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幾節課,思維方面得到些似是而非的拓展,跟著老師的思路,在群里活躍,把無知化成驕傲吐露時,也沒有精力再去細細聽不必要的回答,倒像是孤獨的靈魂,找到了表演的舞臺,在人群狂歡。
大家所問,并不是對問題無解,大部分沒有意義的浪費時間,求解答,不過想向老師復核自我認知罷了,所以最近的課不聽也罷。
當然,我并不是輕視老師,老師們的優秀,是我脫了鞋,追幾輩子也追不上了。既然追不上,我便穿上鞋,走自己的路,自己尋求答案吧。
所求皆不同!
人把問題交付別人解決時,就減輕了靈魂的負擔,總以為通過他人,能瞬間化解無知,殊不知,深刻的成長,須是自我積累,自我化解,老師授業解惑,只是表皮而已。
這些天,為花錢,買知識,又不認真對待,矛盾不已。又因捧起三毛,被她的思想帶著,不能自拔,沒看幾頁,就想動手,積累所思,沒幾天,還多出些欣賞的人,又添了些“自嗨”的動力,一切學習,競爭,賺錢,人情世故,都不在意了。
孩子我也嫌棄她打擾我。整日,睡、吃、思考、寫,忙忙碌碌。越是這樣,又越著急,孩子沒管,課沒聽。作為母親,這點讓我深感無奈。
今日又有負責任的監督人,問我學習沒有。答案是沒有,一個事沒有落定,另一件事我是拿不起來的,思想潔癖,如此放縱,只因愛好使然,也自認為看透些真理,便容易放下追求,本本分子,自我放逐。這樣,金錢又遠了一些,但不心疼,不可惜,一輩子在不為活著憂慮才好。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當我籌措,未來還要吃飯,不可不學時,我又讀到三毛《野火燒不盡》這篇。
文章大概就是,以她回臺教書一年為背景的思考,回應。
……
這世間唯一的答案就是做自己。做自己什么呢?都不用問,只管做,想做什么做什么,想到哪里,做到哪里,不必向他人討答案。他人的答案只能借鑒,至于模仿,也要帶上自我意識才好。
我們大部分人,囫圇吞棗自以為學了,長進了,對于內心極度的渴望卻回避了。
忙于應付,忙于回復,忙于拼命,卻不知這種拼法跟不拼之間,到底會有多大反差,給自己一個要忙死,累死的表象,終其一生,也無法理解,為了活著而活著是怎樣的活著。
“老師,你還是走吧!在這兒,真懂得你的又有幾個?與其在臺灣教化出幾批陶陶然不知有他的工匠,莫如好好地在外域落地生根,尋著幸福,化生一樹林中國枝干的新品種。”
這是學生給三毛門縫的小紙條。
我再想,這個學生,像自以為是的我,認為有多了解老師,自以為自己有多高深,可以和老師同頻,看穿她。
可是一個“你”字,便把老師的教化都送到了門外。
“您!”
沒有心的你,怎么會看懂老師的心。
曾經我也問過一個問題:
“您”是什么意思?
身邊的朋友說:“你在我心上”。從此這個字,被當作特殊意義珍藏一般。
畢業后到了北京,大家稱呼都是您來您去,兩個月之間,改了口,所有人都一律“您”稱呼。回到蘭州工作,對著電話“您,您,您”繞口的不得了;堅持半年,換了工作,用“您”被同事指點,此后,就抱著西北女漢子的霸氣“你、你、你”,再無人指指點點。
今日又看到三毛,特意課上教學生“您”,只是有心無心看待罷了。環境讓人,不敢面對,禮貌和教養分個地域,西北人的粗礦,顯得爽口,不必事事您您,哪哪您您,把尊重喊在嘴里,留在心里吧。
教養不會是表面的形式,尊重也得從“心”出發。
再說臺灣,七十年代的孩子把臺灣都稱中國,把自己稱中國人,這點在三毛所有書的細節里,體現明顯。今日怎么就變成了“臺灣”?別有用心的獨立分子,毀了老師的教誨,忘祖叛宗,拉回來了,一定要受鞭刑,教給老師,毒打到認下祖宗方可解氣。
人在靜下心的時候,答案本身就明朗了。
所以,您認為,每天的電話鈴聲是尊重,還是騷擾?請客吃飯是尊重,還是打擾?不回電話,不赴宴,是不是沒有教養?明明想拒絕對方,卻又考慮人情世故,應付,是屈服社會,還是同流合污?
如果電話那頭也是等著要吃飯,討生活的嘴,不接電話是不是良心不安?微信上每一條留言,不回是不是很不尊重?拒絕別人,是不是殘忍?不出門應酬是不是不合群?
如果以上都去做了,是不是虛偽、世故?
矛盾嗎?矛盾的沒有參考標準,沒有答案!
我時常陷入這種情緒不能自拔,想多了,也還是按照自己的行事風格,想答便答,不答便不答;答多了,讓沒有希望的希望,多出了希望,不答,希望就會原地破滅,大家都不用浪費時間。
對于共鳴,同頻,想要回答的人,還是一句不落,方顯尊重。
這會顯得我不尊重人嗎?
三毛說:“不矛盾,這是個人體驗的層次問題!”
我給“個人體驗、層次問題”劃了重點。智慧人就是智慧,簡短一句話,解決所有答案。至于你們讀懂了沒有,我又不能替你們回答!
但,我要傳遞,我要把這句答案傳遞給你們,讓你們,不必在世俗的回復里,尋找自我的教養。
三毛又回問:“當,沉默的大眾,不再是大多數,而是全部的時候,我們這一群平凡人,到哪里去聽真理的回音?”
在我,矛盾又來了,答案不再是個人體驗層次問題,而是怎樣讓這個世界,在朦朧意識形態里開花,結果,讓每個人在開花,結果努力,而不像我,借著看清真相,而放棄持續努力。
你們讀懂我的矛盾嗎?
三毛說:“我的朋友,我仍然記掛你,愛你,我沒有因為教書而看輕任何人的情懷、溫柔和社會人際關系的重要。我只是在請求一份了解、認同和生活方式、時間控制的改變;也更在于自我突破智慧,這都不夠,我只能要求自己,在一份行動表現里,付出決心,毅力和不斷地反省與進步。”
人生三十幾年,從明白事起,就在矛盾里反復尋求,突破答案,今日,思想升華,又是老師給出了答案。所以,終我一生,要做的也只能是“我”的反省與進步。
寫下這一長串的時候,也問自己如何想得出來,似乎精神游離在另一種空間,就自然而然出來了。
孩子寫作業,我嫌打擾,將她趕到客廳。孩子爸爸,不停問我吃不吃、吃不吃?我罵罵咧咧,讓他們都不要打擾,放我一個人靜下心,在這里找答案。
誰知他做好飯,又端進來,讓我吃,一頓生氣,趕了出去,快寫完時,想到他成天笑呵呵,除了工作,就是沒命的吃,我又多嘴罵出去:
“你以后一定一事無成,不控制自己,整日不是吃油潑面,就是豬油拌面,一頓不少吃,還狂吃,身體的油脂,變成肥膩的體格,還吃。”
我不吃,我也討厭他們吃,孩子和爸爸,一個個圓潤潤的,醫生讓我補,讓他倆清淡,這飯做起來,太麻煩,想吃就吃,個人隨意,我給他們難聽,未必他們懂的身體壞了,修起來也會痛苦,但他們有承受痛苦的權利。
孩子在門口打掩護:
“別罵爸爸,其實我也有點點恨你。”
在孩子心里,爸爸不管寫作業,她想要什么,給什么,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就是好的,就是她追求的答案;而我,總是家里摧毀快樂的人。
那么,他們想怎么吃就怎么吃,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好呢?還是我要參與制造不和諧,讓他們有一天也會自己思考?還是讓他們討厭我——憑什么你自己做什么都行,卻還要罵我們?
我應該把答語權給他們,而把指手畫腳的權利留給自己,沒有新的矛盾,怎么會有新的進步,新的答案和認知突破?
你們熱衷于認知突破嗎?我很喜歡。大多數人以為我抑郁了,無非是我想的多罷了,但我告訴你,我沒有,我認為自己——人間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