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水鄉里來的水做的人兒,游賞流溪河的源頭村落溪頭古村,戀上一灣河水,一條村落。
? ? ?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雨中等待那一輛去往溪頭古村的汽車。一程風雨,半路暖陽,汽車在緩慢地爬升,打開車窗,伸出半個手掌,風很柔,軟軟地劃過指縫,帶來一刻的慵懶。還有那淡淡的竹香,原來此刻的自己與那成片連綿的竹林那么親近,是那條蜿蜒的山路無情地截開了它,還是它戀上了山里的古村,不惜織出一條天帶,只為親近它。竹葉上的水珠來自剛下不久的煙雨,滴落一滴在手背,破碎開來,炸出一絲清甜。參與水循環里,部分雨的形成來自陸上內循環,有多大部分是流溪河的水滋養了這蜿蜒滿山的竹林,又有多大的部分是竹林的幽香凈化著那條聲名在外的河流。
? ? ?問渠哪得清如許,唯有源頭活水來,大概也因此對水源之初有著某種鐘愛。下了車,沒有直奔牌坊市集,依著導航,模模糊糊,懵懵懂懂間也算聽到了潺潺的水聲,沙沙沙,刷刷刷,原來水聲也是風吹過林,葉相擦的響聲。再沿著水泥道路向前走出不遠,一條小溪便躍入眼中,原來河的源頭不是河,是溪。沿著清可見底的溪水溯游而上,看,一簾小瀑布。我這自稱水鄉里來的人啊,是那海邊拾貝的姑娘,自認海河一家,也自歸入水鄉人一類。而海的壯闊與包容見多了,初見瀑與溪的溫柔、恬靜,憐愛雀躍得像極多年前初次面朝大海的自己。脫了鞋,找塊溪中大石,坐下,靜靜泡著腳丫,不時有塊枯葉打在腳上,停頓一兩秒,轉個小圈,順著溪水,沉浮著流向很遠很遠。海風咸澀,山風清爽。不遠些的地方,一個小女孩忙活著用竹制的縮小型扁擔水桶裝起兩小桶溪水,有模有樣地挑起來,再倒向溪邊遠些地方的花,她媽媽坐在不遠處微笑著看著她忙活。一灣溪水,幾種閑情。
? ?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一方水土養一方人。水的流動帶走了滿身的疲憊,帶來了滿心的平靜與活力。挎上背包,尋那神秘的牌坊集市。小石巷,沿街的竹制品、鮮筍、香樟木、手工磨制的芝麻糊,各種香而美好的東西,都在這里碰撞出激情的花火。找了間心儀的小店鋪,喊了一碗豆腐花。這里的山水豆腐花是名氣杠桿的,仿佛不在這兒點過一碗豆腐花都不敢說出你是曾到過這兒的人。剛開始還擔心著,會不會期望過高失望更大,可當一口豆腐花入口,那種進喉的滑嫩,濃郁的豆子香氣,姜糖溢滿口鼻的香甜,都在用實力告訴你,它完全能擔當起門面。一邊扒拉著碗里的豆腐花一邊和老板娘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哦,原來挑選竹筍有“四看”:筍殼嫩黃為最佳,筍肉越白越脆嫩,筍節緊密筍肉鮮,筍體蔸大尾小味道佳;哦,原來豆腐花有清肺火,化痰濁的作用,配上姜汁糖水驅寒又暖胃;哦,原來功效極多的芝麻糊與雞肉相克而不可同食……親切可愛的老板娘,一碗豆腐花吃下來,還上了一堂生活養生經。這條流溪河水育養著溪頭村落的人們呀,一如源頭清淺溪流的親近,一如流溪河水的溫柔。
? ? ?時間催促夕陽落下帷幕,歸程的汽車帶走了水鄉來的水做的人兒,無奈不能載回戀上那灣河水,那條村落的一縷魂魄。那灣河溪,溪頭村落,待我三華李節再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