā)現(xiàn)那被遠遠落在后方的溫如冰,呆愣著思索片刻才向溫如冰的方向返去。說來也怪,隨著白無憂的靠近,溫如冰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呼吸平緩了下來,面上也沒那么燒得慌了。最后溫如冰是被白無憂牽著到了白發(fā)老者和鳴帝前,白無憂將溫如冰也推入那方白色紗帳里。
紗帳之中感受不到灼熱的溫度,也沒有稀薄的空氣,溫如冰猶紅的臉頰慢慢恢復正常。
“白老,解釋一下吧。”白無憂發(fā)聲了,平淡無波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白發(fā)老者與鳴帝相視一下,復又看了看不在狀態(tài)的溫如冰,才悠悠開口道:“從哪里說起?”
“事到如今,你還想瞞著些什么!”白無憂已帶了明顯的怒氣,一雙眼睛瞪得碩大。
“你就都說了吧,朕也想聽聽。”鳴帝插話了,“一萬年前開始說。”繼續(xù)補充著。
白發(fā)老者看了三人好一會兒,在以為他不會開口的時候說話了,而說出的話卻不知讓人該作何感想。“那是萬年前,我還是一個少年。我是孤兒,自幼于寺廟中長大,廟里有藏經(jīng)閣,我負責打掃經(jīng)閣,整日整夜與經(jīng)書為伴,我自然就看起了經(jīng)書。其他的經(jīng)書倒是無妨,只是有一個格子里封的經(jīng)書卻是動不得的。越是不讓觸碰的東西就越吸引人,我最終還是沒能抵擋住誘惑,啟了封看了那經(jīng)書。變故就在這時發(fā)生了。”
白發(fā)老者捋了捋那長須,眼里是望不盡的深潭,復悠悠接著道:“那部經(jīng)卷記載的其實是鑄劍術(shù),初看之下我也不以為意,一柄劍為何寫于經(jīng)卷卻不外傳。我想看看造出的那劍到底有多厲害,我便私藏經(jīng)卷離開寺廟去尋找鑄劍的材料。那看似隨意的東西卻讓我花了整整十年才集齊,到我去到雪山之巔時已是又一年之后了。”
溫白二人互看一下。老者還在繼續(xù)著:“鑄劍是個體力活也是個技術(shù)活,沒有技藝的我只能一遍一遍嘗試。再快要放棄的時候奇跡卻發(fā)生了,劍奇跡般的鑄好了。一柄漂亮的劍握在手中卻少了點光澤,查到開鋒方法的時候,心里打著寒顫,卻還是好奇的嘗試了。”
“如果世上一定有寶劍需要已龍血開鋒,那也只能是此劍了,如果世上真有龍王的話,那么便也只能葬身在此劍下了。去東海獵龍王為寶劍開鋒,我以為是我這輩子干的最瘋狂的事情,可是事情卻遠遠超出想象。那一場惡戰(zhàn)我已經(jīng)記不太清了,只是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手里的寶劍已變成了紫色,在午時的日光之下熠熠生輝。不遠處的海里一陣死寂,一片殷紅,偶爾有悲吟之聲響起。多年后,我才知那是悲龍吟。寶劍傍身的我卻夜夜被噩夢纏繞,總在夢中犯下殺戒,涂炭生靈,夢醒后卻不復記憶,半月后,不過而立的我卻已白發(fā)蒼蒼,好似走到了生命的盡頭。”
老者長長嘆了口氣,“惜命是人之常情,尤其擁有絕世寶物傍身,更不想早衰早逝。有一夜,天降大雨,淹沒我居住的山洞,經(jīng)卷也不曾幸免,等我生火烤書之時,經(jīng)書之上的文字卻發(fā)生了變化。那是封劍的方法,也是龍血,不過此龍非彼龍,不居于深海而在深潭之中。”
“淵龍?zhí)叮俊睖厝绫逶挼馈?/p>
“正是。終于我跋山涉水來到淵龍?zhí)叮瑓s遍尋不得龍王。殷月國永和十年春,冬雪初融,雪水自雪山注入淵龍?zhí)叮端疁囟润E變,龍王自潭而出。這一戰(zhàn)以殷月國都覆滅而止。”
“如此說來,傳說不全是傳說。要不換個說法,所謂的傳說也是你一首手操控的吧。”白無憂憤憤道。
“現(xiàn)在才知道,不免太晚了么。”白發(fā)老者發(fā)笑,笑聲蒼老而詭異。
“遠古傳說有馴龍師,以抽龍筋扒龍皮為樂,你莫不是也和那惡毒的馴龍師有何淵緣。”
“還是你這小娃娃看得通透呀!不瞞各位,在下便是馴龍師之后,屠桀。”語氣中無不透著不可一世之氣。
“屠龍桀?”三人齊聲道。
“那你剛剛說的......”
“自是半真半假了。”
“那龍血寶劍?”
“自是龍筋而成,龍皮為刃,龍魂封劍,叫龍魂寶劍或許更為確切。”
“混蛋!”白無憂已咬牙切齒了。
此時紫霧大盛,悲鳴之聲響起,滾滾烏云來襲,電閃雷鳴。
“水龍吟,悲龍鳴。紫霧散,龍魂歸。”有鏗鏘之音自白無憂腦中響起,那被海水包裹的溫暖觸覺襲遍全身,有一溫柔之聲又語:“水玲瓏,以龍魂之劍取其心。”恍惚之間,龍血寶劍自紫霧中飛出,落入白無憂之手。
屠桀一驚:“終是控制不住了么,也罷,那我就送你一程吧。”說著一團紫氣自手中凝結(jié)向白無憂打去,白無憂輕揮龍血寶劍,紫煙頓消。屠桀一擊不成一擊又至,溫如冰心急如焚卻如何也插不上手,鳴帝負手而望不辨神色,白無憂皆輕輕化解,無數(shù)紫團飛將打出,白無憂也一一化解。兩廂打得不分身負,不過屠桀額頭已沁出汗珠,出手已略顯遲緩。白無憂化被動為主動,主動出劍,劍劍直指屠桀的心口,屠桀無暇出招,只是堪堪回避,退到崖壁之上,退無可退,避之不及中了白無憂一劍。
一劍過后,屠桀的身體發(fā)生了變化,紫氣遍布全身,身體無限扭曲,最后竟成蛇形,一張人面只剩一雙突兀的眼睛大睜著。這是化龍不成反為蛇,原來什么龍血寶劍,什么祭劍封劍不過都是為屠桀化龍做了嫁衣,江湖掀起的風波,與龍血寶劍相關(guān)的一切,不過都是屠桀的一場曠世陰謀罷了,一場一個凡人馴龍師想要化龍的陰謀。
“如冰,不對,其實你才是無憂,白無憂,而我是溫如冰,卻也不是溫如冰,我真實的身份是龍女水玲瓏,淵龍?zhí)断碌凝埻跖c龍母是我的父王與母后,父王在百年前被屠桀祭劍而亡,母后重傷,多年后于龍?zhí)哆呎Q下我,自己卻奄奄一息。多日后,鑄劍山莊溫胥于龍?zhí)哆厯炝笋唏僦械奈遥冶阌阼T劍山莊長大。十歲那年,一場異斗,溫胥戰(zhàn)死,龍血寶劍和我被帶往漠北中心的龍湖客棧。龍湖客棧外的沙漠中,我第一次遇到了在龍湖客棧中長大的你。”白無憂說道此處頓了一下看向溫如冰。
“所以那些模糊的記憶是真,那個客棧也是真的,那么白夜行呢?”溫如冰不淡定了。
“白夜行自是你白無憂的親身父親,你們不過也是被屠桀安排好的一個棋子。一切都是被安排好的,就連那場大漠夕陽下的初遇也是安排好的。”白無憂,不,現(xiàn)在是水玲瓏低聲說著,兩行熱淚滑出眼眶。
“我到底是誰!”溫如冰仰天大問。
“十三年前,你是龍湖客棧掌柜白夜行愛子白無憂,十三年后,你是鑄劍山莊溫家唯一后人于世間尋找被藏于龍湖客棧地下三層的龍血寶劍。我們是在第一次遇見之后被篡改了記憶互換了身份,就在那漫天霞光中我們互換了彼此,用另一個身份繼續(xù)人生使命。”水玲瓏說著將龍血寶劍指向溫如冰的額頭,額中現(xiàn)出紫色龍紋,顏色由淺變深,由深變淺,最后消失不見,那些被交換的記憶交錯涌入溫如冰的腦中。幼時沙漠中的嬉戲,父親溫柔的細語,獨自在江湖尋找的身影,一幕幕交錯著,使溫如冰頭痛欲裂,既想抱頭痛哭又想抓耳撓腮。
看著痛苦不堪的溫如冰,水玲瓏有一瞬間覺得不該說出真相,當看到地上不斷扭曲的蛇影,水玲瓏又釋然了,會結(jié)束的,這一場噩夢,這一場萬年的噩夢就讓我親手結(jié)束吧。
水玲瓏舉起龍血寶劍刺向自己胸口,立刻有血溢出,鮮紅的血液將龍血寶劍染的殷紅,反手一劍刺向正在揚起的蛇頭,身影瞬間化為齏粉。又一劍刺向的是水玲瓏自己的心臟,這一劍刺得極用力,劍柄已沒入身體,劍身卻不知何蹤。
溫如冰眼睜睜地看著那被鮮血染紅的人兒跌下崖壁卻無能為力,唇邊似綻放了安心的笑容,溫柔明媚,有聲音在耳邊輕輕回響,“不論如冰還是無憂,小哥哥,此生緣,來生續(xù)。”紅色身影消失在崖邊,溫如冰急急跑去,不見蹤影,唯余紫霧不斷升騰翻滾著。
天邊的雷聲更響了,閃電也愈發(fā)閃亮著,烏云已化作雨滴傾盆而至,天地陷入茫茫雨幕之中。
06 尾聲
三日后,初霽,籠罩長安城許久的紫霧散去,花鮮草綠,到處生機勃勃,滿園春色。
你貪戀的世間繁華與我放不下的兒女情長,不都是這江湖永遠的桎梏么。溫如冰如是想,復又抬頭看天,一個笑容在云中綻開,那不正是他的玲瓏么。
那些卷入武林江湖紛爭的無辜百姓,哪一個又能聽得了己心由得了己愿。
最親的人,葬身黃沙,
摯愛的人,埋骨龍?zhí)丁?/p>
這浩大的江湖,你我再無相見之日。
這紅塵的一世,失去了你,便失去了全部。
雪山之巔,白衣獵獵,云繚霧繞,極目遠眺,漠北之邊。俯拾之間,蒼茫大地,遺世獨立,大風吹過,誰的眼淚在飛?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誰人知?
國破山河家何在?玉門關(guān)外一孤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