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一個人如果沒有夢想,那和咸魚有什么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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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想,夢想,夢想,這兩個字我已經寫了多少遍,念叨了多少次,我自己也記不清了,我曾經無數次地問自己:“你的夢想是什么?”同樣的夢我不知道自己做了多少次,可笑的是,夢醒以后,我還是回答不出這個問題。我想知道自己的夢想是什么,如果可以,我愿意自己的一切去交換這個答案。
夢里我哭著仿佛聽見,有人嘲笑自己:你是個沒有夢想的人,你就是一條咸魚……。這是我第一次哭得那么徹底,我可以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哭得有多傷心,哭得有多大聲,我不知道夢里自己哭了多久,只是到最后沒有了眼淚。夢里的我,像是一只斷了線的風箏,沒了方向,一個人迷失在了荒野之中,內心是充滿了恐慌。
沉浸在絕望氣氛中的我雙手抱著腿,朦朦朧朧之中聽到有人說:“其實,你一直都有夢想,而且,你有過很多的夢想。”一個女孩向我走來,我抬頭看著她,熟悉又陌生,還沒等我問她是誰,她一只手伸過來說:“走,我帶你去尋找夢想。”聽到尋找夢想這幾個字,我就不由自主地跟她走了。
走著,走著,我仿佛走進了奇幻森林一般。我看到了,一望無際的田野,麥苗返青,仿佛綠色的波浪。那金黃色的野菜花,在綠波中閃光。穿過田野,我們來到了一個小丘上。她邊說邊指:“你看,那個扎著兩個辮子的就是你五歲的時侯,這是你的第一個夢想。”心里疑惑著:什么第一個夢想?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我看到了在田間地小路上,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邊跑邊跳,手里還攥著狗尾巴草,天真的他們把手里的草當成許愿的機器,一個接一個說著自己的夢想:我以后要當警察抓小偷;我以后要當老師,老師最厲害;我以后要開商店有好多好吃的……你呢?被小伙伴問到,我支支吾吾回答到:“我要當科學家,我要去天上摘的星星。”
“走,我帶你去尋找你的第二個夢想。”沒等我反應過來,她又拉著我穿過荊棘密布的叢林,來到了一個小山坡上:“看,那就是你家,那是年輕時的爺爺奶奶,這是七歲時的你。”“是扎著長馬尾的女孩嗎?”“嗯,對,那個就是你。”她笑著問我:“你知道七歲時你的夢想是什么嗎?”我搖了搖頭,表示想不起來了,因為我根本不記得七歲的我曾經有過夢想。“你好好看吧,你七歲時的夢想。
”我看到了熟悉的房屋,看到了曾經那個我再熟悉不過的家,看到了正在幫我扎馬尾的奶奶,扎完馬尾的我把頭發從下往上翻到我的鼻尖,對奶奶說:“看奶奶,我的頭發又可以賣錢了。”她在旁邊插嘴道“其實,你七歲時的夢想就是頭發可以長長。因為,那是你想到的最簡單的幫家里減輕負擔的辦法。你七歲的時候,就已經很懂事了,你再看。”我看到了炎炎烈日下,一個小女孩手提著尿素袋在收割過的小麥地,腳踩著麥茬,撿別人家地里收剩下的小麥。生活的困難,使七歲時的我只盼著自己可以快點長大。
接著,我們來到了一大片的油菜花地前面,青綠色的莖托著嫩綠的小花,遠遠望去就向一大片金子,微風吹來油菜花輕輕地擺動,美極了。“好看吧?”她問道。我笑著點了點頭。“那時候油菜花開得正旺盛,而你坐火車去了新疆。”她繼續補充道。在一片花海上空,我看了坐在綠皮火車里的自己,看到了車窗外使勁向我招手的父親,不知是什么原因,或許是太久沒見了,一種陌生感充斥著我的內心,盡管父親一直在喊我的名字,我竟然不敢相認,直到下車后他把我抱在懷里。
“那時候你十二歲,你已經是個優秀的小學生了。”她說。我看到了,那是在每周一次的集會,我和其他同學一樣,校服胸前飄著鮮艷的紅領巾。那次集會上,學校給我頒發了“天山雪蓮杯”作文競賽的獲獎證書。她眼睛看著我說:“那時候,你從站上領獎臺那一刻起,你就立志以后要成為一名作家。”“是我,是我自己弄丟了夢想。”我說。“其實,你的夢想并沒有丟,只是不常被你提起罷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夢想,不是說說就能實現的,每個夢想也都不是那么容易實現的,你比其他人更清楚這個道理,所以你一直是班里學習最努力的那個女孩。”她說著拿了一支油菜花別到了我耳朵上。
穿過花海,我們來到了一片大草原上。看著無際的草原,綠得那么純粹,那么徹底,那么渺遠,我無法用語言來形容。遠處,夕陽西下,馬匹在小丘上吃草,幾頭奶牛在山坡下舒懶地躺著,偶爾聽到馬的幾聲嘶鳴。“這是我曾經最向往的地方,想在這里住一輩子。”我說。話音未落,就聽她說:“誰不向往這樣的生活?那你現在愿意一個人留下嗎?”還沒等我回答,“你猶豫了!”她說,“這并不是你真正想要的生活,你有自己的追求,有自己的想法。其實,你是想努力掙錢,幫父母減輕家里的負擔。就算讓你留在這,你也會為你的家人而離開的,你不會一個人享受的。”
“還記得《請回答,1988》嗎?”她問。我點了點頭,“你有寶拉的懂事,你有德善的善良,你的青春像正煥一樣,想愛而又不能,而你向往的其實是娃娃魚的人生,因為只有他是為自己而活。其實,大多數人跟你一樣,在人生這條路上,走著走著就忘記了自己的夢想,不知道自己的夢想是什么?大多數人的人生像是這樣一個籠子,左面是學業有成,右面是畢業后找個工作,上面是買房結婚,下面是用最好的20年還房貸。你們一直都在為別人而活,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為自己活一次?”她說。
“父母這一輩子面朝黃土背朝天,他們的每一滴汗都是為我而流,他們的每一分辛苦都是為了提供更好的生活給我。他們前半生都在操勞,都在為我而活,我欠他們的太多了,我愿意為他們而活。”我說。“那你的夢想呢?大學你后悔嗎?大學的時候,你說你想專心練書法,時間卻都用到了四六級上;你說你想要當一名攝影師,你卻沒有錢買相機;你說你拿到導游證以后,要出去掙錢,可你卻一直被學習牽絆,導游證一次也沒用過……。”她又補充道。“我不會丟掉自己的那些夢想,我也永遠不會后悔我的所有選擇!我愿意為父母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只要他們高興我就開心。”我堅定地回答道。
“舊憶就像一扇窗,推開了就再難合上……”耳邊傳來一首熟悉的歌。“你找到了自己的夢想,我該離開了。”聲音還在空氣里回蕩時,她就消失不見了。心想:偌大個草原,就剩我一個人,我該怎么回去啊?“阿芳,你還不起床,快起來,我們今天要上早自習”舍友把我從夢中搖醒。我坐起來對著鏡子說了聲,謝謝你!帶我找回了自己的夢想。