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華山之顛

無情不愛

我不愿傷害

我不想存在

永遠別跟我說愛

愛情太亂

我經營不來

別說我笨得多可愛

我寧愿沒有人愛

別說世間充滿了愛

那樣的世界已被我淘汰

沒有愛才活得自在

曾經在愛得時代

愛情被寵得太壞

流落到那個年代

必須用空氣把自己掩蓋

曾經在愛的年代

鏡子對著我發呆

鏡子里有人真呆

眉毛有一些憔悴

酒窩有一些疲憊

頭發有一些零碎

衣服有一些另類

怎么看就怎么狼狽

頹廢得讓我陶醉

像是活得比誰都累

那時腦子還有點變壞

找個別人的愛人來愛

不是活得不耐煩

就是嫌自己太帥

想找點剌激迫不及待

好久不曾再提起愛

偶爾同酒精麻痹空白

好久已習慣漂泊四海

生活這才開始有色彩

無情不愛該有多痛快

無情不愛才痛快

痛快!

(一)

浪知道若水在這邊沒什么熟人,住酒店又很無聊,就留了鑰匙給她,反正這里什么都有,就算待著幾個月都不會悶,絕對不比星級酒店差。

(二)

若水也便不再推脫,工作之余回來幫浪整理好房間,把臟衣服洗好,不知道為什么,她樂意為他做這些事情,他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堅強,她喜歡讀他身上無時不刻散發出來的堅定和睿智,還有他玩世不恭的神情中不經意流露出來憂郁。

浪下班回家的時候,只見格外明凈的房間倒著實嚇了一跳,臟衣服也都不見了,冷不丁還真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

“回來了?”若水壞笑著一臉溫柔接過浪手中的包。

“嗯,咦?怎么有心情來做起義工了?!”浪半開玩笑道。

浪當然感覺得出來若水對他的好。但是誰會知道,他卻是個不能有感情的人,不論自己的感情是不是認真的,好像最后帶來的都只有傷害,而且他心里已經埋葬了一份感情,盡管這些,是若水不知道的。

“快去洗手吃飯吧。”若水連飯菜都已經做好了,她一邊催浪去洗手,一邊端了出來。

“哇!這么豐盛,現在女孩子會做菜的不多咧,誰娶到你啊,不知道得多幸福,我先嘗嘗給你些改良建議,未來妹夫是不是請我飯啊?”浪洗了手出來,繼續與若水開著玩笑。

“你以為誰都可以吃到我煮的飯啊?!”若水顯然聽得有些不自在,只覺得浪還真是遲鈍,“話那么多,試試看,我的手藝怎么樣?”若水替浪夾菜,顯然她不想聽浪再說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話出來。

浪便沒有再說話,笑一下埋頭吃起飯來了。

那一剎那間,浪似乎又體味到了家的溫暖,可是,別人看來簡單的幸福,在浪看來卻永遠只能是個可望而不可及的夢。曾經他以為可以和藍羽就這樣簡單幸福的生活,可那只是被命運玩弄了一回罷了。愛過了,還有別人取代他心中的那個位置嗎?浪暗自苦笑,暫且不做回答,其實那個位置連同他的感情應該早已不復存在了。

(三)

飯后,浪打了通電話叫人來收拾廚房,浪告訴若水,他已經安排好了時間帶若水去爬華山,他知道,若水和他一樣,喜歡山喜歡水,浪的安排總是讓若水開心不已,不過,浪又約了幾個朋友同去。不用與若水獨處,浪覺得那樣氣氛會自在一些。

(四)

華山,不虧是險峻之首。

華山之巔,浪靜靜的坐在一邊,看著遠近聳立的山峰,仿佛縱橫于天地之間、置身巔峰一覽眾山小的感覺,可是這種感覺卻沒有帶給浪多少快意,就如同人生一般,再如何成就又將如何?還是不斷的經歷著挫折和坎坷,幸福還不是一樣沒有著落,對于一個已沒有感情和感覺的人來說呢,贏得再多又能如何,或者,浪要感受的只是那種玩命的痛楚與折磨。當一種痛已經到了無法承受的地步,就只能用更痛來掩蓋。

浪知道有一種孤獨,沒有別人可以領略,再堅強的人也無論如何都無法抵制那種孤苦的侵襲,卻只能夠默默承受,靜靜體味,那是上天賜予的,那是無法割舍的,浪仿佛天生就是那個孤獨的宿主,任由其陪伴著走過無數個日夜春秋,它根深蒂固從內心不斷蔓延,外界如何熱鬧都與他無關,盡管他從來不會表露,可是,孤獨,孤獨,在這寂寞的孤峰上侵襲的更加徹底,只有風聲從耳邊喧囂著滑過,那種寂天寞地的孤獨,那種久違了的荒涼,在這華山之巔包圍著他。

前路凄凄茫茫,看不到盡頭,想不出結局,浪早已空洞的內心在這習習涼風下的巔峰上又徒增了些許感觸,人生路不長不短,恰好可以品盡滄桑,直到心死。人們可以在歡笑嬉鬧中享受人生的樂趣,可是誰知道這一刻的快樂,不會被下一刻的痛苦替代,生活經不起思考,只要不小心去想,就會被無窮無盡的混亂壓倒,越是堅強,越是孤獨,越是思考,越是迷茫。

有朋友來碰杯時,浪微笑著飲下一杯,已然不同于往昔與阿皮他們肆意嬉鬧的那個了。

若水在一邊被浪的朋友圍著成一片,就像曾經的他們一樣,都還年輕,喜歡玩鬧,尤其是一見到若水便一個個裝起成熟來,格外殷勤。

尤其是小藝,這小子看若水那眼神簡直叫個癡迷,小藝是浪認的小弟,時不時總纏著要浪介紹女友給他,這回看來對若水很是有些一見鐘情的意思。

若水被他們殷勤的纏著脫不開身,只能不時朝浪這邊看幾眼過來,浪始終安靜的看著遠處的風。

(五)

一只猴子從樹上一躍而過,留下個孤單的身影伴隨著樹枝寂寞的搖擺。

(六)

從山上下來,小藝嚷著要帶若水四處走走,浪做了個順水人情便成人之美答應了下來。

若水狠狠的瞅浪幾眼,顯然有點不太樂意,但又不好表明,也便由著小藝陪她了,浪卻露出一個成全的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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