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雪花如糖
三月的尾巴,曉秋發來消息:樣書到了。
我著實吃了一驚。
最后一篇稿子拖到去年十一月初才上交。春節期間收到封面設計,匆匆看了一眼,以為只是樣稿而已,也許還會有幾番修改,故并未放在心上。
沒料到,如此快,它就從古都西安飛到了我手里。雙色印刷,手繪插畫,動漫風格,正好吻合當下青少年的審美。
這背后,其實有出版社莫大的信任。在出版路上,我是個幸運兒。只顧埋頭寫,對于能否出版,一直抱著一種隨緣的態度。會寫文章的人很多,不是每個人都有幸被發現,也不是每本書都能暢銷,讓出版方和作者賺得盆缽滿盈。當然,更少不了編輯焦老師的包容和敬業。自去年四月份起,她就一邊校稿排版,一邊等待我補充的內容。其實啊,他們早就開始著手準備了,只怪自己筆力不健,一拖再拖。
得知書有了一個新的名字——《少年讀〈世說新語〉》時,內心有些惶恐。少年的心性是多么純凈,如同一張素凈的白紙,又是多么迫切需要書籍的滋養。我生怕不當的文字給了他們不良的引導,再提筆時便謹慎了幾分。
很喜歡一句話:歷盡千帆,歸來仍少年。無論經歷了世間多少風雨滄桑,仍然像少年一樣對人生抱有一份純真,一份善意,一份熱情,生機勃勃地活著,這多好啊,尤其是在疫情肆虐、生命無常的當下。所以,即使你我早已過了那個為賦新詞強說愁的年紀,仍然可以打開這本書,抱著十足的好奇心,走進魏晉,走進那段充滿矛盾又魅惑的歷史,與名士、賢媛展開對話,領略其獨一無二的風流氣質。他們有識有情有趣、可親可敬可愛,甚至言談舉止還顯得乖張、任性、離譜,常常說出一些不合其社會身份的話語,做出一些驚世駭俗的事情來,讓人不可思議,眼珠子都要掉出來。這正是魏晉人物的獨特魅力,在封建社會的其它朝代,我們根本見不著。
“我與我周旋久,寧做我。”這不僅是殷浩的個人宣言,更是那個時代的呼聲。讓我們為這種發現自我、堅持自我的魏晉風度而鼓掌。
當然,魏晉風度遠非如此簡單……
一本書,待擱筆時,作者的使命已經完成。無論是雪花如糖還是顏月,都只是一個符號。將閱讀聚焦于內容本身而不是作者,讓文字與你交流,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