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點的路燈,沉昏的天空。城市,藏在傍晚的街頭。建筑也是被白日的聒噪嘲弄的只剩下支離破碎的暖色。日已落下,月亮插在峭楞楞的枝頭,也許只有這樣的余暉才是彷徨的。
拋下一天的偽裝,人們都掛著一張無五官的臉。固之,生活的艱辛迫使人在本就是青灰的未來面前又不得不劃上個鮮紅的問號!而這個問號卻似乎從沒有問過,你為啥兒事堅持?你為什么行走?你去做的到底是不是想要的啊?自然你一下回答不上來。但是每每當人無處訴說,自古都是習慣先去欣賞那顧影自憐的月亮。但碰巧今夜的在這時遇見了這樣的一個人,像是救贖著一樣的自信與淡定的。一個衣衫襤褸的男人。
頭發似臭水溝邊枯死的野草,枝楞著堆在在那里。古銅色的臉上皺紋如溝壑一般神秘深沉。藏住的是污垢藏不住滄桑。重眉緊鎖似乎鎖住了萬年的春秋,鎖住了一生的喜悅,鎖住了人從來未見過的堅定又彷徨。懷中抱著的確實是像灌木一團的毛狗。如果人與他不小心對視,幾秒間。透過那混黃的瞳孔似乎就能看見一望無際的稻田,在那里有稻香和風吹過的聲音,可能還會感覺到某種依賴和希望的熄淡。
“走,別怕我帶你回家。好孩子,咱回家。”他就這樣撫摸著那團無精打采的“灌木”邊念邊走。沒錯這是個流浪者,而且是個神經失常的流浪者。誰能在意?看著他超過人群,和人漸行漸遠。漸漸淹沒在青藍色的夜里,人會不會有一點因為憐憫而擔心這樣的流浪呢?風冷、夜深、鳴笛不斷,這樣流浪前路坎坷。但似乎誰都無法讓他停止,因為他同那狗一樣即使看不到回家的路;即使也不知道還要走都久;不知道還能怎么辦,所以至少勇敢堅定,心中的路清晰可見。
有的時候淚像決堤的洪水,只是不禍害人,偷偷溺亡自己。發泄著內心沉淀多時的大雪。如果四月下起了雪,人的目光碎成一片向人們遠去的背影紛飛。或許人才會發現原來人同很多人一樣不想向前是因為人害怕受傷,不愿去面對困難。只好用盲目的堅持來遮蓋內心的虛偽,輕視、自卑。贏得的那極少的憐憫后,其實你并沒有想象的那么努力,最終剩得有什么呢?麻木的自己,頹靡的重復?雪就這樣下吧,如果可以像流浪者一樣走下去會不會更好呢?就像什么都沒有,所以不怕失去,大不了時間就這樣過了,只是不后悔的過來了。如果這時候大雪飛了你一身,砸落了一地。
人生之所以精彩不是因為下一秒永遠是未知的,而是下一秒你往往和你預測的不同。就揣著你那遠大幾乎不可能實現的夢去堅定的走,去找你的“家”。既然認準了要到那里就不必絞盡腦汁的計算其中的千辛萬苦了。最痛苦的事:不是你選擇了夢想最后落得貧窮不得不接受嘲笑的下場,而是你淪為了世俗卻沒辦法再追求夢想了。這條路已沒有岔口走不下去,也沒辦法回頭。其實別人跑你可以走的,別人走你可以爬。你要記住只要你一直努力向前,只要給你時間,你也會跑起來。
冬過,春遠。時過,人遷。有些東西過去了就在也回不來了,容易的路走進了才發現往往都是溫暖的墳塋。有時候你選擇流浪在這座大城市很必要,哪怕明知徒勞也不枉活一遭。
如果你在雪天看見著位流浪者請幫他回家。因為你我有不同的偽裝,但一樣在流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