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2日,安徽年輕女子攜帶一雙兒女墜樓輕生的事情引起了社會的廣泛關注。
媽媽29歲,女兒4歲,兒子僅僅2歲。
這么美好的年紀,誰也想不到與死亡聯系在一起。
可事情就是真實的發生了。
對于女子的做法,網友們也議論紛紛:
有人指責女子做法偏激,拿男人的過錯來懲罰自己,可憐了孩子與父母。
也有人同情女子的遭遇,為她傷心落淚:
“一樣的媽媽,為何你總比別人痛?一樣的媽媽,為何你總比別人苦?是什么樣的辜負,讓你再不敢付出?得積攢多少無奈和心酸,才能讓你不再留戀人間。”
更讓人吃驚的是,這樣悲哀的事情,卻有許許多多的女性感同身受:
說真的,一開始我也認為女子的做法太極端,用這樣沖動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人生,也帶走了本該活潑的兩條小生命。
可是,在看完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后,我覺得自己沒有太多發言權去指責女子的行為。
生而為人,我似乎也可以有一點理解女子當時的絕望。
她的人生很短暫,也很命苦。
我們不妨先看看她的人生經歷:
大概4年前,她懷胎十月生下患有耳疾的女兒,對于孩子的到來,丈夫與婆家不但不歡喜,還嫌棄孩子是個累贅,不肯幫她帶,時常對她冷嘲熱諷。
再之后,她又生下一個兒子,小兒子也不健康,體弱多病,這下婆家人對她的態度就更加惡劣了。
她沒有工作,沒有收入,向丈夫討要一點生活費,都要低聲下氣的哀求,有時甚至遭遇家暴:被摔眼鏡,掐脖子,打她有傷口的手。
她不舍得為自己亂花一分錢,事事以孩子為先,兒女生病要看醫生,丈夫和婆家人置若罔聞,只能依靠年邁的母親接濟,在她的遺言里,我們不難看出,對于自己的父母,弟妹她是如此的自責。
她本是一個性格陽光的女人,待人和善與鄰里關系融洽,很多時候鄰居都會因為可憐她而時常幫她一些小忙。
而最應該關心她的丈夫和婆家,卻從來沒有給過她一絲半點的溫暖和尊重。
父母年邁她幫不了忙,反而時常還要他們為自己擔憂;
她曾經擯棄一切,毅然跟隨的男人,卻成為她心口上最深的傷;
理應體諒她的婆家只會反復地在她的心口上撒鹽。
她最掛念的孩子,體弱多病,遭人嫌棄。
以上的種種,壓抑在她心里,一天天累積,亦如兇狠的猛獸一點點吞噬她的理智。
她苦啊!
仿若陷在荒無人煙的泥潭里,拼命掙扎卻始終無一人給她拋以救命的稻草。
等到她筋疲力盡時,生命里最后繃緊的那一根弦也隨之斷了。
因此她隕落了。
我想,她肯定想過無數次,讓孩子留下來,自己一個人孤身上路。
可是,丈夫與婆家人對待孩子的態度,讓她徹底寒了心吧。
媽媽在時,孩子已被視為累贅,不聞不問;
媽媽去了,孩子的命運又將何去何從呢?
她的心里苦,也怕孩子以后要遭受更多的苦。
《奇葩說》有一句讓人深刻的話,柏邦妮問:
" 心里有很多苦的人,需要多少甜才能把它填滿? "
馬東說: "?一絲甜就可以。?"
然而,這位年輕的媽媽她心里一絲都沒有。
她選擇一躍而下,為自己的苦難人生畫上句號。
看完她的經歷,我心里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替她和一雙子女的離開感到惋惜;
為丈夫和婆家人的麻木不仁而心寒。
她們本該在人間盡情享受雨露風光、三餐四季,使勁憧憬未來的美好生活。
最后,卻以這樣的方式離去,心里真的為她們難過。
但,更讓人難過的是,像這位媽媽一樣的人,在我們生活中還有許許多多。
這不是單一的個體,而是一個龐大的群體,
這是一群敏感脆弱:不被看見,不被重視,不被認可的群體。
她們身上有太多的同病相憐:
生完孩子不久,沒有工作沒有收入,一個人帶著孩子卻被人說成游手好閑,丈夫家暴、出軌婆家冷漠麻木。
她們心里有苦,卻難以言說;渴望得到理解,又被視為矯情。
她們身上壓抑著太多情緒需要被宣泄出來了。
每一個媽媽都是世界上最偉大的人。
她們經歷了太多常人所不能體驗的艱辛,她們需要被真正的理解,認可,重視。
我們沒有體驗過個中辛酸,是不能無法感同身受的。
因此,請不要隨意苛責人性,去責怪那些已經身在泥潭里的人。
逝去的生命已然無法挽留,惟愿她們在世界的另一端過得快樂,舒心。
當然,這個世界依然是很美好的。
只有活著人生才有無限可能,只有活著才有改變的機會。
工作沒了可以再找;
錢沒有了可以再賺;
婚姻破裂了可以另覓良人;
即使孩子撫養權不屬于自己,我們也還有探望的權利。
唯獨死了,化為塵土才改變不了任何可能。
我們不能改變世界,可以改變自己。
當自己變得強大、優秀,這個世界就會對你和顏悅色。
因此,請不要輕易輕生。
父母、孩子、親朋尚在,人間還值得。
活著比一切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