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想起,大概是大三那年,我徹夜不眠,寫數據結構的大作業。那是一個圖書館管理系統,我要去寫一個除了驗收誰也不會看一眼的程序,我一個人,深刻的體驗到了作為一個人,無力完成一件事的絕望。學校里是沒有通宵的地方的,我背著笨重的15寸USB壞了一個口的戴爾筆記本,去到了學校北門的星月島,亦或者是楓藍的肯德基,我不知道為什么我的記憶在這里出現了岔路,我個人是更加偏向我去了星月島,一個牌比建筑工人鞋墊還滄桑的桌游吧,我記得那一夜,有一個同樣一起通宵的團體,他們徹夜狂歡,我卻在一旁,調著我根本不知道為什么會出現的bug,沒有人指導,強大的互聯網上也搜不到答案,我抓破了腦袋,依然無法讓程序體諒我的心緒。
后半夜實在撐不下去,我總覺得能讓人類輕松通宵的東西只有好看的動畫或者漫畫,亦或者是起點之類的都市生活小說,一夜看下去神清氣爽,除了眼看著窗外慢慢亮起光來有些不安外,似乎也沒什么了不起的。
時光一晃,到了今天,似乎又把我晃倒了,原本以為,不管什么事,我都能自信的去面對,然后一擊必殺,現在想想其實還是高看自己了,當被逼到一定的時候,我還是會和那一夜圖書館管理系統一樣,惶恐,絕望,就像一場偽裝的和平,我沒有強大到給自己下一個「樂觀」、「自信」的定義。
突然間,我不再聽得到主干道的吵鬧,和樹葉間涂下的光,不再以自己能走在五月的天空下而感到幸福,有的只是想趕緊把眼前的景色刪除。
寫上一段的時候,我的惶恐急速加劇,但是不巧,我并非是想被這種情緒吞噬,才專程來到這無人相識的簡書絮叨,我是想把這份情緒狠狠地從嘴里吐出來,用力把他釘在這段數據庫的代碼之中。
雖然五月再次證明了我的無能,再次擊潰了這虛偽的和平,但是還好,虛偽的和平下,也并沒有露出我那一道道一劃就散的死線。
不好意思,我還是很中二,我還是會,證明,這虛假的平和,終歸會一直虛假下去,虛假,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