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庸蕘
這個世界是有趣的。
曾經(jīng)，我問過一個女人愛情是什么，女人不假思索的回答了我是謊言。
我問她，為什么這樣說。
女人笑了笑，摸了摸我的腦袋，和我說，謊言說的多了，時間久了，連自己都會相信。
我問她，那你真的愛他嗎？
女人又笑了笑，她垂下眼，想了一會兒，反問我：“你知道紅玫瑰和白玫瑰的故事嗎？”
我搖搖頭。
女人說：“其實都是玫瑰。”
我還是沒有明白，我問：“那婚姻呢？”
女人沒回答。她伸出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說：“我的手指很漂亮。”
我更迷惑了。我想繼續(xù)問，女人卻離開了。我卻依然沒有明白女人的想法。她垂下眼的時候，在思考什么？為什么要看一看自己的手指？
后來，我也離開了，可我仍然沒想明白為什么愛情是謊言，還有紅玫瑰和白玫瑰的故事。
再后來，我一直想要聯(lián)系上這個說玫瑰故事的女人。可惜女人真的消失了。
和辰曉茹認(rèn)識，是在她十八歲的時候。那時候我們還在上學(xué)，她年輕、漂亮，又與眾不同。
十八歲那年，我還沒認(rèn)識那個說玫瑰故事的女人。
有一天辰曉茹說要喝酒。我想，朋友之間喝喝酒，似乎挺正常。
但是我沒有想到，辰曉茹會突然哭。
看著一個女孩子在自己面前哭，說實話，我有點不知所措。
我問她：“是不是不喝酒，吃點巧克力、奶酪什么的會不會好很多？”
果然，辰曉茹不哭了。她錯愕的看著我，撲閃著紅燦燦的眼睛，茫然的點了點頭。
于是，我就帶著她去了KFC。人還蠻多。
我讓她選了一個位置，窗戶角落邊。
這是個好地方，角落處嘛，總是有些隱晦。
我點了一份雪頂咖啡，兩個蛋撻，兩個紅豆派，一個老北京雞肉卷。雞肉卷是給自己點的，喝了點酒在肚子里面，難受。吃點熱的，壓壓胃。
我結(jié)了賬，剛想離開，心想，不對啊，辰曉茹不能直接吃冰的呀，女孩子哪受得了。
于是，我趕忙和后面的人說了一句對不起，硬是再要了一份熱豆?jié){和老北京。都是給辰曉茹的。
回到座位的時候，辰曉茹的心情看上去好些了許多。
吃的時候，我問她：“和日本吵架了？”
日本的原名......現(xiàn)在記不得了。我只記得那時候，辰曉茹和這個男生在談戀愛。
辰曉茹沒回答，她只是一個勁的吃。
我想，女人的胃其實還是蠻強(qiáng)大的。
......
這一天過去，事情就這樣結(jié)束了，只是給人感覺有點不了了之。總之我沒明白辰曉茹為什么要喝酒，以及哭什么。
但是，男人嘛，尤其是一個把臉哭的稀巴爛的女生面前，在白癡，也能看出一二。
沒過多久，辰曉茹就和日本分手了。至于什么時候分，誰是第一個知道？我更無從得知。聽誰說的呢？好像是一位八卦的室友吧。
再后來，辰曉茹恢復(fù)了單身。追她的男生開始慢慢的變的多了。
照常理來說，被分手后的女人，應(yīng)該是蠻痛苦的，但是出乎我的意料，辰曉茹似乎玩的更瘋狂，而且還挺開心。
學(xué)生嘛，無憂無慮，有著大把的時間消費。至于消費的種類，也無關(guān)緊要了，只要不違背道德底線的，都可以嘗試。
有一天晚上，我一個人吃過晚飯，覺得在宿舍玩電腦也無趣，我就打算去外面走走，呼吸呼吸新鮮空氣。
不巧的是，恰巧遇到了辰曉茹。那時候辰曉茹的神色很慌張，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
我上前，打了一聲招呼，雖說平時之間交情不是很高，但是至少還一起喝過酒，唱過歌呢。
辰曉茹匆忙的回了一句，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她去干嘛呢？又無從得知。
無奈的我，只好選擇珊珊離開。只是看著她的背影......嘿，有點讓人難受。
......
直到后來有一次，宿舍幾個哥們兒組織了一場活動，幾個女生、幾個男生一起去。那場面蠻壯觀，大家酒足飯飽，十來個人就商量著一起去KTV唱歌吧。
那時候辰曉茹也在。
幾個人在KTV那是不亦樂乎的玩耍。借著酒勁，我也開始高歌幾首。
當(dāng)我斜眼看向辰曉茹的方向，著實讓我吃了一驚。她竟然依靠在一個男生的懷里。
這個男生和日本一樣也是我們班上的同學(xué)。平時的時候，不怎么在一起玩。和他論交情，還不如辰曉茹的好。
當(dāng)辰曉茹靠在他身上的時候，明眼人一眼就能瞅個明白，他倆在一起了。
我回頭想想，辰曉茹和日本分手，也不過過去一個月啊。
那時候我就覺得，哎~原來追個女孩子這么簡單。早知道如此，我也去追了。以我和辰曉茹的關(guān)系，好歹也是井水樓臺先得月啊。
這種作祟的心理，讓我很快就開始物色女友。
......
然而，人怕出名豬怕壯，她也不例外。
從那次KTV之后，關(guān)于辰曉茹的流言蜚語不知道怎么的，開始在同學(xué)里傳了開來。
那些事情，從我個人角度來講，不覺得稀罕。只是閑人閑語，免不了添油加醋。
加上天下哪有不漏風(fēng)的墻，這件事情發(fā)酵過后，自然也能傳到辰曉茹和她新男友的耳中。而且似乎辰曉茹和新男友沒過蜜月期，危機(jī)就出現(xiàn)了。
男生宿舍嘛，老舊的建筑樓，那回音的效果堪比進(jìn)了山谷。也正是多虧與這種回音效果，讓我在半夜起床上廁所的間隙，聽到了那個男生憤怒的電話。
本來呢，作為一個光明正大的磊落男子，我是絕不會干那些偷聽之類的下流行徑。
怪啊只怪那男生的聲音實在大。
我一聽，立刻明了了。還是辰曉茹和日本的事情。
本來呢，事情也蠻簡單，辰曉茹在和日本戀愛的時候，其實啊就是一不小心做了別人的第三者。據(jù)說分手的原因，在同學(xué)里面有很多版本。
我作為外人，聽聽也就算了。
可是人嘛，總是和自己的面子過不去。所以搞的現(xiàn)在這個男生覺得很沒有面子。估計也是在心中一回想、二回想的，這不，事情就變成了一籮筐的麻煩。
他在電話里問辰曉茹：“你當(dāng)初到底是怎么想的？”、“你現(xiàn)在還喜歡他？”、“你到底有沒有和他開過房？”
巴拉巴拉的一大推。
我心想著：“嘿，好家伙，吵架了。可惜都不管我事。”這么冷的天氣，我還想著早點回去躺被窩里，玩玩手機(jī)，比聽這些無聊幼稚的話來的強(qiáng)。
只是剛剛走兩步，我就聽到：“你告訴我，你和他上過床沒有？”
這......比較勁爆了，可惜我無法聽到辰曉茹的回答。
過了幾天，我在食堂吃飯的時候，又遇到了辰曉茹和他。兩人牽著手，應(yīng)該是和解了。至于怎么和解的？我也不知道，我總不能吧啦著辰曉茹或者那個男生，八卦吧？
......
看著他們的背影，在我看來，兩人的危機(jī)，太多了。
結(jié)果呢，讓人意外的是，兩人在一起過了兩年。
在我看來，這可不容易啊。只不過俗話說的好，旁觀者清啊，我看兩人的結(jié)果終究要散。
為什么這么說呢？
因為辰曉茹。
大三結(jié)束那年的暑假，上網(wǎng)的時候看到辰曉茹天天在線，我心血來潮，不自覺的就發(fā)了個消息給她。
這一發(fā)消息不得了，原來辰曉茹還是遇到了感情危機(jī)。
我就當(dāng)好人吧，安慰下咯，說道：“暑假嘛，有兩個月的時間，算算日子，占去了半個學(xué)期的時間呢。男人嘛，總想著自由，所以玩玩游戲啊，聚聚同學(xué)會啊，上上網(wǎng)吧，或者在家發(fā)個呆什么的，總不能一天到晚粘著你，打你電話，和你聊天吧。”
我一說完，就后悔了。她就抓著我所謂的“男人自由”，展開了無限逼問。
我無奈，只能告訴他：“男人都是上輩子長翅膀的天使。”
那時候，似乎她被我的這句話，一時間不知道什么意思。
我就補(bǔ)充道：“喜歡飛啊，要是叫上栓了繩子，那不難受的很？”
“那你的意思，我是他的繩子咯？可是有很多男人不也甘愿喜歡被栓繩子。”
我覺得她好玩兒，于是就回答：“你知道為什么那么多人喜歡SM嗎？”
我就知道她會說不知道，所以立刻補(bǔ)充道：“那都是因為一顆奔放的心。”
......
自從那個夏天和辰曉茹聊上天后，我越發(fā)覺得和這個女人聊天很輕松，很自在。他的單純，很容易讓一個大男子主義的我，極容易產(chǎn)生憐惜。
有時候吧，和她一天不聊天，心里怪難受。我不知道那時候她是怎么想的，反正有時候我們晚上還會通通電話。
有一天晚上，我躺在陽臺上，吃著西瓜，看著流星。我心想，我既然和辰曉茹現(xiàn)在這么熟絡(luò)，會不會有可能挖個墻角之類的？
不過轉(zhuǎn)念一項，這樣也不好，畢竟和那個男生在宿舍中是抬頭不見低頭見，何況每天還要一起在一個教室上課。
可惜，這樣的念頭既然滋長了，又有和辰曉茹熟絡(luò)的養(yǎng)分，長的太過瘋狂。沒過多久，我就按耐不住自己心里那點小心思，問她：“在這段時間內(nèi)，我是不是已經(jīng)代替了你男朋友，照顧你啊？”
說實話，打電話說完那句話，我的小心臟啊，跳動的那是相當(dāng)?shù)膮柡Γ拥亩伎齑贿^氣來。
辰曉茹估計也是愣了愣，她在那頭轉(zhuǎn)念一想，簡單的說了一句：“好像是。要是他能有你一半的好該多好。”
那我就乘勝追擊的問：“那你覺得我們有可能嗎？”
說這句話的時候，我也是擔(dān)憂啊，要是她突然和我說“有”......我該怎么辦？
“我其實現(xiàn)在好亂，我也不知道我和他有沒有走下去的可能。”
喲喂，我心想，有希望啊。這時候啊，腦子中已經(jīng)開始短路了。早就將之前的顧慮全部拋走了。
“為什么會突然有這樣的想法？”
“我也不知道，我總覺得他沒有把我放在心上，有時候我都覺得他對我有些厭煩。而且我們經(jīng)常吵架，而且每一次都是我先服軟。”
“哦，那我明白了，所以你就覺得我比他好。”
“我覺得你心思很細(xì)膩，所以肯定會很得女孩子歡心的。”
“那你覺得呢？”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的心啊，咯噔一跳。總感覺自己給自己挖了一個坑，還義無反顧的跳了下去。
“如果我和他分手，你會不會嫌棄我呢？”
媽呀，完了完了，我近乎于跳起來吼叫的方式，和她說：“我怎么會嫌棄你？我還怕自己配不上你呢。”
“可我現(xiàn)在還和他在一起，我很亂，如果我和他分手后，我很怕再也找不到另外一個人，能代替他。雖然你可以，但是.......”
辰曉茹說完，就開始抽泣了。
“就是過不去那道坎唄。”
哎~那時候，辰曉茹說完，我就開始無限的后悔，我是最最最聽不得女孩子哭。我只能安慰道：“哈哈，和你開玩笑呢。我可不敢挖墻腳，你想我和他就差幾個門板的距離，在宿舍中抬頭不見低頭見，我還想好好過日子呢。”
“那你說如果像我這樣的女人，以后會不會嫁不出去啊。”
“沒事兒，嫁不出去，找我吧。我這樣的男人估計也不好找媳婦兒。”
這點事情算是告了一個段落。暑假結(jié)束，辰曉茹照樣和她男朋友恩愛有加。這一切啊，我看在眼里，有點酸。但是有時候我還是會和辰曉茹聊聊天啊什么的。偶爾還會在晚上煲個電話粥。
事實呢，都是偷偷的，我可不想在被那個男生發(fā)現(xiàn)，然后瘋言瘋語的說幾句話，最后落的一個不好的名聲。
......
我一直以為，這個男生其實很愛辰曉茹的，畢竟能在一起也是多么的不容易啊。
可是，忽然有一天，我也是閑來無事，或者說鬼使神差，跑到了那個男生的宿舍遛彎兒。
如果那一天不去那倒也好了，只是，不去不知道，一去嚇一跳。
我一進(jìn)去，就看到那個男生和另外一個男生說：“我和曉茹還不知道以后情況是怎么樣呢。”
那個男生說：“你要分手？”
他說：“有這個想法。”
“辰曉茹知道嗎？”
我半只腳踏進(jìn)去的時候啊，就已經(jīng)聽到了這里。他們兩人見到我，面部表情到也是吃了一驚。
我也是吃了一驚啊，吃的還不比他們少。于是我斜著眼，賊賊的笑了笑說：“喲，這個消息有點勁爆啊。不過放心，我沒什么也沒有聽到。什么......也......沒......聽見。”
我一開玩笑，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他們到也放松了下來。
對于這件事情，我怎么可能放過呢？辰曉茹好歹也和我熟絡(luò)了這么久，煲的電話粥可不是白煲
的啊。于是在我一手調(diào)查能力的作用下，就清晰明了的知道，那家伙真的打算和辰曉茹分手。
......
有人說，女人選擇分手，高效；男人選擇分手，來來回回。
這件事情發(fā)生在辰曉茹身上，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兒了。最終啊，畢業(yè)后，兩個人就大雁各自飛。
當(dāng)然那時候，我也沒有選擇在辰曉茹恢復(fù)單身后，就去追她。倒不是因為辰曉茹不好。說實話，這樣性格的女孩子，還是很符合我的口味。只不過我是覺得路太遠(yuǎn)，一個在北方，一個在南方，沒有真實見面的情況下，實在搞不定我這顆放蕩的心，堅持不堅持的住。
自然，我也不知道辰曉茹心里是怎么想的。
工作后啊，人的心啊，就容易穩(wěn)定，容易滿足，可是對感情的熱愛啊，卻再也沒有那時候的活力。
這么勞苦勞累的生活，也在一定程度上淡化了對談戀愛的需求。當(dāng)然這也包括辰曉茹。
后來，辰曉茹突然發(fā)了一封邀請函，我一打開，我滴親娘啊，是婚禮邀請函。
上面的簽名還挺熟悉。
我隨即在網(wǎng)上問她怎么突然就說要結(jié)婚了？
辰曉茹和我說，家里相親的。
我回頭算了算時間，好像畢業(yè)也才兩年。于是我就問她什么時候的事情啊。
出乎意料的她，回答說是兩個月前。
好孩子，這可是閃婚啊。
她笑了笑，說：“我自己都沒有想到。”
我苦了苦臉說：“你不是說好要等我的嗎？”
辰曉茹說：“我以為你忘記了。”
“所以說現(xiàn)在晚了唄。”
“嗯，晚了。”
我一時之間，覺得她太可憐，這可是一輩子啊，兩個月的時間倉促決定，那可是需要一輩子的時間去妥協(xié)啊。
當(dāng)然，我看著那紅燦燦的請?zhí)瑳]有將這樣的話說出口，我只是問了句：“你想好了沒有？”
她毫不思索的回答：“嗯。”
那我就祝福她唄。
但是辰曉茹的情況，還是讓我心煩意亂，我不明白，為何一個女人可以如此輕而易舉的下定決心。往深的說：這不是拿感情開玩笑嗎？往膚淺的說：難不成下定決心了，就可以在另外一個不熟悉的男人面前脫下衣服？
總之啊，事實證明，我這個沒有談過戀愛的男生，是如何也想不明白的。
再后來，我就遇到了那個和我說玫瑰故事的女人。
可惜，我沒有將玫瑰故事告訴辰曉茹。也許那時候她明白，當(dāng)然也有可能不知道。
工作了幾年，日子也是越來越平凡，我走了家人相親安排，也過了朋友彼此介紹，可始終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女孩子。
有時候我也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回首往事。這可是我最大的權(quán)利，當(dāng)然也是我最大的悲哀。有時候，我還是會很后悔，為什么當(dāng)初沒有追辰曉茹。
我明白談戀愛嘛，總有失失得得，何必要糾結(jié)過去她的愛情世界呢？
這樣的日子似乎讓我走上了老年人的生活，我竟然喜歡上了半夜聽廣播。就是高中時期，收音機(jī)的那種。只是現(xiàn)在設(shè)備更新先進(jìn)了。
但是，紅玫瑰和白玫瑰的故事，依然沒有解決。
神奇的是，這個故事，就好像身上的一塊疤痕，雖然沒有注意它，也不會對生活照成什么困擾，但是它一直實實在在的存在。我甚至都沒有想過，去網(wǎng)上查一下。
直到有一天晚上，收音機(jī)里面的一個女人的聲音，講述著張愛玲的《紅玫瑰和白玫瑰》，以及程奕迅的兩首單曲《紅玫瑰》和《白玫瑰》。
是啊，一個男人一生肯定有兩個女人，一個代表紅玫瑰、一個代表白玫瑰。
一個在過去，一個在未來。用過去的愛戀，謊言著未來的習(xí)慣。
愛一個人，也許就是和自己說謊，謊話說的多了，自然自己也就信了。
也許這就是玫瑰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