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蒲大學友晚上好!
這堂課我會從個人的經驗出發(fā),來探討一下我們每個人都息息相關的課題:人的一生究竟該如何自我領導?今天的內容不是一個嚴謹?shù)睦碚摻Y構,分享的價值,當然在于思考與經驗的傳遞;其實還有一個更大的價值,就是人與人之間常常需要一種“精神上的加持”——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那么多人跟我有一樣的感受、思考和行動。課程題目大家看到我做了一點改動,叫“勝過自己,從容走向自我領導的人生”;原來是“學會自我領導”,后來發(fā)現(xiàn)有歧義,因為“自我領導”在本質上是學不會的。
“三大戰(zhàn)役”
先從“領導力”說起吧。其實領導力和家庭教育一樣,是人人都認為很重要,又很少有人去專門學習的科目。但事實上,如果你展開這兩個科目的學習,一方面非常有價值,同時也非常有效。
學校校長、教育管理者,我們經常會面臨的情境無非是向上領導、向下領導、平行領導、團隊領導……但所有這些維度,都有方法和規(guī)律可以學習。唯有自我領導,既無方法,也無規(guī)律,無法學習,完全依靠自我的成長修煉。為什么呢?我想每個人都有體會,你會發(fā)現(xiàn)人的一生,面對每一件事情,你的內心都有一善一惡、一好一壞兩個我在對話,兩個聲音不停地爭吵,向左還是向右,向好還是向壞,向善還是向惡……
那什么叫勝過自己?無非就是讓我們內心那個好的聲音,隨時大過壞的聲音。所以,勝過自己這四個字,迄今為止,是最讓我喜歡的人生信條和自我修煉。當然,簡單的四個字,事實上沒有那么簡單。如果把領導者的人生比喻成一個“戰(zhàn)場”,那么至少有“三場戰(zhàn)役”,需要一場場的去越過。
第一仗,戰(zhàn)勝未來的恐懼。
我們?yōu)槭裁唇洺幸环N急功近利、貪名貪利或者自私自利的狀態(tài),做很多自己都覺得不應該做的事呢?原因是對未來沒有安全感,心有恐懼,所以總想迅速抓住一點“能帶來保障”的東西——這是人性深處的本能行動。所以,戰(zhàn)勝未來的恐懼,應該是我們必須打的自我領導第一戰(zhàn)。這件事情大家說有方法嗎?沒有方法。他需要我們每一天不停地跟自己對話,不停地在人生經歷做出選擇,在心靈層面自我提升,然后才可能獲得的一份勝利。這場勝利甚至算不上一勞永逸。這是第一仗。
第二仗,戰(zhàn)勝世界的喧囂。
這個世界每天有太多的聲音。我們打開手機、走進學校、回到家里、來到朋友圈……你都會發(fā)現(xiàn),有太多的立場、觀點、情緒、爭吵、邏輯、哲學……聽起來都是自成一體,各有各的道理。當我們沒有建立自己的能力、思維與價值體系時,它們就會今天牽著你的鼻子這邊走,明天牽著你的鼻子那邊走。這就是世界的喧囂。而如果我們建立了自己的“知識能力樹”、高階思維力,所有這些聲音,才會化為有序的“營養(yǎng)配方”,填充你的生命,滋養(yǎng)你的成長。
所以,要“戰(zhàn)勝世界的喧囂”,最重要的該怎么做呢?捷徑只有一條:建立自己內在的豐富底蘊和能力。
第三仗,戰(zhàn)勝肉體的本能。
這話比較好理解,所謂“肉體本能”,是指每個人喜歡沉迷舒適區(qū)的身心特點。它像“毒品”,或者“煙酒”一樣,不斷讓我們在不同時段、不同領域,對不同事物上癮。我們要不要早起?要不要鍛煉?要不要去直面這個問題?要不要去自找麻煩?要不要咬牙堅持?等等。而一個優(yōu)秀的領導者,總是需要不斷跳出舒適區(qū),從“溫水青蛙”狀態(tài)走向心靈覺察,自我反思狀態(tài),從而不停地解除本能里升起的那份“毒癮”。
六層修煉
所以勝過自己,就是完全在自己身體內部、靈魂深處的“天人交戰(zhàn)”,兩個自我每一天此起彼伏的“拳擊賽”。當然,我們在生活中的行動,依然會深深地影響這個過程,我把它分為環(huán)環(huán)相扣的六個自我修煉層級。
第一層,叫自我學習。
一個人最大的成功,我認為就是建立了自己“不可逆轉的學習型人生”。尤其作為組織或學校領導者,你的天職就決定了你必須是一個終生學習的狀態(tài),才可能領著你的團隊不停地走向新境界,達到新高度。
那什么叫“不可逆的學習型人生”呢?是不是我們習慣了閱讀、開會,就叫不可逆呢?當然不是。所謂不可逆,應該是本能的、習慣性的、融入生活的;而最重要的一個維度,在于它在結構上是穩(wěn)定的。
舉個例子,前幾個月我曾經寫過一篇短文,描述了我一天的生活,我先念一下。
2017年2月25日,周六,我的一天是這樣度過的。
7點鐘,自然醒來,躺在被窩里,花10分鐘閱讀當天蒲公英教育智庫微信公眾號里面的文章,轉發(fā)了自己比較認可的兩篇。5分鐘瀏覽別的公號和朋友圈,轉發(fā)了一個有意思的教育活動。
8點鐘,等待吃早餐,順便把陽臺上的植物修剪了一下。半小時后,略顯陰暗的陽臺亮堂起來,突然體會到,其實環(huán)境設計中,校園植物也并非越多越好,科學有序,能量平衡,才是最重要。
9點,跟女兒輕松地討論了她的“愛情觀”,順便請教一下今天大多數(shù)中學生的早戀方式。
9點半,開始審閱新一期雜志的稿件,突然發(fā)現(xiàn),好多有意思的教學軟件,都沒有聽說過,在電腦上自學試用了一款,發(fā)現(xiàn)還行,繼續(xù)審稿。
11點到陽臺上休息,做平板支撐運動,因為上半身變高了一截,所以支撐了兩分半鐘,超過了昨日一分半的記錄。頓時,對這個運動的興趣大增。因此反思到,泉源高中項目式學習的挑戰(zhàn)度設計,是不是也應該降低一些難度,以提高學習信心(高中是我們辦的一所學校,經常會思考他們那個環(huán)節(jié)的工作)。
12點,參與做午飯,摘菜剁肉,聽“得到APP”音頻——《任正非,華為如何收獲天才》等內容。
14點半,坐公交車去市中心方所書店,車上反復大聲播放緊急逃生安全視頻,讓人心煩。很快發(fā)現(xiàn),視頻的解說標準流利,于是一路學習發(fā)音糾正我的川普傾向。
17點,在方所書店買下了一本好書,《自主學習的革命》,翻開首頁有一句提問,仿佛在注解著這一天:為了構建屬于自己的未來,在我們一生中,該如何更有效、更快速地學會所需的知識與技能?
……
這一天,我的學習是本能的、習慣性的,也是融入生活,很容易實施所以結構穩(wěn)定的。我做了很多事:學習、工作、運動、家務、跟孩子交流,我還出去溜達了一圈,逛了書店,晚上甚至還看了一場電影……沒有耽誤“中年人生”必須要干的任何事情,但是大家請注意,我是在“把全世界和全部生活都當作自己的學習資源”。
所以,一個成年人的學習,絕大部分沒有辦法放在一個特定的情景里,95%都是靠“自我拼貼”。那么你必須思考的是,我該怎么樣來結構自己的學習狀態(tài),讓自己不得不終生學習的人生,不是沖突的、糾結的,不是“按下葫蘆起來瓢”的呢?
同時,在學習過程當中,究竟學什么?怎么學?我個人的體會就是,要建立你自己的“T形學習結構”。英文字母T的一橫,代表你的知識寬度;一豎,代表你的專業(yè)深度。
一個多月前,有一個密涅瓦大學的學生,來到智庫跟我聊天。密涅瓦大學是哈佛大學跟谷歌一起創(chuàng)辦的全球最新型大學,它的學生沒有固定校園,分不同時段在全球不同的城市游學,以項目式學習為主要特點。這個同學對我說,他現(xiàn)在學習的方式沒有一個固定專業(yè),所以,當她學了兩年之后,跟別的大學同學們一起,他發(fā)現(xiàn)自己特別開闊,有關聯(lián)思維、開闊視野與解決問題的優(yōu)勢,而同學們卻是特別有深度,在一個專業(yè)領域頭頭是道。她問我,自己這種學習是好還是壞?
我很肯定地說,你的學習方式有更大優(yōu)勢,因為未來人才最重要的就是這種T型知識結構,而形成T型結構,最好的路徑是先架一橫,再謀一豎。如果我們這一生注定要進入某一個領域去從事專業(yè)工作,那么,前期我們的這一橫的寬度,就更多地決定了未來的可能。
第二層,叫自我愿景。
我不知道這一輩子,你的人生愿景是什么?
我自己的人生愿景,也是不停變化的。初中畢業(yè),我想要成為大家都喜歡的人;高中畢業(yè),憧憬的是去遠方,最好還能夠衣錦還鄉(xiāng);大學畢業(yè)的時候,人生愿景就漸漸成形了。我還記得一位大學同學給我畢業(yè)留言:才華不可恃,兄弟用不懈的努力為意義作序。這句該同學莫名其妙不知從哪里抄來的話,就真的影響了我——這一輩子該為意義而活,同時不要動不動恃才傲物。
意義感爆棚,這算是我們這一代人的特點吧。
畢業(yè)之后,參與創(chuàng)辦一份叫《商界》的雜志。一群人不停地在追問,究竟為什么要辦這本雜志?然后確定了幾個字——商業(yè)文明改變中國。用商業(yè)文明,推動企業(yè)家精神、契約精神的復興,讓一個媒體人的生命融入這個國家的文明進程中……這算是我建立的第一個非常清晰的人生愿景。
但是干了十幾年后,我越來越發(fā)現(xiàn),我們中國人都不缺吃不缺穿了,整體社會的幸福感卻在降低。
有一個改變的契機是2008年“5.12地震”,我在重慶的高樓里搖晃,無處可逃,我想這一生就這樣結束了?安全度過之后,我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揀了一條命,就開始反思自己的人生;離開了熟悉的崗位,去災區(qū)做了兩個月志愿者;然后開始投身教育,2008年底創(chuàng)辦了《校長》雜志。
記得跟第一撥同事描述組織愿景的時候,我說,特別渴望我們能夠實現(xiàn)一種人生轉型——理想主義的知識精英,是不是能夠找到一條既保持情懷、理想與價值觀,同時又真正在現(xiàn)實落地的道路呢?我們一起共讀一本書——《第五項修煉》。這本書提出一個概念,叫“學習型組織”。讀完之后,我覺得我找到了一個可以為之奮斗很久的自我愿景。
因為我們發(fā)現(xiàn),在這樣一個無比迷茫與混亂的時代,一個真正的學習型組織就是走出迷霧的最好組織機制。第一,它能夠從容存活;第二,它能持續(xù)產生社會價值。這就是今天的蒲公英教育智庫,一個學習型組織的雛形。
為什么要建立自我愿景?因為尋找人生意義,獲得有意義的目標,是每一個人的最大需求。
今天早上,我在團隊辦公會上還在說,我們該如何去表達?真正好的表達,總是能夠把我們在這個平凡世界的平凡工作,和意義的世界哪些肉眼看不見的價值相連接。這樣,我們自己、我們的團隊、合作伙伴等,才會充滿內在動力。
是的,人生愿景的價值就是動力,他甚至遠比很多方法、策略要管用得多。
舉個例子,上個暑期我的女兒到美國去旅游,她選擇了一種方式,就是預約參觀了美國16所頂尖大學,去觀摩那些全球最牛的學生在怎么學習。回來之后,小朋友突然發(fā)生了一個很大的提升和改變。她自己做了一個高中三年生涯規(guī)劃,過去自己很難做到的自我約束、行為習慣,都融入規(guī)劃中,落實到每一個環(huán)節(jié),而且自己建立了一個打卡本,每天做到了打卡自查……
原因很簡單,就是建立了自我愿景。作為一個眾人眼中的優(yōu)秀學生,自我感覺一向很好,提升自己就動力不足。但是,她去到新的地方,看到了新的高度,建立了一個更高的自我愿景,整個行為就發(fā)生變化了。
所以,我想問問各位校長老師,你的人生愿景是什么?你的愿景,其實也是有層級高低之分的。而層級高低,決定了行動水平的高低。
第三層,是自我行動。
我有一個很固執(zhí)的觀念,就是下面一句話:一切現(xiàn)實改善的起點,都應該從你自己的行動開始。因為作為領導者我們都有體會,如果在組織發(fā)展過程中,這些事情你不親力親為赤膊上陣,事情一定不會發(fā)生根本改善:一,動員、示范、教練;二、抓大、放小、管細;第三,叫沉浸、超脫、遠離。
前兩個部分有特別多的工具書,不再細講。
說說沉浸。我的同事說,李總實在是思維太縝密了,什么事情在他眼里一過,就能夠抓出它的要點,甚至問的我們張口結舌。你怎么能什么都懂呢?真實的原因卻是,我總是沉浸在整個架構當中,可以非常清晰地把握系統(tǒng)脈絡,所以對很多事情有細微的看見,而并非什么都懂。
然后是超脫。其實沉浸是需要花很大精力的,被細節(jié)所擾,常常會因此失去戰(zhàn)略判斷——因為我們不夠超脫,不夠悠閑,站得不夠高......所以,領導者需要又沉靜又超脫,有時候沉靜,有時候超脫。
最后遠離。我特別渴望自己有一天像萬科的王石一樣,他能夠遠遠的離開企業(yè)的日常管理,然后全世界去學習,去旅游去登山,但對于整個系統(tǒng),他有一種精神的影響力,還有一種更超前的戰(zhàn)略預判力,我覺得這也是開拓型領導者需要做的事情。
那么,這些跟自我行動有什么關系?我的體會是,在一個團隊里,領導者在怎么做,這個團隊就在怎么長;你在怎么行動,整個團隊就最終會怎么行動。所以才是“一切現(xiàn)實改善的起點,都應該從自己的行動開始”。
我特別想追問一下:你現(xiàn)在的領導工作,處在這九個環(huán)節(jié)的哪個階段呢?
第四層,是自我約束。
近二十年前我的人生有“三座大山”:喝酒、麻將、打游戲。一喝酒就控制不住自己,打麻將就必須要通宵,玩游戲也是通宵。然后我發(fā)現(xiàn),如果再這樣下去,不僅僅是身體受不了,整個人生會被這“三座大山”給壓垮。所以就給自己下了“戒除令”。
花了很大的力氣,我把自己從“三座大山”下解放出來。我們這樣的人,注定要學會自我約束。而能不能自我約束,在于一個“不相信”,一個“相信”。
一個人能“勝過自己”的根本原因,在于我不相信我自己能夠勝過自己,我對自己是不信任的。很多時候無力自控。怎么辦?我的做法一是給自己定一個特別不愿意違背的原則,二是主動把自己置于各種監(jiān)督之下。我經常給同事們說,我就是一個追求透明的人,你我如果有約定,當我反悔的時候,你必須提醒我,你要知道我也可能成為一個“壞人”。
然后是相信。“為什么一個人最終能夠去堅持一些好的原則,而不放縱自己的人生”?我記得這是在一場很特別的小規(guī)模教育哲學對話中,一位校長提的一個問題。我當時的答案是:相信大規(guī)律,相信大人生。從最終意義上,你做什么,就將獲得什么。這個不是宿命,而是去認識與駕馭天地規(guī)律的一種心態(tài)。當短期來看“好人會吃虧”的時候,你只有保持“積極平常心”,以平常心面對成敗,但是又很積極持續(xù)做好人,你就越過了規(guī)律的門檻,獲得了大規(guī)律和大人生的終極加持。
第五層,是自我重建。
簡單的說,我是一個偶爾被動自我重建,經常主動自我重建的人。被動自我重建,就是我沒有辦法把這個事情玩下去了,那么干脆下個決心重建一下。經常主動自我重建,原因在于我是學哲學的,經常有一種“福兮禍所伏”的心態(tài)。所以當一件事情好像要成功的時候,我經常自己給砸碎,然后重新走一條路,重新去干自己不熟悉的事情,重新去一個自己不懂的領域。而這,在今天看來,給了我非常大的幫助。在這樣一個新的時代,我發(fā)現(xiàn)因為經常的自我重建,我從而擁有了非常多的、可以切入各個領域的一種生命結構。這是一個思維結構,能力結構,這種結構幫助我面對這個時代,有了一個相對從容的理解、駕馭甚至創(chuàng)造的狀態(tài)。
最后一層,叫自我堅守。
第一就是人生方式的堅守。一個人其實很難堅持做自己。也許我們一直有一個很美的人生夢想,特別希望有價值,有貢獻,能良善、真誠地對待這個世界,能美美、積極的活在這個世界,等等。但事實上這樣的人生方式是很難的。只要經歷過一段時間真實世界的生活,大多數(shù)人就變成了自己原來并不喜歡的那個人。
人生方式是堅守就是善于惡、美與丑、真誠與虛慌……在切換當中的一種自我選擇。我選擇要這樣,我不想選擇那樣,我哪怕選擇這樣要付出一定的代價,那就付這個代價吧。
一個人在如何變成自己討厭的人呢?歷史證明有兩種人比較容易:一種人是“絕不妥協(xié)”,他的這樣一種堅冰式的態(tài)度,因為堅硬所以容易破碎,很快走向反面。還有一種是“隨便就可以妥協(xié)”,任何事情他都沒有立場,沒有原則,沒有一個總體的堅守。
第二個是事業(yè)方向的堅守。事業(yè)方向的堅守特別難。我在從事媒體工作第五年的時候,有一天突然有一個很荒唐的念頭:也許我不擅長寫文章,干脆放棄吧。但后來才真正發(fā)現(xiàn),這樣一份事業(yè),一個方向,其實是我最擅長的。所以,很多時候,我們要學會把事情“從茫茫荒漠等到花開遍地”。
事業(yè)方向的堅守,有時候你真的是看不清楚,你只能憑著一口氣說,按自己的人生愿景去做選擇吧。
我想教育領域需要太多這樣的堅守。為什么?因為你面對的是一個班級,一個孩子,多數(shù)時候成長是很模糊的。這一份職業(yè),或者這所學校,有時候你真的不知道走對了沒有。但是,我們換一個方向是對的嗎?事實證明未必,因為換一個方向,又得開始把所有的這些道路,重新走一遍。
最后我想跟大家一起,追問三個問題:我們的人生真的需要這么干嗎?非得這么累嗎?就做我自己不好嗎?這算是留給大家的課后開放題吧。我希望在“蒲公英大學”社群里,能夠得到您持續(xù)更多的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