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后,阿元、春春與我,三人突然興致高昂,要出門遛彎兒!一路上,虹燈滿布,車水馬龍,路人交錯;我們仨兒,相談甚歡,各說有辭,笑靨如嫣。行至長江邊,忽而想起,我心懸之人,與我此番情景,正合一詞:
卜算子(北宋)李之儀
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
此水幾時休,此恨幾時滅,但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矯情如我,站在那里,口念心詞。
春春:“又想到啥好詞佳句?!”
我轉頭,笑眼燦爛:“友可聽過一詞——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
(畫外音:原話不文皺,就是想把對話如此編排,下如此。)
春春皮皮,娓娓道來:“曾聽曾聽,話曰,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一不留神,飲我洗腳水!”
我哈哈大笑,可別讓長江下游的人聽見。
春春:“全詞記不得,阿黎可與我解釋一番?”
春春是阿元的大學同學,阿元與我是七年好友,我與春春相見不過兩面,但她自從上次聽我解說過海子的《以夢為馬》后,就總愛讓我解釋這句那段。
我先為她背出全詞,然后說:“話說思念真是撓人,而真心又難求!”
春春:“何解?”
“一點點相關便思君——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此時的我,便像極了那當年的女子】。如果女子心中無愛人,見著長江水,吟誦'大江東去浪淘盡'豈不是更豪邁壯志!奈何心尖上有人,牽了腸,掛了肚。真是應了另一句:此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
春春:“這句也好!”
“女子因愛生恨:恨水幾時休?思人生疑:你心似我心才好!可見這愛情,真教人又愛又恨,難棄難舍啊!”
回至家中,春春拉我又在客廳沙發閑聊了幾句歌詞、詩賦,還找了幾段網上古風佳句,要我讀完用我的理解解釋。這樣一來,活活地讓我覺得自己像是在文學專業入學測試。
興盡,我洗漱回屋與阿元同睡。
熄燈暗夜,阿元問我:“今天是想起了某人吧?”
我在黑夜里輕笑,果我阿元,能解我意!于是,翻身,朝對著她,說:“阿元,你說我去上海找他如何?”
“你可想好,這不是玩笑。”
我不回答。是啊,我與他不過萍水相逢,仔細說來,還不算萍水相逢呢!(此記2017年5月13日)
我叫他甚大,知乎寫手。初識于他的文字,朗朗文風,字句有意,好似我喜歡的人的模樣。于是,知乎讀其文字,線下拜讀作品,微博關注,聊有幾次。
難掩春色,跟好友蚊子提及:“蚊子,我網戀上一位良人,怎辦?”
蚊子眉一挑,碼字的手指從鍵盤上移開,側身對我,說:“與我細細道來!”
兩言三句,簡明意賅。完后,她感慨:“過來人想說,姑娘下手可要快,像我,猶猶豫豫,叔歸她人矣。”
蚊子的叔我叫他夜叔,是個播音主持。一年前不知蚊子從哪里認識,與她同是武漢人。可后來當我又問起她與夜叔情況時,被告知:良人已她許。
真是世事難料,兩情難悅。
后某日,蚊子線上呼我:美人,看我給你打探的消息。
隨后附來一張截圖,上面內容大致是微博私信甚大:有女友否?介意異地否?喜歡哪種女孩?對方也是明朗人,答曰:暫無。不介意。有感覺的。蚊子又道:我有一友,對你歡喜,羞于表達,前來提問,莫怪。回曰:無妨。
我當時那個激靈,直接往蚊子寢室奔去。
“可還有后文?”
“阿黎,這事兒到這兒其實可以了,接下來就看你自己怎么行動了!”
后來如何?
后來,仍是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
希望這不是一個悲傷的故事,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