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宿念 配圖|宿念
嘿,你在哪呢。
現在的我,有些不好。如果讓你知道了,不知你是會說聲‘你不好,我就好了。’還是會帶著心疼的目光對我說‘累了就回來吧。’
在北方的三年,我一直努力掙扎著混出個人樣,可惜并不容易,這偌大的舞臺,我的身心無處安放。
說起來,我們好久沒見了。
我始終懷念在南方小城的日子,沒有擁擠的地鐵,沒有如潮的人群,一輛貫穿南北的公交,就能將我送到你身邊。
這來回二十分鐘的路程,我已經沒機會再體會了。
分手那天,你說:“我離開你,是因為你根本不懂得什么是愛。”
你轉身離去時的背影,多么的從容灑脫。
我愛玩游戲,不務正業,不羈又不求上進。當初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你剛經歷失戀,朋友把你照片給我看的時候,我眼前一亮,決定追你。
起碼,在我選擇你的時候,我是看重了你的外表,我們在深夜里聊著彼此的生活,很快就走到了一起。
那時候的我,并沒有那么愛你,身邊的女孩子那么多,你只是其中一個。但我實質上將你擺在了女友的位置上,將我們的關系公開了。
你很溫柔,會叮囑我按時吃飯,不要沉迷在游戲了,不要和狐朋狗友在外邊喝高了,我承認,這種被管著的滋味讓我很不以為然。
野慣了的狼,你居然祈求他變成狗,那是不可能的。
我們很快同居了,我每晚索取你的肉體,我們瘋狂的宣泄著欲望,我的空洞,你的悲傷,都在這場交合中釋放。
但天天吃山珍,總會膩的。我和你前任一樣,出軌了。被你發現的時候,你哭著質問我為什么?我記得當時我冷笑地看著你,說:“你要習慣。”
那大概是你對我失望的開始,你隱忍著不做聲,依舊將我們的小窩照料的井井有條,但無形中的那條隔閡慢慢地浮現出來。
我依舊在外邊聲色犬馬,但更加的明目張膽,因為我感覺我已經吃定你了,第二次,第三次,后面的無數次,看著你哭花的面容,紅腫的眼睛,我漸漸的鐵石心腸到麻木。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兩年,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改變的呢?也許是不再對我撒嬌,也許是不再和我同房,也許是有了心事也不會和我傾訴。
我能明顯感受到你閨蜜眼中微不可查的輕蔑和鄙視,我也忘了從誰那聽說你朋友勸你離開我的事情,但你只是不說話。
最后一次出軌是被你抓奸在床,我目瞪口呆地看著你面無表情地出現在門口,匆忙扯了條圍巾沖了出去。
“你去哪?”我想拉住你的手,你掙開了,反手一掌甩在我臉上。
“你覺得我不會離開你?出軌這么多次,你還要不要臉?我一次次的原諒你,說服我自己,結果呢?如果你給我的和你給其他女人的一樣,我寧可不要,分手吧,你根本不懂得什么是愛。”
我看著你離開,沒有再次伸手去攔,坡跟咚咚的落地聲回蕩在過道里,原來,一個人攢夠了失望,是真的會離開你。
“分就分,我又不缺女人。”包廂里,我一臉無所謂的喝下一杯酒,狗友馬上又滿上了,說:“待會我帶你去推拿,那邊的十四號不錯,今晚一起爽爽。”
“好啊!趕緊喝!”我求之不得,心里有股被分手的怨懣,它需要肉體的發泄來消除。
你離開后,仿佛沒什么改變,我依舊沉迷于游戲,無所事事和推杯換盞的夜生活中,只是在每次酩酊大醉后回到家,那空曠的感覺讓我窒息。
“嘁,老子沒你更快活,沒人管我!”我對著馬桶吐了個稀爛,眼淚混著口水就這么下來了,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我在深夜的廁所里嚎嚎大哭。
世事真奇妙,野慣的狼到底成了馴服的狗。
我開始腆著臉打你的電話,打了無數次,你拒接無數次,我發著信息,祈求你的原諒,一條條發著,細數著自己的過錯。
編著最新的信息,狗友打來了電話,我怒從心起,接起就是一頓噴:“喝你麻痹!滾!”
“我草你媽的,你發什么神..”電話那頭傳來狗友的咆哮聲,我掛了電話,繼續給你編信息,但是無論我發了多少條,你都無動于衷。
某天,你回了一條信息:“如果你腳踏實地地去努力,我會考慮回來。”
“我答應你!”歡欣鼓舞的一條短信,我立馬和家人商量,去投奔在北方混得不錯的朋友。
猶如脫胎換骨,我戒了游戲,戒了煙酒,從零開始,跟著朋友做起了玉石生意。忙碌的時候很多,由于早前荒廢了大量時間,很多東西我不得不重新開始學習。
說實話,讀書的日子真是很難捱的,但是每每想起有個人在等我努力的時候,我就會涌起更多的動力。
我們的交流還是很少,常常是我發了十條消息,你還是一條都不回我,逢年過節的時候還好,你會發來祝福短信,但是這樣也好,起碼沒有失去聯系。
只是好久沒有聽見你的聲音了。
北漂的日子很快過了三年,我也慢慢成熟起來,留著板寸頭,西裝革履的樣子,看上去倒挺人模狗樣的。
隨著人脈圈子的擴大,接觸的女生也多了起來,常有年輕時髦的女孩子來到店里選購玉石,一來二去的就熟絡了。
也許是謙和有禮的態度打動了一部分女生,我經常會聽到她們說:“你撩到我了,簡直就是暖男,有女朋友嗎?”
“我有女朋友。”
“那她一定很幸福,她也在BD嗎?”
“是啊,我們在一起住呢。”我笑著拒絕她們的好意,心里開始有份牽掛,不知道你現在怎么樣了。
也許這就是你說的,懂得愛?獨善其身,一心一意。
可惜,我知道的太晚了,幾個好友今天的朋友圈被某對新人的婚禮照刷頻了,你身邊的那位新郎人高馬大,你身著婚紗的樣子美極了。
你臉上的這抹溫柔我從未見過,你看著他的雙眼在發光。
他一定很溫柔吧,一定不會像我這樣,把你傷得這么徹底。
我徹底成了被馴服的狗,只是馴服我的人已經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