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立昕驚訝的看了羅燕一眼,她卻低垂著眼簾并沒有看他。他心里一陣失望,看來還是自己太多情,可能人家只是因為腿蜷得困了想伸展一下,恰好碰到了自己而已。
突然間羅燕的眼皮一翻,迅速地看了他一眼,又迅速收回了目光。那一刻他腦子里面靈光一閃,明白這些都不是偶然的---羅燕是真的看上他了。
他大喜若狂,連握牌的手都開始顫抖,滿心歡喜地胡思亂想,接連出錯了好幾次牌。羅燕光明正大地瞪視著他,嘴里嚷道:“怎么你腦子秀逗了,亂出什么牌呀!”
沈立昕不好意思地一笑:“是我不好,我認罰,給大家買西瓜。”打完這一局,他和羅燕果然輸了。
他站起來打算出去買瓜,羅燕也站了起來:“我要親自去挑個大的,被你連累輸?shù)暨@局真不甘心,要好好罰一罰你。”兩個人就在大家的嬉笑聲中一起走了出去。
出了門,沈立昕悄悄看了羅燕一眼,想跟她對視一下以確認她剛才的行為是有意為之。沒想到羅燕根本不看他,只顧往前走,他只好悶聲不響跟在她后面。
在小區(qū)門口的瓜攤上,羅燕果然挑了個碩大的西瓜,過完稱足有二十二斤。沈立昕笑著付了錢,拎著裝西瓜的塑料袋往回走。
因為西瓜很重,沈立昕的右臂拉得筆直,身子夸張地往一邊側(cè)著,否則不好保持平衡。羅燕伸手把塑料袋的一只提手從他手里奪了過來,兩個人一左一右各用一只手拎著,這樣每個人就是需要承擔一半的重量。
沈立昕覺得沒面子,還想搶過來自己拎,卻被羅燕在手背上打了一下,最后他只好屈服,心里卻甜絲絲的很是受用。
羅燕一邊走一邊說:“聽‘馮程程’說你在外面跑銷售,是嗎?”因為馮駿騁的名字叫起來拗口,大家都習慣把他叫做“馮程程”,羅燕是他的表妹,卻從不叫他表哥,跟大家一起就這么稱呼他。
沈立昕笑道:“是啊。”羅燕又問:“那你主要賣什么東西呢?”沈立昕說:“大都是泡泡糖,口香糖之類的小食品。”羅燕很驚喜:“我最喜歡吃口香糖了,能賣給我兩盒不?”沈立昕笑著說:“不用買,明天我送你兩盒。”羅燕也不推辭:“那先謝謝啦。”
過了一會,她又說:“我都等不及了,要不一會打完牌我去你那里拿吧。”沈立昕沒想到她這么著急,就說:“行啊,沒問題。”羅燕轉(zhuǎn)過頭對著他甜甜一笑,他想起剛才兩人的腿夾在一起的情景,心里感覺麻酥酥的。
打到中午,沈立昕要告辭回租處,羅燕笑著問他:“我現(xiàn)在跟你去拿口香糖,能順便再請我吃頓飯不?”
馮駿騁因為父母上班,自己的午飯也沒著落,饞著臉說:“要請的話一起請好了。”羅燕推了他一下:“舅媽不是給你留飯了嗎,湊什么熱鬧?”
另一個牌友馬旭剛也笑著說:“程程你別讓羅燕一個人跟立昕走,萬一被他拐賣了咋辦?要請一起請,不然誰都別去。”
沈立昕看了羅燕一眼,說:“沒問題,今天我請客,涼皮肉夾饃管夠。”馬旭剛一臉鄙夷:“請我們可以是涼皮肉夾饃,現(xiàn)在有美女在,還這么寒酸嗎?”沈立昕大度地一揮手:“行吧,那就去川香閣。”
馬旭剛和馮駿騁歡呼一聲,四個人一起到了外面的川菜館,點了二涼三熱,一邊吃一邊聊天。沈立昕今天沒打算出車,就又點了幾瓶啤酒,這下大家的興致更高了。
讓他沒想到的是,羅燕的酒量很不錯,一個人就喝了一瓶啤酒,引得三個男孩子嘖嘖不已。喝酒之后的羅燕看沈立昕的眼神更加迷離,也更有魅力。
吃完飯馮駿騁和馬旭剛各自回家,羅燕跟著沈立昕去他那里拿口香糖。一進屋羅燕就皺著眉說:“你這怎么比狗窩還亂?”沈立昕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大多數(shù)時間都在外面跑,回來就是睡一覺,懶得收拾。”
羅燕不由分說,把窗簾都拉開,把房間的門也打開,房間里一下子變得敞亮起來。然后她把床上揉成一團的薄毯子疊好,把皺巴巴的軟藤涼席鋪平,接著又開始收拾墻角和桌子上那堆雜七雜八的東西,最后還給水泥地撒上涼水,仔細地掃了一遍。
不到半個小時,整間屋子窗明幾凈,通透清爽,跟之前又臟亂又陰暗的樣子相比,完全就是兩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